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夫人声音铿锵有力,孟欢颜看着眼前这个和蔼慈祥之人,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正要行礼时,冯云澈闻声走过来。“祖母,孙儿抱歉,这么晚了还是把您吵醒了。”孟欢颜有些心慌意乱,连忙行礼道:“晚辈孟欢颜,见过老夫人。”然而刚把手抬起来,两只雪白的大胖手便出现在冯老夫人眼前,孟欢颜顾不上疼痛,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一旁的冯云澈忍俊不禁。孟欢颜又道:“老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晚辈失礼了。”冯老夫人端量了一下孟欢颜,问道:“郡主这手是怎么了?”
烛火一闪一闪映照着冯云澈那张英俊的脸,眸似星辰,目光流盼,孟欢颜被冯云澈盯得面颊绯红,她迅速将脸撇过去,冯云澈莞尔一笑。
不多时,丫鬟将汤药端了过来,冯云澈拿着勺子将药轻轻吹凉,喂给孟欢颜,起初孟欢颜还有一丝别扭,但自己的手实在是拿不了任何东西,只好让冯云澈代劳。
喝完之后,冯云澈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孟欢颜迅速找话题打破这一暧昧的气氛。
“你今晚出动了冯家军,这不是陛下授意的吧?”
冯云澈放下手中的碗,柔声道:“来之前就知道楚凌王实难应付,动用冯家军实属无奈,不然今晚咱们是走不出刑部大牢的,至于陛下那里,我明日进宫请罪,你不用担心。”
孟欢颜怎能不担心,冯家军虽名义上叫冯家军,但是很早就编为朝廷的军队,皇帝虽没有将冯云澈虎符收走,就是信任他不会私自调动军队,而今晚为了孟欢颜,冯云澈越界了,有可能还会重罚冯云澈。
孟欢颜担忧道:“明日我一同随你入宫,此事因我而起,我自会找陛下说明。”
冯云澈笑笑:“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府,你就好好在家休息,这件事我自会和陛下说明,放心,陛下会理解的,即便要罚也由我一人承担,到时候你就躲起来。”
“我孟欢颜是这么不够意思的人吗?怎能让你一人受罚?”说着,孟欢颜好像感觉哪里不对,“等等,你刚才说明日送我回府?那今晚……”
“今晚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让丫鬟去把房间打扫了。”
孟欢颜立马摇头:“不不不!不行的,这要传出去了对我……哦不,是对您名声不太好,我必须回去。”
说着,孟欢颜起身就往屋外走,这时冯老夫人沿着长廊迈着沉稳的步子走来,与孟欢颜打了照面。
“怎么刚来就要走,这不符合我们冯府的待客之道啊!”
冯老夫人声音铿锵有力,孟欢颜看着眼前这个和蔼慈祥之人,片刻后立马反应过来,正要行礼时,冯云澈闻声走过来。
“祖母,孙儿抱歉,这么晚了还是把您吵醒了。”
孟欢颜有些心慌意乱,连忙行礼道:“晚辈孟欢颜,见过老夫人。”
然而刚把手抬起来,两只雪白的大胖手便出现在冯老夫人眼前,孟欢颜顾不上疼痛,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一旁的冯云澈忍俊不禁。
孟欢颜又道:“老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晚辈失礼了。”
冯老夫人端量了一下孟欢颜,问道:“郡主这手是怎么了?”
冯云澈道:“郡主是孙儿在刑部大牢里找到的,当时楚凌王也在。”
“什么?”冯老夫人心头一颤,“你说楚凌王对她动用私刑?”
冯云澈点点头,只见冯老夫人咬牙切齿道:“哼,身为王爷,竟然无视大曌律例擅自动用私刑,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为所欲为,对一个弱女子竟也能下得去手,这楚凌王好大的威风啊!”
孟欢颜听着冯老夫人厉声斥责楚凌王,心里竟流过一丝暖流,而后冯老夫人接着问:“上药了吗?”
“谢老夫人关心,冯将军已经给我治疗过了。”
“那就好,十指连心,不好好治疗是会落下病根的,只是,你今晚私自动用冯家军,你预备如何向皇上交代?”
冯云澈心一沉,“什么都瞒不过祖母,孙儿不想让祖母操心,明日孙儿进宫请罪。”
孟欢颜赶忙道:“老夫人,欢颜明日和冯将军一道进宫,此事由欢颜引起,欢颜不会袖手旁观的。”
冯老夫人微微一笑,“你这丫头虽为女子倒是无所畏惧,怪不得能让皇帝和皇后如此赏识,子晏既然费劲救了你,那就不会让你再以身犯险,今晚你就安心住在这,明日的事就留到明日再说。”
孟欢颜不好再拒绝,于是便在冯府留宿一晚。
但这一晚就像第一次留宿雍华宫一样,孟欢颜辗转反侧,加上手指上的伤疼得厉害,她生怕睡着后翻身压到手指,只是浅浅入眠,一直到天蒙蒙亮,她才起身。
走出房间,冷冽的空气让孟欢颜忍不住打了喷嚏,周围都很寂静,树木在黎明的映衬下还是一团黑影,不多时,她就听到丫鬟打扫的声音,于是循声走去,只见一个小丫鬟拿着扫把在院子里扫地。
待看到孟欢颜后,小丫鬟放下手中扫把跑过来,欠身道:“郡主醒得好早,老夫人特意交代,您手有伤,如果郡主醒了让奴婢伺候您洗漱。”
不像在雍华宫,这一次真的靠丫鬟伺候才能洗漱,小丫鬟很是麻利,待孟欢颜洗漱后给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型,随后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孟欢颜换上。
“郡主,梳洗完了,随我去老夫人那里用早膳吧。”
孟欢颜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只好点点头跟着丫鬟去了冯老夫人那里。
天已大亮,冯老夫人一早就安排人手做了一桌可口的早膳,孟欢颜见到冯老夫人行礼。
“欢颜给老夫人请安。”
冯老夫人一脸慈眉善目,招招手让孟欢颜坐在自己身旁,孟欢颜随意一瞧,杏仁粥、蒸饼、胡麻饼、水晶龙凤糕、酥酪等等摆满了一桌,琳琅满目,五花八门,这让孟欢颜更加不好意思了。
“欢颜谢谢老夫人准备如此丰富的早膳,只是多有打扰,欢颜很是不安。”
“郡主不必客气,你来了就是我冯家的客人,”说着,冯老夫人命人给孟欢颜盛上一碗粥。
事实上,整个早晨孟欢颜都是在丫鬟的帮助下吃完早膳的,快结束的时候孟欢颜才想起来冯云澈好像一早上都没有出现。
“老夫人,冯将军去了何处,怎么不见他用早膳呢?”
“他一早就进宫面圣了,只是不知陛下会如何惩罚他。”
孟欢颜连忙起身道:“老夫人,欢颜这就进宫向陛下禀明实情!”
“不要惊慌,咱们今天就安心在这儿等消息,”冯老夫人悠悠喝了一口茶,孟欢颜只好继续在护国公府等待。
冯老夫人随后让几个丫鬟带着孟欢颜参观了整个府邸,整个府中都很安静,并没有多少人,行至后花园时,孟欢颜看到几个丫鬟和小厮在舞刀弄枪,很是好奇便走了过去。
见孟欢颜好奇,丫鬟墨竹道:“郡主,这是将军的师父在府中成立的护卫队,平时由他带着训练。”
“师父?”孟欢颜第一次听说冯云澈还有个师父,不由得问道,“冯将军师父是何人?”
“是之前跟着老将军的军师,人送外号‘知世郎’的陈敬轩,只不过他游历去了,现下不在府中。”
孟欢颜从前也听过此人的名号,不由得有些羡慕,如果自己能有一个这样师父就好了。
逛完一圈后,已至晌午,冯老夫人心系孟欢颜的伤口,命人请了大夫给她疗伤,孟欢颜很是感动,想起自己的祖母,内心不免黯然神伤。
正当冯老夫人安排吃午饭之际,宫里传出消息,冯云澈私自调用军队,皇帝赐其笞刑,现下正在昭华殿前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