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离开陆淳煜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余书汐就是这副模样。放下梳子，余书汐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小余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余书汐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余书汐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余书汐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余书汐想要起身告诉陆淳煜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陆淳煜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余书汐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陆淳煜气息的被褥里，余书汐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陆淳煜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他看到了余书汐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
余书汐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
“陆淳煜，这是你应得的。”陆淳煜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
第二天，陆淳煜早早离开了民宿，留下了一张纸条。
余书汐双眼挂着黑眼圈走了出来，脚下没有穿上鞋，冰冷的地板让她慢慢清醒。
她拿出手机：“小于，今天我不去上班了。”
请完假，余书汐回到家中换上衣服，重新梳了头发。
镜子中的她脸颊微微发黑，目光呆滞，让她梦回了两年前。
离开陆淳煜的第五个月，精神接近崩溃的余书汐就是这副模样。
放下梳子，余书汐拿出粉底把眼底遮了遮。
随后，她叫来出租车前往了诊所。
心理医生看着新出炉的病例，他皱着眉扶了扶眼镜，唉声叹了一口气。
“小余啊，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情况，但是你的病况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
余书汐询问道：“陈医生，如果我答应他，病情会不会有好转？”
陈医生沉默了一瞬，“感情的事还要靠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必须说一句……”
“你的病况大部分原因是患得患失的矛盾促成的。”
“在他不能给你绝对的安全感之前，尽量少接触吧。”
医生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悬在余书汐的脑袋上。
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她漫步在沙滩边上，远处的两个小孩儿堆着沙子。
余书汐找了一块地方坐下，就这么看着小孩儿玩耍。
以前他们生活的地方没有海洋，有一次他们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塘。
余玉珏跳到水塘里，陆淳煜很嫌弃地看着他。
最后陆淳煜走到余书汐身边，帮她搭城堡。
星星手链也就是在此之后送她的礼物。
余书汐慢慢起身走到海边，她提起高跟鞋，让双脚融入沙子中，咸咸的海水偶然冲上来，与她轻触一下便离开。
陆淳煜和她就像沙滩和大海一样，明明可以触摸到，却永远界限分明。
大海一次次冲刷沙滩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事物。
沙滩还是沙滩，大海依旧是大海。
永远界限分明。
海水渐渐漫过脚腕，余书汐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洋，心里突然平静了下来。
又待了一会儿，余书汐想着该回去了。
就在转身之际，忽然一个人突然抱住了她。
余书汐刚要挣扎，一股熟悉的味道钻入鼻腔，“陆淳煜？”
“你在做什么？”陆淳煜神色慌张。
他刚才坐车路过的时候，看到余书汐站在海里吓出一身冷汗。
“我就是吹吹风。”
“那也不能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吹风！”陆淳煜呵斥了一声。
余书汐随即笑出了声。
“下次不会了。”
陆淳煜牵着她往回走。
路过两个小孩儿搭起的城堡，余书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小声地开口。
“陆淳煜，我们还是当兄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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