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子虚弱,还是先回去歇着吧,你的药方我会好好研究,到时候会亲自为你配药。”听到这些真诚的话,虞妙蓁本也不想多停留。临走前她笑着说:“天色已晚,贺大夫如果想要留宿我已经准备好房舍,如果想要回京,我会安排。”贺世安神色平静。“今日恐怕要叨扰了,城门只怕快要关了。”虞妙蓁很随和。“那贺大夫自便。”最后,客套了几句,她便转身回了后院。贺世安盯着那道消瘦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他才收回视线。
香桃看到这处又偏僻又破旧的小巷,不明白郡主为何不选那些大药堂。
此地位处城南,甜水巷多是平民商贾的居住地,因着周围百姓多,这条巷子不算繁华却很热闹。
虞妙蓁带着香桃慢悠悠的走着。
她只是在看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过一个有意思的角色。
侯府抄家的时候,民间出现一个神医,婉拒了入朝为官,最后做了悬壶济世的大夫,他的药堂就在甜水巷。
她只想请这位神医替她调养一个月,有钱也得有命花。
并且总不能以后干架的时候体力不支,影响她发挥。
虞妙蓁找到回春堂的时候,药堂却没有人,店内不大但很干净,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药香味。
她站在堂内看了一会,扬声问:“有人吗?请问贺大夫在吗?”
片刻后,右侧的帘子掀起,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体型偏瘦,眉清目秀,面色温和透着疏离。
贺世安浅浅观察了这对主仆几眼,收回视线,语调平缓:“请问姑娘有何事?”
虞妙蓁直言:“我听闻贺大夫医术高明,我身体有所亏损,想请大夫前来我的庄子为我调养一个月。”
贺世安淡笑着推辞:“姑娘言重,我只是个普通的大夫,没甚稀奇,姑娘可去朱雀大街寻找更合适的人。”
虞妙蓁早就猜到这大夫不好请,不喜名利生性淡泊的人,怎么会是善茬。
她面带诚恳,“贺大夫,我如今住在京城外的庄子上,那位置确实有些远,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但是,我庄子上有一位病人很需要大夫,还请你今日陪同我回去看诊,顺便给我开几个调养方子,如何?”
这番以退为进的话,对于一个医德很好救死扶伤的大夫来说,很难拒绝。
贺世安闻言,抬眸看去,面含审视。
“姑娘可否报上府名,我总得知道要去的地方在何处。”
“且实不相瞒,我近日有要事缠身,不能离开太久,如果你的庄子太远,我并不能前去。”
虞妙蓁回视他,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庄子虽偏僻但距离京城并不远,贺大夫看诊过后,可自便。”
此言一出,两相对视。
贺世安淡笑:“既然如此,姑娘稍候片刻,我和弟弟交代一下,便可出发。”
虞妙蓁点头,顺便问了一句:“贺大夫可知,这附近可有伢婆,我想顺便去买几个人。”l
贺世安面有深意。
“姑娘看似身体不佳,但并非小门小户出身,难道不知伢婆会带领合适的人上门供主家挑选。”
“毕竟伢行那种混乱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姑娘家前去。”
虞妙蓁总觉得这番话有点试探的意味。
她有了点警惕心,点头道谢:“多谢贺大夫告知。”
等几人出了药堂,她想起刚刚那个一晃而过很健硕高大的身影。
可书里明明说过,贺大夫并无六亲。
她试探着问:“贺大夫的弟弟也是大夫吗?我瞧着他长得很高大,和你不太像。”
贺世安垂眸,不予多言:“不是亲弟弟。”
虞妙蓁看到他这副模样,直觉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奇怪的地方。
毕竟是她主动来请的人,她只能按下怪异的思绪,急急赶往庄子。
一行人回到庄子时,已经是申时初。
虞妙蓁看到贺世安一直盯着那条河看,她笑着说:“这里很美吧,这条河很长,河水也很干净。”
贺世安没有回头,声音很轻:“是吗?河水很干净...”
虞妙蓁没有听到这句话,带着人去了前院,直接在正房看诊。
贺世安仔细搭脉,面色如常,但他内心并不平静,诊断了许久,方才退开。
虞妙蓁很怕死,她有些急切。
“贺大夫,我的身体怎么样?”
贺世安一直垂眸,好一会才开口:“姑娘身体没甚大碍,只不过是之前有所亏损,只需要食补即可。”
换言之,就是饿的狠了。
想起昨日抽筋的痛楚,虞妙蓁此刻明白,也不能全怪隔壁的狗男人。
估计这身体被折腾的营养不良,所以严重缺钙。
这年头猪都不缺钙了吧...
虞妙蓁的表情有些凝固....
贺世安收拾好药箱,看了眼天色,视线一直停留在隔壁的厢房,沉静的眼底有着探究。
“不知另一位病人是男是女,是何病症,如果是女眷,还请移步正堂。”
虞妙蓁心里还在和猪pk,郁闷的要死,随口回着话:
“我也不熟,是个男人,那道门就跟上锁了似得,谁也进不去,劳烦贺大夫前去看看。”
“如果他有所冒犯,贺大夫医者父母心,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虞妙蓁回想昨日那男人的一系列壮举,实在是心有余悸。
贺大夫这种优质精英,万万不能遭受到迫害。
她忍不住开始啰嗦:“他如果突然奋起伤人,贺大夫千万小心护住自已。”
“必要时刻,你定要反击,正当防卫是你的权利...”
“哎...我话没说完呢。”
虞妙蓁抬头就看到他已经出了正房,她有些疑惑。
“这么急?”
她脑袋突然很空,蹙眉想了片刻,紧跟着往隔壁去。
踏进院子时,就看到贺世安站在厢房门口敲门,虞妙蓁莫名松了口气。
这样才是正常操作。
否则,她还以为这两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她上前几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声说:“这男人之前总是昏迷不醒,且他总是锁着门。”
“贺大夫你别介意,你如今来都来了,还是给他看看伤,我让人把门撬开,行吗?”
贺世安毫不迟疑的点头。
“我身为大夫,总是见不得伤患受苦,让姑娘见笑了。”
“无妨,贺大夫品行高洁,我很佩服。”虞妙蓁抛下怀疑,直接安排徐川撬门。
她今日累了一天,腿脚酸痛,实在是扛不住,还没等她说话,旁边人便先开了口。
“姑娘身子虚弱,还是先回去歇着吧,你的药方我会好好研究,到时候会亲自为你配药。”
听到这些真诚的话,虞妙蓁本也不想多停留。
临走前她笑着说:“天色已晚,贺大夫如果想要留宿我已经准备好房舍,如果想要回京,我会安排。”
贺世安神色平静。
“今日恐怕要叨扰了,城门只怕快要关了。”
虞妙蓁很随和。
“那贺大夫自便。”最后,客套了几句,她便转身回了后院。
贺世安盯着那道消瘦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他才收回视线。
他扫了一眼屏风后的内室,劝走了徐川,眼底的情绪渐浓,缓步踏进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