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赌坊里闹了这么一出,后脚就被赶了出去。王成才瘫坐在地上,觉得脑子晕乎乎的。王庆来翻遍他全身,最后竟然只有七百五十两的银票。“你竟然一下子输了二百五十两!”又一巴掌扇在王成才另一边脸上,他终于清醒了几分。“爹,我、我真没输钱,我今天还赢了几十两呢。不信你进去问赌坊,我今天真赢钱了。”王庆来见他神色颓丧,眼里满是血丝,一副狂命赌徒的模样,自然不会相信。“先跟我滚回去。”
王庆来是侯府的家生子,生得格外聪慧。
老管家死了后,他便子承父业,对宋霖、宋照云父子格外忠心。
他只有一个女儿,半年前他兄弟死了,便把唯一的侄儿过继到自己名下。
侄儿是个鳏夫,前两个老婆对外说是生病死了,其实一个是被他打死,另一个是因为他欠赌坊钱,被强迫卖去青楼抵债了。
前世,王庆来在柏氏面前求了恩典,强迫木香嫁给了他的侄儿,最后害得木香惨死。
“少夫人,少夫人你怎么了?”
南栀回过神,看着面前因为担心自己而眉头紧锁的木香,一旁还站着同样担心自己的丁香。
她们还好好的。
“木香,去匣子里取一千两银票,明天去告诉王管家,今年的酒席还是按着去年的准备。”南栀道。
闻言,丁香气呼呼地说道:“那岂不是又要浪费好多钱。少夫人,你之前明明说……”
南栀抬手轻扯她的腮帮子,笑道:“放心吧,今年的寿宴绝对不一样。”
王庆来和他的侄儿王成才害得木香惨死,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第二日一早,木香取出一千两银票正要去管事处,南栀开口将她喊住。
“管事处人多眼杂,让殷大哥把钱送过去吧。”
临走前,南栀又嘱咐了殷大几句。
殷大站在离管事处几丈远的一棵树下,亲眼看到王庆来一瘸一拐地离开后,才走进去。
按着南栀的形容,他很快找到了在角落喝酒的王成才。
他走过去,摆出一副老实巴交模样:“大哥,我新来的,问一声王大管家在哪里?”
王成才往嘴里丢了把花生大口咀嚼,不耐烦道:“我爹有事忙去了,有什么事和我说。”
“原来是王管事,失礼失礼。”殷大憨厚一笑,“我是少夫人院里的,特地来送酒席的一千两定金。”
他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王成才酒也不喝、花生也不吃了,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银票。
有人瞧见殷大要把钱交给王成才,连忙站出来阻止。
王成才好赌,之前差点把下人的月银偷走。
至此以后王庆来严令禁止,管事处任何一笔钱绝对不能经他的手。
见有人坏自己的好事,王成才抄起酒壶就要砸他,吓得那人落荒而逃。
“把钱给我就行。”王成才朝殷大伸出手,还打了个酒嗝。
“管事大人这钱给你,你也要帮我画个手印,好让少夫人知道我没办砸这桩差事。”
“好说。”
殷大从怀里掏出已经写好的签单,王成才眯着三角眼,颤巍巍在右下角印下大拇指纹。
殷大收好签单,双手捧着银票交给王成才,还说道:“管事大人今日红光满面,一定有好事发生。”
好事?
王成才打了个大酒嗝,恶臭tຊ味飘散开来,惹得管事处的人纷纷逃离。
他捏了银票的厚度,粗嘎一笑:“老子今…今天一定能翻本。”
王庆来回到管事处,见角落的人不在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成才去哪里了,你们谁可瞧见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一副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最后还是方才那个小兄弟凑近过去,低语:“王管家,方才少夫人派人送来一千两,应该是送去天祥酒楼的定金。”
王庆来大惊失色,道:“难道那钱……”
小兄弟神色难看地点点头,“王管家我当时死命劝来着,可他还是把钱拿走了……”
他肯定又去赌坊了!
王庆来顾不上手头还有宋霖交代的事,铁青着脸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傍晚时分,夕阳即将落山。王庆来终于在一间赌坊看到了王成才的身影。
他正要下赌注,王庆来冲过去把银票一把抢了回来,“成才,你还不赶紧跟我回去!”
“三四六,大。”
王成才瞪大三角眼,朝王庆来怒吼一声,“你为什么要拦我,我本来可以赢钱的!”
他双眼通红,一气之下竟然掐着王庆来不停摇晃,“你把钱还我,快把钱还给我!”
王庆来啪的一下扇了他一巴掌,“王成才,清醒点!”
两人在赌坊里闹了这么一出,后脚就被赶了出去。
王成才瘫坐在地上,觉得脑子晕乎乎的。
王庆来翻遍他全身,最后竟然只有七百五十两的银票。
“你竟然一下子输了二百五十两!”
又一巴掌扇在王成才另一边脸上,他终于清醒了几分。
“爹,我、我真没输钱,我今天还赢了几十两呢。不信你进去问赌坊,我今天真赢钱了。”
王庆来见他神色颓丧,眼里满是血丝,一副狂命赌徒的模样,自然不会相信。
“先跟我滚回去。”
王庆来是侯府的管家,王家在侯府有个单独的小院。
小院正好三间屋子,王管家和儿子、女儿各一间。
听见外头王成才又在骂人,正要睡下的王莺莺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她虽然模样一般,但身材火辣。哪怕穿着再寻常的衣服,也依旧惹火。
自从王成才搬来一起住后,她总是披着宽大的外衣。
“爹,大哥这又是去赌了?”她倚靠在围栏上,一脸冷笑。
她爹也真是,半辈子没儿子,一只瘸腿踩进棺材里的年纪,竟然把这个赌鬼堂哥领回来当儿子。
到时候钱全被他赌光了,人死了都没钱埋。
王庆来费老劲把王成才搬到床上,出来时见女儿还在看笑话,冷峻着一张脸将她叫进自己屋里。
“莺莺,你手头还有多少钱?爹有急用。”
王莺莺冷哼一声,“你又想给王成才擦屁股?我没钱,一分钱都没有。”
“莺莺,这次不一样。”
王庆来说少夫人把订酒席的一千两定金交给王成才,可现在只剩下七百五十两了。
若这钱凑不齐,挨骂事小,被赶出侯府可就严重了。
“爹,你和祖父效忠侯府加起来有五六十年了吧。这么点小事,侯爷不会赶我们走的。”王莺莺拨弄着胸前长发,懒洋洋道。
“你懂什么,最近侯爷和夫人遇上了事,心情坏着呢。”
王莺莺翻了个白眼,“那就把王成才推出去,本来就是他闯的祸。”
“他是你哥!”
“堂的。”王莺莺一脸不稀罕,“爹,别再说你领王成才回来是为了我好。你看他那个窝囊样,我以后在婆家受委屈他能帮我什么?”
“可他终归是王家的独苗,我怎么忍心。”王庆来放低姿态,恳求道,“莺莺,你想想办法吧。”
王莺莺一脸执拗,王庆来竟扑通跪倒在地。
“爹你这是做什么?好了,我想办法就是了。”
她恨王成才,更恨用父女情谊一次次威胁她的亲爹。
沉思良久,王莺莺说道:“要么就去天祥酒楼把菜单悄悄改了,换几个便宜菜上去。”
“要么…就说少夫人给的根本不是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