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枝枝……她好不容易做足了心里准备,没想到确是自己误会了,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还好他不知道。卫渊一夜好眠,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神清气爽的爬起来,王枝枝早就不见人影。王枝枝坐在外面的炕上做针线,曾经学习的琴棋书画在乡下早就用不上了,也只有一手针线活拿的出手。“你起了,娘在锅里给你留了饭,我去给你热热。”王枝枝想起昨晚的尴尬,实在不想面对他,连忙放tຊ下针线往厨房跑去。卫渊有些茫然,跑这么快做什么。
卫渊回到家,把关于王家的处决结果和王枝枝说了。
王枝枝没什么意外,只询问道:“你说她到底图什么,真的是为了让我过好日子吗?”
卫渊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说到底那个女人还是爱她的孩子的,换了孩子这么多年也没有透露出去,无非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女儿,只是她这人太懦弱,落到这个田地也是咎由自取。
“她们一家都流放了,那我的其他姐妹怎么办?”到底是血脉亲人,王枝枝还是有几分记挂。
卫渊看着她犹豫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王枝枝疑惑。
“你上头的三个姐姐都嫁人了,乡下有些男人有虐待妻子的癖好,她们都早早过世了,底下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在王家众人被抓走后,就被隔房收养了。”
王枝枝难以置信,“都死了?”
她简直不敢想象,几个姐姐想来比她大不了几岁。
卫渊点了点头,王枝枝蹙眉,有些厌恶道:“他们家这几个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落的如今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就连对那个妇人,王枝枝也没了同情,自己的几个孩子落的这般下场,也没见她反抗过,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枝枝还是有些担忧另外两个孩子,“他们隔房的婶子对她们好吗?”
卫渊点了点头,“他们和王家其他人不一样,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她们。”
解决完这场风波,卫渊把时间都花在接下来的科举上。
卫渊有原主的记忆,自己对科举要考的知识点也了然于胸,带着考试要用到的文房四宝,在家人的殷切期盼下进入考场。
从四书五经到写诗作赋,卫渊没有一丝停顿,完成的非常顺畅,就连考场里的考官,都不动声色的在他面前来来回回数次。
最后是一篇问策题,如何治理水患。
卫渊看到这道题,微微一笑,这简直就是道送分题。
洋洋洒洒写满了整张纸,卫渊才遗憾的放下笔,他还有不少想法呢,可惜纸不够大。
检查完试题,卫渊举手唤来考官,示意他作答完毕,想要提前交卷。
考场的学子见有人已经交卷,只抬头看了一眼,连忙低下头继续作答。
走出考场的卫渊只能在考场外的大厅中等待。
想要出贡院,还要等考试结束和所有考生一起出去。
卫渊百无聊赖的坐在石桌前摆弄着手里的茶杯,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直掇的青年男子向他这边走来,贡院里没有多余的亭子,他径直坐在卫渊的对面:“兄台出来的真早,想来定然考的不错。”
“你出来的不是一样很早吗?想来成竹在胸。”
青年男子朗声大笑,“我自然也是考的不错的,这些题目简单的很。”
卫渊见他在贡院里说话如此肆无忌惮,有些疑惑,寻常的学子有什么胆大包天吗?
“兄台,你最后一道策论题是如何作答的?”没等卫渊拒绝回答,他又接着说他自己的想法,卫渊见他颇有见解,也认真了神色和他一起探讨。
两人越说越投机,卫渊发现他不仅知识渊博,而且眼界开阔,就算是有不懂的,也一点就透。
时间流逝,卫渊和他聊了小半个时辰,贡院的门才缓缓打开。
卫渊邀请他一起出贡院畅谈一番,却被婉拒了,“我还有别的要事,今天不方便,以后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
“那我们会试见。”卫渊对两人再次见面也很有信心。
临别时,两人互通了姓名,卫渊知道他字承渲。
目送卫渊远去,承渲身后走出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爷,我们该回宫了。”
承渲淡漠的点了点头,“走吧!”
走出贡院的卫渊丝毫不知后面发生的事。
卫家一家子男丁包括王枝枝都等在门口,见卫渊气色很好的走出来,这才齐齐松了口气,今天已经看到十几个被抬着出来的考生了。
“娘让你多做农活还是有道理的,这次三弟的脸色可比考秀才的时候好看多了,回去多干点,会试也能考的轻轻松松。”大哥顶着一张憨厚的脸,如此说道。
卫渊……
要不是大哥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卫渊都要怀疑这就是个白切黑。
见卫渊那有些憋屈的脸色,王枝枝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
卫大哥有些茫然的看向几人,咋都不说话了?
卫二哥拍了拍卫大哥的肩膀:“我们快些回去,娘在家里做了一桌好菜呢!”
“哎!那赶紧走。”卫大哥和卫二哥驾着牛车,卫渊自然的牵起王枝枝的手坐到马车里。
王枝枝小脸微红,也没有拒绝。
家中卫母做了一桌非常丰盛的晚饭,有鱼有肉,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几个小的站在不远处盯着桌子上的菜肴直流口水。
站在门口的卫母警告的瞪了他们一眼:“你们几个不许偷吃,要等你小叔回来才能吃。”
“奶你放心吧!我和弟弟妹妹就看看。”卫母最喜欢的大孙子笑嘻嘻的道。
“臭小子,和谁嬉皮笑脸呢!”卫母笑骂一句,没有理会两个小的,继续站在门口张望。
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菜都要凉了,也不知道三儿考完试能不能撑住。
等了好一会儿,远远见自家两个儿子驾着牛车回来。
卫母焦急的迎上前:“三儿呢?他怎么样了。”
卫渊连忙出了牛车,“娘,我好着呢!”
卫母见儿子气色果然不错,自豪道:“我就说干农活比锻炼靠谱,明天需要劈的柴就交给你了。”
卫渊……
这可真是他的亲娘。
卫渊把王枝枝扶下牛车,连忙转移话题:“娘,我饿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吃饭吧!”
“对对对,饭菜都要凉了。”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在卫父先夹了一筷子后,齐齐开动。
卫渊连忙抢在几个孩子把肉夹完前给王枝枝夹了几块。
“都是饿死鬼投胎呢!”卫母看着盘子里不剩一块的肉菜,骂道。
白了几个孩子一眼,起身去厨房端了一个小碗出来,里面满满的都是肉菜,几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望过去。
卫母不为所动,把菜碗放到王枝枝面前:“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能倒,多吃点,也好生个大胖小子,将来等三儿考上状元,双喜临门。”
王枝枝一张脸绯红,看着眼前的一碗肉,不知如何是好,求助的望向卫渊。
“娘,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呢?”卫渊把王枝枝碗里的肉夹了一半放在自己碗里,笑着道。
卫母见碗里的肉少了一半,不满的道:“你咋还和你媳妇抢肉吃。”
趁卫母不注意,卫渊把碗里的肉分了大半给侄子侄女,他可不馋肉,况且卫母做饭的手艺是真不行。
吃完饭,卫渊洗了澡就回房间休息,这几天在贡院的硬木板上是真的没睡好。
王枝枝回房间轻手轻脚的爬到里侧,突然卫渊翻身面向自己,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王枝枝紧张的浑身僵硬,他这是做什么,是不是想和她圆房了,可她没有准备好。
回忆起饭桌上卫母的话,难道他想要个孩子了。
自己嫁过来也有小半年了,他对自己很好,反正他也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若是他真想要,她就给他好了。
王枝枝做足心理准备,可卫渊只是把手放在她身上纹丝不动。
她有些茫然的抬头望去,却见他一动不动,睡的很沉。
王枝枝……
她好不容易做足了心里准备,没想到确是自己误会了,她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还好他不知道。
卫渊一夜好眠,第二天日上三竿才神清气爽的爬起来,王枝枝早就不见人影。
王枝枝坐在外面的炕上做针线,曾经学习的琴棋书画在乡下早就用不上了,也只有一手针线活拿的出手。
“你起了,娘在锅里给你留了饭,我去给你热热。”王枝枝想起昨晚的尴尬,实在不想面对他,连忙放tຊ下针线往厨房跑去。
卫渊有些茫然,跑这么快做什么。
卫渊追到厨房,抢过她手里的木柴,“我来吧!别伤了手。”
卫渊不让她插手厨房,把她撵到一旁站着。
王枝枝看着他被火光映照的越发俊美的脸,有些恍惚。
乡下的日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难熬,婆母和嫂子们知道她不会干家务,从来不让她插手,她每天读读书,写写字,做做针线,除了没有丫鬟伺候,过的反而比在国公府还要轻松。
夫君是个长相俊美的翩翩少年,才华出众,为人体贴,比她在闺中时想象的还要好。
母亲真的没有亏待她,就算把她送回了卫家村也给她找了这么好的人家。
卫渊端着碗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没什么。”王枝枝回过神来,笑了笑。
“在家里呆的无聊了吧!带你出去走走?”自从嫁过来后,她还没有离开过村子。
王枝枝有些犹豫,她怕出门会遇到从前交好的,交恶的贵族小姐。
卫渊知道她在怕什么,安抚道:“我们不去她们常去的地方就好,你也不能一直呆在家里,闷坏了吧?”
王枝枝点了点头,终是应了:“从前我常去一家祠庙,有些破落,她们都不会去的。”
“好,我们就去那。”卫渊看着王枝枝俏丽的脸蛋,伸手摩挲了一阵,柔声承诺道:“以后我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王枝枝小脸微红,在他的手心蹭了蹭:“我相信你,不过你也不要急,我现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