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走路都开始不利索,多数时候只能靠轮椅,我坐在轮椅上一天只在一个地方都不会无聊。瑞士的冬天太长太长,总是感觉能把人冻死,看不到春暖屠苏的希望。我总会梦见他,总是忍不住问他,陆骁,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他看着我不说话,然后消失不见,抬手一抓,全是枉然。可即便这样,我仍然不希望他看到我如今油尽灯枯的样子。我好看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所以现在应该死而无憾。顾清一直在我身边,大概是将死的关系吧,我总是把往事一遍遍重复,一遍遍说给他听,其实更多是说给自己听。
我在瑞士的第三十个日夜。
这里的天气很好,天空很蓝,没有京城的雾霾和大风,拥堵和吵嚷。
没有陆骁,也没有我的爱情。
我的生命一点点流失,语言神经受到压迫开始说话费力,记忆模糊。
甚至走路都开始不利索,多数时候只能靠轮椅,我坐在轮椅上一天只在一个地方都不会无聊。
瑞士的冬天太长太长,总是感觉能把人冻死,看不到春暖屠苏的希望。
我总会梦见他,总是忍不住问他,陆骁,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他看着我不说话,然后消失不见,抬手一抓,全是枉然。
可即便这样,我仍然不希望他看到我如今油尽灯枯的样子。
我好看的时候陪在他身边,所以现在应该死而无憾。
顾清一直在我身边,大概是将死的关系吧,我总是把往事一遍遍重复,一遍遍说给他听,其实更多是说给自己听。
我怕忘记,我也怕被遗忘。
顾清说,我这样的人不死遭人惦记,死了更遭人惦记,活脱脱就是个祸害。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头埋的很低,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抬手摸摸他,头发柔软。
别再惦记我,找一个好女人结婚成家,好好过日子。
他哭了,我不喜欢好女人,我喜欢你。
所以,我不是好女人。
我笑。
你一直说那时候我长马尾的样子,所以你突然喜欢上我,可你知不知道,我的长发是为了他才留起来的。
他笑的释然。
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不会爱上我呢。
我胸口一顿,哪有什么如果。
如果有如果,我希望更不择手段让陆骁爱上我。
他满眼落寞,你为什么连这点幻想都不留给我。
我没说话。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什么都不能留给你。
他问我,能不能抱一下他,我张开双手用力抱了抱,他身子一僵,转而也用力的抱住我。
无关爱恨。
再点一根烟,还有两杯酒。
一杯敬过往,一杯敬明天。
愿你永远平安快乐。
我一天比一天虚弱,大部分都在昏昏沉沉的虚幻里。
我爸,我妈,陆骁还有陆家的长辈,顾清和唐唐都在里面。
我分不清,但如果是那样美好的时光,我愿意活在虚幻里,直到死去。
手里握着陆骁送我的那枚铜哨子,这是我唯一带走的东西。
那年他送过我一个,我一直带在身上,他说我要是有事情就吹响,他马上就会到我身边。
脚踏七彩祥云来,有求必应。
我笑骂他傻逼,将它妥善珍藏,试过无数次却从来没有把他吹来过。
后来在那场大火里丢失,回去都没有找到,我没敢告诉他,再后来,他发现了,说以后再送我一个。
一拖几年,到了不愉快的日子。
我抬手放到嘴边,用力吹了两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回声,冷清又无趣。
我早知道你不会来,你也不必说好听的哄我开心。
如果一定说有什么遗憾,那大概是没与你好好的告别。
等待是一种煎熬,有人的等待恰逢花开,而有人却在等待中将爱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