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张元庆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尽早回到家中。车子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张元庆大步推开了家里房门,果然家里已经出事了。只见锅碗瓢盆洒落一地,家里也被砸得一塌糊涂,桌子都掀翻在地上。他到家得时候,母亲正蹲在地上收拾,一边收拾,眼泪一边不住的流。“妈!”张元庆看到家里这个情况,又是怒火又是愧疚,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回来了!”听到张元庆的声音,母亲立刻抬头,那些曾经的苦日子全部化为皱纹,刻在她的脸庞上,让她的表情自带着一些悲苦。
晚上吃饭的时候,周依依虽然表现的清冷,但是从她坐在张元庆身边,频频交流来看,跟中午有很大的不同了。
周强斌假装看不见,赵心怡却非常惊讶,只是不能当面问。万一惹了周依依,这丫头又有几天要甩脸子了。
乔强倒是多看了两眼,眼神有些担忧。他心想,这小子别想着一些不该想的心思,导致引火上身。
张元庆在各种目光中,显得倒是很淡然。反正他心底无私天地宽,只一心把周依依当妹妹就是了。
吃完饭,周强斌带着两人赶往江北市。
经过此事之后,周强斌决定先暂停调研,他需要用一段时间沉淀。不过车上,他多次询问耿耀辉以及市政府办公室的情况。
张元庆已经猜到,周强斌是想要找一个人杀鸡儆猴。任潜学明明看到稿子,故意没有发给周强斌。耿耀辉更是有可能,一手促成这个事情。
这两个人,必然有一个要倒霉,不然周强斌就立不起来威。
张元庆还是倾向于动任潜学,倒不是两人有矛盾,而是任潜学根基比较浅,把他调到闲职的话,对于市政府办公室有很强的威慑作用。
只是任潜学虽说好动一点,也只能说是相对好动,他头上还有一个市长。
市政府办公室顶头上司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两人虽然都是常委,不过从分工来说,周强斌是辅助市长冯毅斐。
如果周强斌想要动任潜学,理由不够充分的话,冯毅斐是能够打回来的。
正如之前靳书记哪怕是常委排名第三的专职副书记,他想要动市政府那边,就要排名第二的冯毅斐点头。想要动市委这边,就要排名第一的陆济海点头。
无论是靳书记还是周强斌,位置都有一些尴尬。或者说做事的话,需要一个契机。
经过省城一行之后,周强斌已经完全把张元庆当做自已人,说话也不藏着掖着。他的很多说法,令张元庆学到了很多。
张元庆也明白自已的任务,那就是要主动寻找这些契机。
他却不知道,契机很快就来了。
车子刚刚到了江北市,张元庆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里面就传达了一个消息:“家里出事了。”
自从毕业之后,张元庆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很少回家。
所以家里的情况并不清楚,父母也很少因为一些小事找自已。就算家里有了什么事情,都是弟弟和弟媳两人在打理。
此刻电话打到自已这边,那说明事情不小。
周强斌看到张元庆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了,赶忙问道:“元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父亲在电话里面说不清楚,只是让自已立刻回去,张元庆也不知道怎么说。
他调整了心态,压下了心里的不安,勉强镇定:“领导,我家里出事了,有可能要请几天假。”
“你家里在哪?让乔强立刻把你送过去。”
周强斌这个态度,令张元庆很心暖。
张元庆说道:“那倒不必,我包个车很快就到家了。我家里就在维湾乡。”
维湾乡?周强斌只是略作思考,就给张元庆两个号码:“这两个号码,一个是常溪县县长常明云的电话,还有一个是维湾乡乡政府的电话。若是事情很麻烦,让他们帮你一把,这事算我点过头。”
如果说刚才是心暖的话,张元庆现在真是感动了。周强斌完全是把自已当做家人来对待了。
就连乔强都感到羡慕嫉妒了,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司机,知道周强斌对身边人不错,可是对这小子也太好了。
想到晚饭的情况,他不由揣测,难道这小子得手了,已经跟领导女儿成事了?
张元庆感谢了周强斌,然后立刻下车,立即打电话包个车前往维湾乡徐家村。
在路上,张元庆打电话给自已弟弟张怀庆,结果对方也没有接自已电话。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弟媳,对方也是一样没有接电话。
到底是什么事情,张元庆非常看重自已的家人。
他们一家人在徐家村是外姓人,所以自小日子就不好过。好在父亲作为木匠,有着一手活,能够勉强养活一家人。
穷人孩子早当家,张元庆自小就懂事,而且念书成绩不错,始终是全校第一。家里贫寒,只能供养一个学生。所以张元庆考进县一中之后,弟弟就退学了。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张元庆从高中时期就在上学之余,为同学补习赚点零花钱。到了大学的时候,完全靠着勤工俭学,在解决学费、生活费之余,还补贴家用。
在大学期间,送过外卖、干过快递、为人补课。几乎能赚钱的,他都想办法。到了大四的时候,攒了不少钱,全部给了家里。
这笔钱一方面是补贴家里,另一方面是张元庆想要弥补自已弟弟。
没想到,父母体恤他,把钱都省了下来,外加父母为数不多的积蓄,给他在江北市付了首付。
虽然江北市当时房价没有涨起来,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这笔钱也不是小数目了。只是父母坚持,要给张元庆一个落脚的地方,不能让人看不起。
可以说,张元庆最亏欠的就是自已家人。家人出事,比他自已出事都难受。
想到这里,张元庆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尽早回到家中。
车子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张元庆大步推开了家里房门,果然家里已经出事了。只见锅碗瓢盆洒落一地,家里也被砸得一塌糊涂,桌子都掀翻在地上。
他到家得时候,母亲正蹲在地上收拾,一边收拾,眼泪一边不住的流。
“妈!”张元庆看到家里这个情况,又是怒火又是愧疚,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儿子回来了!”
听到张元庆的声音,母亲立刻抬头,那些曾经的苦日子全部化为皱纹,刻在她的脸庞上,让她的表情自带着一些悲苦。
不过虽然受了委屈,看到最有出息的大儿子,母亲却擦了一把眼泪,赶忙过来将他扶起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有没有耽误工作?”
哪怕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母亲关心的还是儿子生活有没有受到影响。
向来硬气的张元庆,此刻也眼眶通红:“工作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爸在哪?”
母亲把张元庆带到屋子里面,父亲躺在床上。
“爸!”看到父亲躺床上,张元庆再度跪在床边,“您怎么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我没事,只是刚才腰闪了。打电话给你,是让你快点回来救救你弟弟。你弟弟,惹上大麻烦了,搞不好,命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