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被厌恶。所有人都在盼着她去死……钟琳熙脑袋里被这些念头占据,她没有察觉到电话接通,颤抖摸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她握紧刀柄,重重地朝手腕割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白皙的手指滴落。钟琳熙的手无力垂落,意识弥留之际,她对着手机听筒轻声道别。“再见,程晋褚。”盛夏蝉鸣聒噪。程晋褚坐在光线明亮的办公室内,右手举着手机。
钟琳熙被程晋褚起诉了。
昏暗土砖房里。
钟琳熙蜷坐在木椅上,望着这个跟爷爷一起生活三年多的家,攥紧了手中的起诉告知函。
她什么都没有了。
巨大的孤寂感将她笼罩,皮肤爬起细细密密的痛意。
想死的念头不断冲上脑海,她呼吸急促地掏出手机,拨通程晋褚电话。
听筒里,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在拨通……”
一遍又玛⃙丽⃙一遍,声音如程晋褚般冰冷无情。
钟琳熙侧瘫在木椅上,眼泪从左眼滑进右眼。
她不管电话有没有接通,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哥哥,你好像忘了许多事。”
“我有皮肤饥渴症,第一次发病时,你紧抱着我说永远不会分开。”
“你对我说过,你说小孩快点长大,好嫁给哥哥做新娘子。”
“我只是想像小时候一样,得到一个拥抱。”
“哥哥,为什么你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
钟琳熙心如刀割,神智也逐渐恍惚。
她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
空虚孤独重重涌上,无一不提醒着她,她根本就不配得到爱。
她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只会被厌恶。
所有人都在盼着她去死……
钟琳熙脑袋里被这些念头占据,她没有察觉到电话接通,颤抖摸过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她握紧刀柄,重重地朝手腕割了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白皙的手指滴落。
钟琳熙的手无力垂落,意识弥留之际,她对着手机听筒轻声道别。
“再见,程晋褚。”
盛夏蝉鸣聒噪。
程晋褚坐在光线明亮的办公室内,右手举着手机。
他神色无比阴沉:“钟琳熙,你又想做什么?”
无人应答。
程晋褚没了耐心,干脆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丢到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许是外头蝉声太吵,程晋褚心底无比焦躁。
他有种隐隐约约的预感,好似有什么正离他而去……
恰在此时,有同事提醒。
“程教授,你怎么还没去上课?”
程晋褚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拿起教案往教室走去。
明天,就是开柏的日子。
要是钟琳熙愿意向他道歉,他还是愿意撤诉……
程晋褚这样想着,心里松快了不少,阔步跨进了教室。
翌日。
上午十点,程晋褚开车前往法院。
在经过西树街时,他瞧见有人搬进了钟家以前的别墅。
程晋褚想起钟琳熙昨天那通意味不明的电话,心底又泛起不安。
几番犹豫后,他眉头紧拧。忽地打转方向盘往钟琳熙现在的住址驶去。
土砖房前的巷子逼仄,程晋褚就把车停在了巷口。
他关上车门,缓步往里走去。
四周死寂。
破旧土砖房的大门半开,里头忽然传来钟琳熙公益律师的惊呼。
“钟小姐,你快醒醒!”
程晋褚呼吸一凝,疾步朝着土砖房跑去。
他猛地推开房门,就见钟琳熙了无声息地躺在木椅上。
暗红的血,在砖地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