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话语对于齐愿极其受用,她立刻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抬手示意齐念快快离开。等到齐念入席之后,齐愿与白月也随意找了个地方入席。反正……路明川那边应该暂时没那么快结束。已经入席的齐愿与白月甚至听到旁边的学子们正在讨论,就在刚刚,太子殿下也入了安王的亭台。笑死,他们三兄弟明争暗斗去吧。我们三姐妹还要和和美美一起搞事呢。你们利益冲突,我们又没有!正如齐愿所想,亭台之中,路明川只恨自已从来没有来过这场诗会。
走得更远了些,已经到了一汪湖水边。
这湖水对面正是那另一半未完工的庄园。
远远望去,废弃的木头被随意的丢着,摇摇欲坠的亭台泛着些许阴郁的气氛。这简简单单的一池水,仿佛分割出两个世界一般。
齐愿是真的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太祖皇帝在看到如今这番场景之时会作何感想。
两人并排站在湖水边,相隔有一段距离,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
“阿愿。”一个女声响起。
她们等的人到了。
齐愿回过头,身着男装的齐念正站在身后。
齐愿已经向白月解释过目前的状况,所以白月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她俯身轻轻行礼:“齐公子。”
齐念颔首,抬眼询问似的看向齐愿。
齐愿勾唇,顺势抬手将白月拉过来,介绍道:“白月,我妹妹。”
“白姑娘。”齐念见齐愿如此坦诚的介绍,也自知白月并不是什么外人,极其自然的走上去行礼。
齐愿笑得眉眼弯弯:“你们二人可算是见到了,我早就觉得你们二人投缘,想将你们介绍给对方来着。”
很少有人会来这湖水边,因此三人都放松了不少。
“姐姐早就向我介绍过齐公子。”白月浅笑,“齐公子的事迹叫我听了就佩服,今日能一见,不甚荣幸。”
“你也不必叫我齐公子。”齐念垂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和阿愿一样便好。”
齐念的本意,是想白月和齐愿一样,也叫她姐姐来着。可没想到齐愿听到这话,立即率先开口:“念念。”
白月一愣,随即看向齐念微怔脸红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念念。”
原本两人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的,可经过刚刚这一个小插曲,且不说熟络起来,至少两人不再这么客气了。
齐愿撇了一眼白月,白月轻轻点点头。
在这之后,齐愿立刻将白月那个关于养奸的推断说了出来。齐念立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怪不得…怪不得那日,我去寻兄长的时候,他那个反应,原来他早就知道。是我想得浅薄了。”
“这些可都是小白告诉我的。”齐愿得意的搂着白月的脖子,一副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模样,好似这东西是她本人想出来的一样。
“白姑娘大才。”齐念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不过是幼时跟着父亲上过几天的课罢了。”白月被齐念的夸赞弄得有些脸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齐愿撇了撇嘴:“小白可莫要谦虚!我与念念没收到过教导也就罢了,父亲也看不出来,这正说明了你厉害!”
“当局者迷。”白月笑了笑,连忙伸手抓着齐愿的胳膊,转移话题以防对方继续再说下去,“诗会快要开始了,我们莫要挡了念念的青云路。”
这副话语对于齐愿极其受用,她立刻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抬手示意齐念快快离开。
等到齐念入席之后,齐愿与白月也随意找了个地方入席。
反正……路明川那边应该暂时没那么快结束。
已经入席的齐愿与白月甚至听到旁边的学子们正在讨论,就在刚刚,太子殿下也入了安王的亭台。
笑死,他们三兄弟明争暗斗去吧。
我们三姐妹还要和和美美一起搞事呢。
你们利益冲突,我们又没有!
正如齐愿所想,亭台之中,路明川只恨自已从来没有来过这场诗会。
他不是那种擅长搞政斗的,与二哥锦王的交流本就已经费心费神。可当大哥踏进他的亭台的一瞬间,他甚至想把位置让给他们,自已出去找齐愿一起逛逛。
不过,说起齐愿……似乎自已每一件倒霉事都有对方或明或暗的参与。
原本心中因为齐愿为他出头而升起的一丝好感渐渐沉沦了下去,路明川抿唇。
他不能对齐愿动心。
他要救国。
“三弟?”太子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路明川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大哥身上。
太子的装束明显比锦王的简单多了,只单单穿了一个明黄色的蟒袍,便将自已的权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论锦王再怎么闹。
他才是太子。
只有他可以穿明黄色蟒袍。
看着自家大哥那深沉的眼睛,路明川缓缓垂眸:“是。”
大哥名叫路明康,是父皇的嫡长子。
路明川实际上与这位大哥的接触并不多,在他的记忆里,这位大哥甚至比不上自已身边伺候的宫女多。
他们之间的接触太少了。
他在国子监上学之时,这位大哥已经在东宫之中,最好的老师上门教学。无论什么时候,大哥都站在最前面,他能看到,也只有这位大哥的背影。
甚至于到后来,他们只有在宴会之中也得以相见,可即便如此,见面也就行了礼也就过去了。他一度以为,自已会一直驻守边疆,守到大哥登基,甚至守到侄子登基。
可后来的事情……大家也都清楚。
路明川只知道,自已这位大哥去的也早。
在大哥死后,原本自已想回京,结果被父皇一纸诏书阻止,只能继续留守边疆。
他知道的太少了。
大哥是怎么死的…
二哥又为何自焚于宫中…
齐念又怎么能把持朝政。
或许这一切,都和齐愿口中的那个躲在背后的人有关。
路明川忍不住看了看鸠占鹊巢的二人,这两人是怎么心安理得的呆在属于自已的亭台里的?他们真的就没一点回去的打算?
“三弟府上似乎还从未养些个门客吧?”太子抬手吩咐侍从将幔帐挑起,以便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给皇子们选择的亭台都是那种视野极好的,方便他们观察。此刻诗会即将开始,掀开帘子也无可厚非。
“是。我向来都是在边疆之中,也用不着。”路明川立刻接话并解释道。
太子笑了,他抬眼淡然的瞥了一眼路明川:“三弟不必紧张,孤岂是那等连自已弟弟都容不下的人?多养些门客,若是出了什么事,身边也好有个出主意的。只要注意分寸莫要逾矩,孤哪里管得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