我也全然当做没听见。径直上了轿子离开。也不知怎么地。自从扔掉纸鸢后,我的身子却是日渐康愈起来。萧逸清也像突然像着了魔般。一改往日冷漠的态度。开始日日派人给我送些东西来。有珍贵珠宝,也有灵丹妙药。我什么都没有收。皆差人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袁景和见我好转心中开怀,身子也跟着爽朗了很多。不再终日脸上愁云密布。还特意找了个教习师父,每日拉着我一起强身健体。
萧逸清见到是我,皱起了眉头,并未言语。
倒是荣嫣然先沉不住气。
“这不是揽月楼的雪鸢姑娘吗,听闻你前阵子被一富家公子赎了身,本以为该是逍遥享乐去了,如今却是怎么了?”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
一如既往地并不理睬她。
与恶人相交,与己无益。
可荣嫣然得寸进尺,继续讽刺道:
“哦对了,听说现在你已恢复原身,该唤你知鸢姑娘了吧。我朝法度就是宽容体恤,罪臣之女都可随意出来走动了。”
听到罪臣之女四个字。
我再也忍她不得。
刚欲发作,袁景和却在暗中握了握我的手。
他主动接过小桃手中的斗篷替我披上。
脸上风轻云淡。
“荣小姐真是扬州城的头号闲人,是不是荣尚书把府内打理得太好了,让荣小姐得空把手都伸进我袁府,关心起我府里的人来了?”
“不知家尊是否知道你在外面随意妄论我朝法度,还是荣府关起门后,上下皆是如此呢?”
荣嫣然还想说什么,却被身旁的老嬷嬷拦了下来。
“小姐莫再说了,这位是袁府公子。”
荣嫣然顿时一惊。
随后憋红了脸,再吐不出一个字。
袁氏产业遍布扬州。
自袁景和的父母去世后,他便成了袁氏唯一的掌权人。
是全扬州的权势富贵都想要巴结之人。
可萧逸清离城多年,并不知晓,也不在乎这些。
他在此时站了出来。
不知是想帮衬着他即将过门的新妇。
还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
不屑地说道:“不愧曾是揽月楼的头牌艺伎,这么快就攀上了袁府这束高枝,没想到贪污受贿的罪臣之女,倒真有人会不介怀。”
我冷眼看他,心已是再凉不过。
拜他所赐,一腔深情如今在所有人面前输得彻底。
荣嫣然见萧逸清也为自己说话,顿时底气十足。
又注意到小桃手中拿着一只褪了色的的红色纸鸢。
瞬间明白了过来。
还不等我开口,就捏着嗓子娇嗔道:
“逸清,我不喜欢红色,改日你再为我做一只粉色的纸鸢可好?”
萧逸清点了点头,目光却从未在我身上挪开。
“你喜欢什么颜色,我都做给你。”
我仿佛听见了心脏被人一点一点掰碎揉烂,踩在脚底的声音。
记忆里的春天,该是属于我们的。
可如今,他却有了新人在侧。
那只染血的纸鸢,在这春日里显得实在可笑。
身子有些发软,小桃急忙过来扶住我。
萧逸清却在此时也注意到了染血的纸鸢。
“这个纸鸢,你还留着......”
他的眼中闪过诧异,脸上明显有动容之色。
萧逸清少年时父母早逝。
父亲便私下收了他做义子,对他多加照拂。
小时候,父亲常接他来我家做客。
每每前来。
他的手中都会拿着一只小小的红色纸鸢。
萧逸清放的纸鸢又高又远,我常常跟在他身后追。
他也总会笑着回头对我招手,大声喊:
“知鸢妹妹,快跟上!”
父亲母亲在一旁慈爱地看着我们。
叶嫩花初,鸟语溪声。
那段馥郁芳香的时光仿佛被和煦的暖阳覆盖。
一直封存在我的脑海中。
以至于过去那么多年。
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一直是无人代替的。
可我今天亲眼所见他的所作所为。
对他已是彻底心死了。
我从小桃怀中抽出那只纸鸢,随手扔到地上。
“今日带出来,便是想要扔掉的。”
此时袁景和上前代替小桃的位置,伸手扶过我。
萧逸清皱起眉头,在我身后低声问:
“你和他究竟......”
袁景和扶我扶得更紧了。
我停下脚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
侧首,面无表情道:
“不劳萧将军费心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回过了身。
“我自知如今的身份已登不上萧府的门阶,当日你朝我要的祝福,我今日便送你。”
我屈身微微行礼。
“知鸢在此提前恭贺二位,良缘永结,白首不离。”
往日种种皆在今日一礼中烟消云散。
从今以后,我们便真的是桥归桥、路归路。
互不相扰了。
萧逸清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神情并不快活。
我任由袁景和贴身扶着,低声道:“快走吧。”
即使萧逸清还在身后追问我身子怎么了。
我也全然当做没听见。
径直上了轿子离开。
也不知怎么地。
自从扔掉纸鸢后,我的身子却是日渐康愈起来。
萧逸清也像突然像着了魔般。
一改往日冷漠的态度。
开始日日派人给我送些东西来。
有珍贵珠宝,也有灵丹妙药。
我什么都没有收。
皆差人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袁景和见我好转心中开怀,身子也跟着爽朗了很多。
不再终日脸上愁云密布。
还特意找了个教习师父,每日拉着我一起强身健体。
教我耍枪弄剑,恐怕我再病了去。
我觉得好笑,但也没再拆他的台。
由着他去了。
只要他开心便好。
只是萧逸清见我并不收他的东西。
平日里也不踏出这袁府半步。
一日下朝后,竟直接身着一身官服。
踏进了袁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