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知的李良才毫无察觉的直接踩坑,眉毛一蹙,眼睛里射出不满的目光:“烂嘴!我这工作最要体面,怎么能瘸腿?”沈宁赶紧笑着轻拍了下,马上改口:“是是是,绝不会,一家老小都指望你呢,你可不能倒下。”李良才紧哼了一声,还想再说,此时麻药正巧散了。他忽然就感觉周身传来一阵沉甸甸的疼,然后就是难以形容的酸楚痛感铺天盖地从骨子里散开,连同四肢身躯脸颊都在痛,钻心刺骨。他斯哈一声,一张脸痛的皱在了一起,然后整个脸颊传来更加刺痛难忍的痛感。
阳光慢慢撒进屋子。
沈宁背光坐着,看不清楚表情,只有声音温和浅浅的传来,像是一个正在关心受伤丈夫的真正妻子。
她说:
“良才,你可把我吓死了。村长说你被人在林子里打了,你到底是招惹了什么人啊。”
“你瞧瞧你的伤,脸都伤成了这样,腿也是,护士说了,可要好好注意,不要挪动,否则就会瘸了!”
“要是瘸了,你的工作可怎么办?”
另一头的刘老太,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起来。
一无所知的李良才毫无察觉的直接踩坑,眉毛一蹙,眼睛里射出不满的目光:
“烂嘴!我这工作最要体面,怎么能瘸腿?”
沈宁赶紧笑着轻拍了下,马上改口:
“是是是,绝不会,一家老小都指望你呢,你可不能倒下。”
李良才紧哼了一声,还想再说,此时麻药正巧散了。
他忽然就感觉周身传来一阵沉甸甸的疼,然后就是难以形容的酸楚痛感铺天盖地从骨子里散开,连同四肢身躯脸颊都在痛,钻心刺骨。
他斯哈一声,一张脸痛的皱在了一起,然后整个脸颊传来更加刺痛难忍的痛感。
手下意识往脸上去摸:
“我的脸?”
沈宁作势拦了两下,很紧张的样子:
“别动!良才,你脸上都是纱布啊,不能动,不能哭啊!伤口裂了,那就是毁容了啊。”
只是痛的抽气还不至于掉眼泪的李良才:“.......”
“我没.........”
“哎哟哟。”
刘老太跳出来作妖了,一双眼睛斜着看来,鄙夷的意味呼之欲出:
“一个大男人,受点伤,竟然还在媳妇面前哭鼻子,真是好笑。”
这话绝对不算友善。
刚刚苏醒,还不知道怎么得罪刘老太的李良才一脸茫然。
脑子还没理清楚,身体更多的痛感涌了上来,加之昨晚被揍被羞辱的记忆成倍增加......
本来心情,就已经乌云密布,比打工人社畜的怨气还多,多到能养十个邪剑仙的李良才:“.........艹!”
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李良才今天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老太太嘲讽!
“死老太婆,关你屁事!”
刘老太没想到这贱丫头的老公竟然也是个刺头,嘴角一咧,踩在对方底线上疯狂试探起来:
“咋了,我一个老人家连句话都不能说?我可告诉你,这病房里,你一个,我家老爷子一个,今后可是要住十天半个月的,今后免不了交道!”
“看我不爽啊,你出去啊,你下床打我啊!”
“来来来,我伸脸给你打!”
刘老太竟然真的伸出半张老脸,在李良才面前晃~
左晃晃,右晃晃,别提多气人了。
正在看戏的沈宁喝了一口水,将笑憋了下去。
hei,别说,刘老太气人方面还挺有本事的啊。
此时,李良才的一张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偏刚刚才手术苏醒,根本不能下床打人,连起身都难!
李良才气的气血翻涌,恨不得拿眼睛将眼前这个蹦跶的臭老鼠,当场戳死!
“死老太婆,你饭吃多了,就给我滚出去,别在我面前秀,滚!”
刘老太将脸一收,装腔作势就拍着胸脯嚎:
“哎哟哟,好厉害啊,矿场经理呢!好大一个官,真当我怕你了!我告诉你,你有官威别在我面前耍!我一个小老百姓,就真怕了你了!”
李良才只当是自己的工作消息是从护士那边传出的,并未多想。
只是忽然想到自己伤成这样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上班,单位那里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他做,连着他受伤的事情都要仔细想好遮盖下家丑,再和领导汇报........
关键昨晚那个伤了他的人,到底是谁!
桩桩件件,疼痛又搅得脑子和个浆糊一样,再看面前还在自己面前撒泼的陌生老太婆,李良才瞬间就崩溃了。
他一下起身,手一挥,“砰——”!
一声巨响!
灌满热水的热水瓶猛地砸在地上,银白内胆包着热水瞬间碎了一地。
“哗啦——”
热水瓶被惯性带着向前滚了好几圈,银白碎片撒了一地。
刘老太被这动静吓得一怔。
李良才满目狰狞,目光几乎是要吃人: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沈宁将手里最后一口热水喝完,杯子一搁,“啪”的一声轻响,拉回了刘老太的心神。
沈宁故意将眼睛往门口一撇,嫌恶道:
“良才不是说了,你还不滚?”
刘老太瞬间变了脸色,铁青的表情,鼓着脸只盯着李良才看,忽然嘴角往下一撇,真出门了。
沈宁看着这刘老太往水房里走,知道肯定是要找那扫地阿姨吐槽,便没再管。
毕竟,这个坑要慢慢挖,持续挖,才能历久弥新呢。
李良才喘着粗气,好半天才消了眼前的金星,他一拍床面,对着沈宁使唤道:
“扶我躺下去。”
沈宁:想屁吃。
她微笑:
“好啊.......只是我从没照顾过人,良才我怕我手重。”
“我不怪你,快点!”
李良才早就丢掉刚刚苏醒看见沈宁守床的感动,直接地主上身,颐指气使起来。
沈宁也不惯着,随便一捏,一放,大咧咧的压着李良才那严重骨折的腿将往下放。
李良才痛的简直是叫也叫不出来,一身冷汗,手狠狠往外面一推。
沈宁一个侧身,李良才推了个空的手直接带着他人整个人就往床下扑去。
“沈宁!”
病床距离地面足足有一米的高度,李良才吓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
沈宁微笑,眼睁睁看着李良才惊恐落地,然后抱着伤腿开始惨叫。
“啊啊啊啊——”
“我的腿,我的腿!”
他痛的已经顾不得男人能不能哭的问题,鼻涕眼泪恨不得全喷出去,去缓解整个身体的疼痛。
痛!
实在是太痛了!
为什么骨裂骨折这么痛!
他的腿,会不会瘸了!
都怪沈宁!
她是怎么照顾的人!
等李良才终于想起沈宁,怒目而视,准备好好教训这个女人的时候。
就看见沈宁抬腿就往门口走,头也不回:
“我去叫人。”
被抛在脑后的李良才:“........”
“你TM给我滚回来!”
沈宁才不高兴去管那个家暴男,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
骨折骨裂肋骨断了,哪样不是她上辈子经历过的,还不是刚打上石膏就被急哄哄催着出院,床都没挨上,就被他们李家人催着干活。
受伤,休息?
想都别想,人权只有人才有,老黄牛、生产队的驴哪里有休息的权利?
所以,李良才这些都是你该受的,好好享着这份痛吧你。
前所未有畅快的沈宁,三两步就走到了护士站。
沈宁:“........”
该死,走这么快干什么,便宜了那个贱男!
护士站:哎哟,好人来了!
整齐划一,所有护士齐刷刷露出了一张笑脸。
热情接待后,护士长还塞了她两个果冻,笑着问:
“家属,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沈宁:哎哟,这大医院就是好,上辈子自己去医院哪里有这个待遇啊,这里的护士们都怪热情的啊。
护士长:奥哟,我的福星,真是好看,哪里都好看,哈哈哈,人美心善得咧。
沈宁推辞两下见推辞不掉,将果冻收进了口袋,然后指了指李良才的病房,有些为难:
“摔下床了,正在屋子里骂人呢,还有热水瓶都砸了,哎,这可怎么办。”
本身是北方人嫁到南方的护士长,鼓了鼓有力的二头肌:
“莫事,放着我来!”
一马当先,蹭蹭蹭,风一般走了过去。
沈宁看着足足快1米8的健壮护士长,满眼羡慕,我列个去,要是有这个体格,李良才还不是任她把拿手捏,指哪去哪啊。
刚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的李良才:“........”
等沈宁走进病房,李良才已经重新躺在了病床上,连着地上的碎片也被三两下扫完,动作十分迅速。
沈宁赶紧拉着刚忙碌完的护士长,连忙道谢: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护士长赶紧安慰:
“小事,你一个姑娘家哪里的动一个大男人啊。”
李良才舒服躺着,可那隐隐刺痛的腿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很是紧张:
“刚才这下,我的腿没事吧。”
护士长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刚才还没进病房就听到李良才在咒骂,句句不离沈宁,那语言难听刺耳都难以置信沈宁是他老婆,就连仇人也不过如此。
这下,本就对直率爽朗的沈宁有好感的护士长,对李良才更是反感。
在医院呆的久了,人也见得多,假人真鬼,她还是分得清。
想到这,她没好气的直接道:
“要是不放心,李同志可以预约检查,你们单位都能报销。”
和面对沈宁时完全不同的公事公办的态度。
李良才没发觉这些,心情大好的感谢:
“麻烦护士安排了。”
“哼。”
护士长不高兴看这男人装模作样,抬步就要走。
忽然,就感觉袖子还被人拉着,一低头,就看见沈宁望过来可怜的眼神。
自诩铁墙的护士长:唔~保护欲瞬间爆棚!
给沈宁一个安抚眼神,护士长秒懂,直接给李良才提了建议:
“你这伤势需要静养卧床,还是要有一个人照顾的。”
李良才眼睛一跳,想到了刚才的事情,狠狠盯向了沈宁:
“沈宁!你刚才.........”
“所以,我建议你找个护工!”
护士长立马打断,冷冰冰的瞪了过去:
“李同志,你注意态度!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后院!”
李良才咬了咬牙,没吱声,从鼻子哼了一声:
“哼。”
护士长瞪他。
啥人呢!欺软怕硬的窝里横!
瞪完李良才的护士长,一转头,亲切的拍着沈宁的胳膊,笑着道:
“家属你过来趟,我给你介绍情况,看你们定哪个。”
“好。”
沈宁知道护士长好心,想让自己先躲躲李良才的责难,她眼神感谢,便跟着就出门了。
余光里,李良才正担心的捂着腿,还有脸,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宁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李良才被揍的这么狠,怎么半句不提昨晚的事情?
就连报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