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仪拔下自己头上的芙蓉花簪。这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一支簪子了,但事到如今,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李妙仪用力在树上刻上印记。走几步便刻一道痕迹。李妙仪平日里便不爱动,为了在树上留下痕迹,手臂都麻了。駢整个人也喘着粗气。李妙仪抬头在周围四处乱看,奢望着能找到些什么能吃的东西。
林中不知是什么动物。駢
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吓的李妙仪一个激灵。
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
紧紧的贴着宋朗行,就在此时李妙仪发现了不对劲。
宋朗行的身子烫的不行,似是发热了。
李妙仪一下子就慌了。
定是因为宋朗行身上的伤痕导致的。駢
借着月光,李妙仪凑近宋朗行,细看之下才发现。
宋朗行的衣物不知在什么时候划破了,上好的料子如今衣衫破烂。
宋朗行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李妙仪的视线扫视下去。
宋朗行腿上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
再往上望去。
宋朗行的睡颜也不似方才一般安详。駢
他躺在地上,胸口起伏不行,额头上满满都是细汗。
李妙仪一下子就慌了。
很多人看见她和宋朗行一同坠崖,若是她活了,皇子却死了,陛下也一定会赐死她的。
李妙仪用颤抖的手试图止住鲜血,但无济于事。
李妙仪咬了咬下唇,背过身子,掀开了她的黄衫子,把她的小衣扯了出来。
李妙仪强压着羞耻紧紧的勒住了宋朗行腿上的伤口。
然而瞧着宋朗行身上的其他伤口,一时之间李妙仪犯了难。駢
李妙仪拉起自己的裙摆,用力撕扯。
果不其然,李妙仪撕扯不动。
裙摆纹丝不动。
这可如何是好。
李妙仪的眉头轻轻的皱在一起,透露出困惑。
让宋朗行如这般流血定然是不行的。
若是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她可就摊上事儿了。駢
突然,李妙仪灵光乍现。
李妙仪的手搭上宋朗行的衣物。
宋朗行的锦袍本身就划烂了,此时一拉扯,竟然轻轻松松便到了李妙仪的手中。
李妙仪把锦袍撕成一条一条的,紧紧的勒在宋朗行的伤口处。
做完这一切以后,李妙仪身上竟然浮现出了层层薄汗。
宋朗行身上的血大致是止住了
李妙仪松了一口气。駢
尽人事听天命。
李妙仪想若是明日宋朗行因为高烧去了,那她便和宋朗行撇清关系。
反正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能不能活下来是宋朗行的造化。
做完这一切,李妙仪就像是脱力了一般,靠在一旁的树上,慢慢的滑下去坐下。
今日的一切对于李妙仪来说都太过于刺激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身心俱疲让李妙仪不一会就沉沉睡去。駢
夜空开始发亮,清晨的第一缕晨曦落在了李妙仪的脸上。
李妙仪猛的睁开眼,在梦中她被黑衣人追逐着跑了一夜。
虽说是刚睡醒,但是通身依旧疲惫。
抬眼望去,李妙仪被吓了一跳。
只见宋朗行面容扭曲,手扶着另一只胳膊,痛苦的蜷缩在地上,呼吸急促不稳,白色锦袍上面此时也满是泥泞。
额头上也满是细汗,此时的宋朗行完全看不出曾经那副清冷如玉的贵公子模样。
李妙仪连忙上前去,“宋公子?”駢
宋朗行咬紧牙关,尽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一双眼睛透露出坚定的意志,“无……无事。”
宋朗行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李妙仪轻轻的把手搭在了宋朗行的额头上,烧已经退了。
随着两人肌肤相接,李妙仪微凉的手让宋朗行颤抖了一下。
李妙仪不由的在心中感叹这宋朗行真是命大,这都熬过来了。
但李妙仪面上还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无事就好,你不知道,昨日你高烧,吓死我了,生怕你有事儿,一宿没敢睡觉,还是今晨天微微亮实在熬不过去了,迷瞪了一会。”李妙仪眼神中全是担忧的神色。駢
此时的李妙仪发髻散乱,往日娇媚的tຊ容颜上沾满了黑灰,但不知为何,在宋朗行的眼中却觉着此时的李妙仪更加动人。
“谢……谢。”宋朗行声音沙哑,好似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似的。
天亮了。
宋朗行身上的伤口瞧着更加骇人了。
幸好李妙仪昨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然若是这会儿失态,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李妙仪轻缓的摇摇头,道,“是我该谢宋公子。”
顿了顿,李妙仪继续道,“昨日若是没有宋公子我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落下了,必然凶多吉少。”駢
李妙仪说的对,若不是昨日落下悬崖之时宋朗行紧紧的把李妙仪抱在怀中,那么现在李妙仪也不可能如现在一般。
宋朗行沉默了一瞬,缓慢开口道,“你不能有事儿,长平的百姓需要你。”
听罢,李妙仪失神一般的愣在原地。
长平的百姓需要你。
李妙仪无法描述她听到这句话时候的感受。
仅仅是因为长平的百姓需要自己。
宋朗行一个皇子便舍弃自己的安危于不顾,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先救自己。駢
李妙仪不敢想象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怎样为百姓着想的人。
这般格局,不是常人能有的。
“汝大才矣,小女子佩服之至。”
宋朗行苍白着一张脸扯出一个笑。
因为宋朗行的这句话,李妙仪在心中暗暗发誓,她定要救下宋朗行。
不为其他,就为了长平的百姓。
方才没觉着,下定决心后,李妙仪突然觉着自己个儿有种饥肠辘辘的感觉。駢
昨日赶了一天路,白日里吃了些干粮。
晚上还没到客栈,便遇见那那群黑衣人。
晚膳便也没有机会吃。
李妙仪转过头打量了一下周围。
只见周围遮天蔽日,微风拂过,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李妙仪一时间犯了难,这上哪儿能找到吃的。
转过头,宋朗行微眯着眼,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駢
李妙仪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决定出去找找。
两个人总不能在这饿死。
李妙仪拔下自己头上的芙蓉花簪。
这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一支簪子了,但事到如今,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
李妙仪用力在树上刻上印记。
走几步便刻一道痕迹。
李妙仪平日里便不爱动,为了在树上留下痕迹,手臂都麻了。駢
整个人也喘着粗气。
李妙仪抬头在周围四处乱看,奢望着能找到些什么能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