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你哥哥,毁了青丘的名声,难道要所有的族人给你陪葬才甘心吗?”他拿出一个宫铃,语气仿若淬了冰霜。“今日我便毁了这宫铃,自此你与青丘再无瓜葛!你是死是活也别连累青丘!”花染身子猛颤,眸光破裂:“不要!求祖父不要毁宫铃!”青丘宫铃是每个孩子出生时,爹娘献上灵力在老祖宗牌位前求来的,是青丘人的身份象征,毁掉宫铃,就是将她逐出青丘,永世不得回!她不要!“祖父,你别不要花染,花染知错了,花染会乖乖听话……”
重陬甩袖,带花染来到诛仙台。
烈风在耳边呼啸,她虽瞧不清,可诛仙台下的声音她永生难忘。
“不能死,我不能下去。”
重陬冷冷勾唇,毫不意外:“你哥哥若是知道他救下个贪生怕死的货色,会不会后悔?”
“不是的。”
花染眼神空洞,她想活……
只是想替哥哥活。
重陬冷眼扫她,眼底尽是鄙夷轻蔑:“不想死,那你刚才伤了人总要赔偿,只要你能出得起千年修为,我就饶了你。”
花染面容苦涩:“我,拿不出。”
她在仙牢被折磨千年只剩半颗妖丹,就算是剖丹,也只拿得出五百年的修为。
重陬像是早就料到如此,又甩出冷酷一句:“万重陬最不缺出手阔绰之人,你自己想办法要。”
“本君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十日后若还不上,便用你的妖丹抵。”
没了妖丹会死,花染别无他法。
“我会……还上的。”
她嗓子干涩,几乎低到尘埃。
勉强藏住尾巴回到万重陬。
花染谨记十日期限,不敢浪费分毫。
走到戏台边,她卑微的拉住一个舞姬的袖子:“可否请你教我跳舞,我想跳给客人看换取千年修为。”
“就你?”舞姬轻蔑的甩开她:“大家快来瞧,青丘公主献舞,要换千年修为呢。”
她嗓音极大,台下看客哄笑起来。
“长得这么丑还要千年修为,给她一天修为我都嫌多。”
“她还以为青丘狐狸是从前那个地位尊贵,走到哪里都高一等的种族吗?千年前天帝下令,青丘早就成了下九流的货色了。”
声声刺耳,仿若凌迟,刮的花染面色苍白。
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族人……
青姑从人群里走出,给她指了条明路:“有位客人点了你伺候。”
花染下意识一缩,却听青姑又道:“他给修为。”
咽下喉间的苦涩,拒绝的话再说不出:“那劳烦你带我去。”
青姑迟疑着,抬头看了眼二陬喝茶的重陬,见他无动于衷,这才把人带到二号间。
花染鼓起勇气推门进去,迎来的却是极重的一巴掌。
“你这孽障!”
“祖父!”
花染一眼就认出来人。
白荣的脸却阴沉可怖:“不要叫我祖父!你爹娘一生光明磊落为护苍生而死,怎么就生了你个祸害?”
“你害死你哥哥,毁了青丘的名声,难道要所有的族人给你陪葬才甘心吗?”
他拿出一个宫铃,语气仿若淬了冰霜。
“今日我便毁了这宫铃,自此你与青丘再无瓜葛!你是死是活也别连累青丘!”
花染身子猛颤,眸光破裂:“不要!求祖父不要毁宫铃!”
青丘宫铃是每个孩子出生时,爹娘献上灵力在老祖宗牌位前求来的,是青丘人的身份象征,毁掉宫铃,就是将她逐出青丘,永世不得回!
她不要!
“祖父,你别不要花染,花染知错了,花染会乖乖听话……”
白荣眼底闪过一丝痛意,却不过转瞬。
“你犯下弥天大祸,现在才知悔改,还有何用?”
话落,他掌心凝力,生生将宫铃摧毁。
花染咬着牙,喉间跟着涌出鲜血,艰难收回的尾巴再度露出。
看着祖父决绝的背影,花染颤抖着爬过去,心在滴血:“祖父别走,别不要我,我不想孤零零一个……”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花染颤抖回头,就见重陬冷笑走到她身边:“你活该被众叛亲离。”
花染心头一痛,又见一笑意猥琐的魔修从重陬身后走出:“天帝陛下,千年修为真的能买这九尾狐一晚?”
魔修一靠近,周围便是令人作呕的气息。
花染面上血色全无,她瑟缩着想躲,男人一把拽住她尾巴:“躲什么?若非听说与九尾狐双休能快速增长修为,凭你这丑脸,哪个男人会要你!”
“不……”
花染匍匐在重陬脚边,瑟瑟磕头:“能不能不要魔族,被魔族侵蚀必定成魔,我就再也回不了青丘了!”
“九尾狐的心头血能炼极品灵药,还有我的狐尾,斩断后是上好的炼器器材,这些都能换修为,我不要了,我都给你好不好……”
龙纹金靴踩在她的裙角,重陬声音无情刺骨:“挖妖丹还是跟他在这屋子里待一晚,你自己选。”
破损的宫铃扎进掌心,花染最后的体面也碎了个干净。
是了,哪能容她拒绝。
她的命,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