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内的‘封少’沉默不语,观望着那花坛边无助的女孩子。而他不说离开,司机也不敢说话,只得等在一边。刚刚谈话的声音,司机都全部听入耳中,知道‘封少’心情不好,也不敢自讨没趣。一阵愉悦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张濛雨只觉得瞬时像是找到了依靠了般。“诗梦....”张濛雨哽咽着接起电话,语气中透着憋屈。电话中传出唐诗梦焦急的询问声,可张濛雨却只顾着摇头,流下委屈的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发泄出了自己心中压抑的情绪,才又缓缓将今早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到安阳的恶意中伤诽谤,张濛雨小脸瞬间便冷了下来。心想着,就算自己收回了帮她们买午餐的钱,也不至于这样污蔑自己!
“你什么意思?”张濛雨冷声问出口。
“我什么意思?是你什么意思?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丢东西的现象,怎么就你来了,就丢了东西了?”
难怪都说工作中要么就是相互利用,要么是永恒的敌人,绝对没有真挚的朋友。
全然忘记张濛雨之前顶着炎热的太阳,帮她们出去买午餐的辛苦。
一旦发现对手的缺陷,就要无限放大,无限诋毁。而此时,安阳就在做着这样的事。
环视着周围的同事,要么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要么一付看好戏的模样。张濛雨一个人面对大家冷漠的眼神,此时显得那么孤独无助。
“你凭什么说是我偷的东西?难道就因为我是新来的?”
小事,都可以不计较。对于原则上的事,张濛雨是不会妥协的。这是张濛雨的个人准则。
“凭什么?现在我就让你知道凭什么?”
安阳踩着脚底的白色高跟鞋,走到张濛雨的办公桌前,一把拉开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早上大家找得翻天覆地的文件。
而后又返回到张濛雨的面前,扬手扔在她的面前。
“你自己看,这就是早上从你抽屉里找出来的机密文件。
是含玉负责保管的机密文件,而且我们这里,只有你,在这期间帮含玉整理了资料,不是你还有谁?你到是说说看?”
安阳一脸的小人得志的嘴脸,那样子恨不得将张濛雨踩入泥土中,不得翻身才解气。
“就凭这个?那我想问问,我拿这份文件到底是为了什么?更何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不在办公室这段时间难保会有人恶意栽赃。你说是我拿的,我就要承认吗?要不我们去调取一下公司的监控视频?
证明到底是不是我拿的这份文件?我也想看看,这份文件到底是怎么跑到我抽屉里的!”
张濛雨敏锐的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很明显这文件不是自己拿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出现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又有怎样的目地?张濛雨心中也十分不解。
“看不出来,张濛雨你隐藏的很深啊?看似柔弱的女生,也有如此矫言善辩的一面。你以为你这样说,就难逃责任了吗?等着被公司开除吧你!”
听到张濛雨的质疑,安阳却不死心,幸灾乐祸的说着。
“如果呆在这种是非不分的公司,那我还真是早点离开的好。”张濛雨也毫不示弱的接过话。
“你....”看到张濛雨如此气定神闲的样子,安阳气得便要破口大骂。
“吵什么?不愿意干就都给我走人,成什么样子?”
梁珊桐适时的出现,才让安阳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不甘心的瞪向张濛雨。那眼神,分明在说我们等着瞧!
梁珊桐严肃的神色,将在场人的面色全部收入眼底,而后厉声说道:“还不都回去工作?濛雨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听到张濛雨被梁珊桐叫去办公室,安阳的神色更加丰富多彩起来。
挑衅的望了眼张濛雨,这才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
跟在梁珊桐的身后,走进办公室,梁珊桐亲切的让张濛雨坐在沙发上,还贴心的为她倒了杯温水。
“脸色怎么这样差?”
这感觉,真像是邻家大姐姐在关心小妹妹一样,全然未提起丢失文件的事。
“梁姐,那文件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抽屉里,我真的没拿。”
张濛雨此时哪还顾得上自己什么脸色,连忙开口解释道。其实在她心里,也真的拿自己梁珊桐当作姐姐般看待。
“濛雨,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这事确实就摆在眼前。
早上,是大家亲自在你的抽屉里找出来的。就算姐姐有心想袒护你,可事实胜于雄辩,这句话你总该知道的吧?”
梁珊桐闪过眼中的算计,却依旧状似苦口婆心的安慰着张濛雨。
可这偷窃是什么罪名?张濛雨一个初入职场的大学生,怎么负担得起这样的罪责?
恐怕自己以后想再找到合适的工作都难了。有哪家公司愿意找有着偷窃罪名的员工?
权衡了利弊,张濛雨抱有希望的看向梁珊桐,继续开口。
“梁姐,公司不是有监控吗?我们可以调取监控视频啊,这样不就可以水落石出了吗?”
“濛雨,你还是个孩子,不懂得这里面的厉害关系。现在这件事还没传出去,如果兴师动众的去调取视频。
那这里面很重要的一部分责任就是我的工作失职,没有管理好下属,所以才能造成此次事件的发生。
当然,如果濛雨你坚持要这样做,那姐姐就算失去工作,也要还你清白。”
梁珊桐大言不惭的说着,那仗义的模样,却激起了张濛雨心中的涟漪。
而梁珊桐此时也在张濛雨身上下了个大大的赌注,赌的就是张濛雨那颗善良的心。
小心谨慎的盯着张濛雨的表情,不肯放过任何细节。
在张濛雨的内心中,自从走进盛行远航的那天,梁珊桐就对自己很照顾,自己怎么忍心让她因为自己而失去工作?
可是如果不调取视频,就意味着张濛雨要将这偷窃的罪名承担下来,这个后果,张濛雨唯恐自己承担不起。
心中暗自较量,做着艰难的抉择。
而这时,梁珊桐手机适时的响起,听到梁珊桐恭敬的语气,便知道可能是公司的某位高层领导。
只见梁珊桐挂断电话,便急着收拾桌面的文件,放进自己的包中。
口中却依旧温柔的对着张濛雨说着:“濛雨,景诚酒店那边的宴会厅出了些问题,需要我现在就过去解决。
你也仔细考虑下这事到底想什么解决。不过你放心,姐姐可以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们秘书处的人知道。
谁都绝不会出去乱说的。而且,因为你是新人,虽然触碰到公司的高压线,但还不至于开除的地步。
你想好后,就给我打电话,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姐姐都支持你。我先去忙工作了。我看你脸色不好,就回去休息一天吧!”
张濛雨跟在梁珊桐的身后,走出办公室。重新乘坐电梯走出了办公大楼。
所有的景致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原有的美丽,张濛雨六神无主的坐在门口的花坛边,心中思量着到底该如何做出抉择。
此时,路边停着迈巴赫上,‘封少’在视频电话中侃侃而谈,冷俊的面容,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嗯,伤者家属一定要安抚好,将包工单位,透露给伤者家属。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另外,与包工单位解除一切相关合约,并且抵押金不予返还,重新竞聘合作单位。
还有,联系当地媒体,代表公司去医院探望伤者,做好危机公关处理。”
原本是准备回公司开会,谁知,路上突然接到分公司的紧急事件。这才不得不临时让司机将车靠边停稳,临时召开了视频会议。
无意间,瞥到对面的花池边坐着略显失意的女孩子。
‘封少’若无其事的将视线收回。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又转而望了过去。
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孩子。
只是此时的她,与之前相比有些不同,像是遭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视频中的传来絮絮叨叨的声音,却因为刚刚短暂的失神,丝毫没有听清楚。
“再说一遍!”
‘封少’收回视线,看着视频中的负责人,冷声说道。
那负责人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可‘封少’的命令从来都是独一无二,只得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只会说这些废话,明天就和人事部递交辞呈吧!
真不知道以你的能力,怎么坐到今天的位置?连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不如回家颐养天年算了!”
那负责人还没说完,便被‘封少’无情的打断,并且谴责一番。
而后,还没等那负责人做出反映,便被‘封少’将视频挂断。
可怜那负责人在遥远的另一座城市,此刻如坐针毡般,忐忑不安。
坐在车内的‘封少’沉默不语,观望着那花坛边无助的女孩子。而他不说离开,司机也不敢说话,只得等在一边。
刚刚谈话的声音,司机都全部听入耳中,知道‘封少’心情不好,也不敢自讨没趣。
一阵愉悦的电话铃声在这时响起,张濛雨只觉得瞬时像是找到了依靠了般。
“诗梦....”张濛雨哽咽着接起电话,语气中透着憋屈。
电话中传出唐诗梦焦急的询问声,可张濛雨却只顾着摇头,流下委屈的泪水,再也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发泄出了自己心中压抑的情绪,才又缓缓将今早的事情娓娓道来。
“她们太过分了,你等我。我带你去找她们讲道理去。”
接电话时,唐诗梦正在男友的公司复印着资料。听到电话中好朋友的哭诉,唐诗梦激动的放下手中的工作,便要冲出去。
唐诗梦的脾气,张濛雨再了解不过了。如果唐诗梦过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连忙开口阻拦道:“诗梦,你别过来了。我们经理给我放了一天假,我也不太舒服,想回宿舍睡会儿。
你好好工作吧,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
“那好吧,你别难过了,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濛濛,做的不开心就辞职吧,来慕师兄的公司,虽然是小公司,但也养得你了!”
唐诗梦轻声安慰着,而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张濛雨将手机收起,倔强的擦干脸上还未风干的泪水,站起身。
朝着身后伟岸的办公楼望了望,便转身朝着前面的公交站点走去。
迈巴赫内,‘封少’将张濛雨的神色尽收眼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盛行远航的办公楼。
心里质疑着,难道她是盛行远航的员工?
“回公司!”
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封少’淡然的开口,继续埋首于膝间的文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