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当何罪,这四个字是秦晚晚卯足了劲厉声说出来的。奶娘姓容,因为年岁大了,平日里秦家人都唤她一声容嬷嬷,但秦晚晚从没有这样叫过她,她一直亲昵的叫她奶娘。奶娘到了这会才惊讶的发觉了秦晚晚的不同,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接着抬头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秦晚晚,确认了秦晚晚确实是她从小带大的小姐之后,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她家小姐不是傻的么,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可这种时候,却容不得容嬷嬷多想。
院子里的人听了奶娘说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没有见过比这更没有规矩的下人了,一个奶娘而已,居然敢说主子是自己的半个女儿,主不主仆不仆的,这话传出去了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有规矩的世家大族,是不会留下这样的下人的,可秦家居然派了这么个口无遮拦的老婆子过来传话,由此就可见秦家平日的做派了!
秦晚晚虽然笑着看着奶娘,眼中却是一片冷意。
表面看来,奶娘从进了门就在为秦晚晚说话,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她那些话不仅没能帮到秦晚晚,反而更加坚固了旁人心中秦晚晚蛮横跋扈的形象。
就因为她是主子,是掌上明珠,所以她做什么别人都得受着?
这不就是妥妥的捧杀吗?
据说,这世上毁掉一个人最高明的方式,就是捧杀。
说起来,还真是难为了奶娘背后的人,对付一个傻子还要这样煞费心机。
奶娘说秦晚晚依赖她,倒是没有撒谎,原主愚钝,确实把奶娘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
在没有亲自见到奶娘之前,秦晚晚记忆里的奶娘对她一直都是极好的,可现在见到了真人,她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另外一回事。
想了想,秦晚晚出声问道:“奶娘刚才说,我算是您的半个女儿?”
或许是过于得意忘形,奶娘并未发现秦晚晚和往日的不同,她不顾别人嫌弃的目光坚定的点头:“是的,主子是我奶大的,小的时候,你还偷偷的叫过我娘亲呢,说起来,你可不就是我的女儿么!”
刚刚还是半个女儿,现在干脆就是她的女儿了?
江素云气的手都在发抖,不管秦晚晚以前在秦家是怎么样的,她现在可是霍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一个奶娘怎么敢自称她的娘亲呢!
这不是连带着把霍家的脸面也放在地上踩吗,真是岂有此理!
这种时候,秦晚晚自然不会等到江素云先发作,她快速的冷笑了一声:“呵,我年幼不懂事,奶娘也不懂事么?一个奴才,叫您娘亲您也敢答应,也不怕折寿?”
“如今我都嫁人了,你还敢疯言疯语说我是您的女儿,奴主不分,容嬷嬷,你说你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这四个字是秦晚晚卯足了劲厉声说出来的。
奶娘姓容,因为年岁大了,平日里秦家人都唤她一声容嬷嬷,但秦晚晚从没有这样叫过她,她一直亲昵的叫她奶娘。
奶娘到了这会才惊讶的发觉了秦晚晚的不同,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接着抬头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秦晚晚,确认了秦晚晚确实是她从小带大的小姐之后,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她家小姐不是傻的么,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可这种时候,却容不得容嬷嬷多想。
跪下之后她就开始为自己辩解:“小姐明鉴啊,我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粗使婆子,那些规矩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您打小我就照顾着您,对于我来说,您自然跟我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霍连城默默的站在后方,仔细的观察着容嬷嬷的一言一行,她眼中的疑惑不解不会作假,看上去她也对秦晚晚不傻的事情感到奇怪?
这样霍连城就更是好奇了,秦晚晚以前真的不是在装傻的,那她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见了菩萨就开了窍?
霍连城表示不信。
可是一时半会,他也理不清这当中的奥妙,所以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虑,继续观察着秦晚晚。
秦晚晚看容嬷嬷仍旧是嘴硬,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冽的弧度。
恰好秋容这时候端了热粥回来,秦晚晚便冲着还站着院子门口的她招手:“秋容,端过来给我吧!”
秋容闻言恭敬的上前把手中的热粥递给了秦晚晚,然后打算退到一边。
“等等,秋容,这个老妪妇嘴脏,你给我掌她的嘴!”秦晚晚端着粥,开口叫住了秋容。
秋容毕竟是江素云的丫鬟,她不知道院子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秦晚晚要她打人,她只能把目光请示般的看向了江素云。
江素云早就快气个半死了,她刚刚和王采芹打架释放了情绪尝到了甜头,要不是顾忌身份,她都想亲自上前去给容嬷嬷几个嘴巴子了。
这会秦晚晚说要掌容嬷嬷的嘴,江素云自然是求之不得,对着秋容默许的点了点头。
有了江素云的首肯,秋容自然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挽了挽袖子便向跪在地上的容嬷嬷走。
容嬷嬷立马就慌了,她似乎没有料到这才说了没几句话,秦晚晚就会让人动手打她。
容嬷嬷仗着秦晚晚的面子平日里在秦家作威作福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是以在秋容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她就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喊道:
“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我家小姐,烟城谁人不知我家小姐是个傻子!我从进门就发现你不对劲,你赶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邪祟!”
邪祟这个词一出,江素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转眼审视的看着秦晚晚,眼神中还带上了惊惧之色。
毕竟,一个人一夕之间出现巨大的改变,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些。
霍连城看到了江素云的脸上的表情,心想着,完了,要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