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心软真帮了,说她看见了,那白玉荣一家确实就有了人证。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到时候她可就成了赌场老板的靶子,必会引起赌场老板注意,记恨。白玉荣在想屁吃。想了个大概,白苏面上十分镇定,不卑不亢给黑脸官差行礼。“大人,民女白苏,我并非目击者,没看见下手之人是谁就被一棍子打晕了,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之一。”白玉荣惨白的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嘴唇微张,满眼震惊的看看马桃红又看看白苏。不是说搞定这死丫头了吗?这死丫头收了他家的好处还临时变卦了?
她一脚踏进厨房满脸懵。
只见身高腿长的冷面大反派,端着两碗白粥,步履从容的端上桌。
桌上还有两个竹筒装的豆浆。
不是,哪来的豆浆啊?
家里都没有黄豆,没有磨具,到底怎么出现的啊?
在她疑惑看向殷千尘的时候,他漫不经心开口:“有人卖到家门口的。”
白苏愣了愣,“所以……是你买的?”
不对啊,不对啊,大佬哪来的银子啊?
“千尘哥,你有银子?”
“用野鸡换的。”
殷千尘不厌其烦回答。
白苏更愣了,所以大佬这是一大清早就上山打了猎物,还煮好了早饭。
男人取好筷子放在桌上,坐在凳子上,目光幽幽的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小姑娘,似乎在说……
你怎么还不去洗漱?饭菜都要凉了。
白苏:“……”
她火速转身去洗漱,把自己整理好,然后陪大反派用早膳。
清粥小菜刚吃到一半,拍门声急促的响起“砰砰”敲门声,仿佛有什么天大的急事。
白苏站起身欲出去开门,被殷千尘按下,不疾不徐走出去开门。
马桃红提着一篮子鸡蛋扬起笑容等着白苏开门,结果迎上的是冷着一张脸的陌生男人,瞬间笑容僵在脸上,提着个篮子愣在门口。
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应该就是白苏找的相公了。
扯了扯嘴角,“你,你是苏苏的男人吧,我是苏苏的大伯母,我找她有事。”
殷千尘回头喊了一声:“白苏。”
白苏听到动静,连忙一口气喝下剩下半碗粥,放下筷子走出厨房。
就看到大反派冷着一张脸,不退不让。
门外还站着一个让她想不到的人,马桃红,白玉荣的续弦。
马桃红眼尖,看到白苏出来,扬着笑脸很亲切的喊她:“苏苏,大伯母给你带了一篮子鸡蛋,快过来拿。”
马桃红身姿丰腴,瘦削的脸庞扑了一层厚厚的粉,眉眼狭长,虽然在笑却不达眼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倒要看看马桃红想干什么?
白苏挑挑眉,慢悠悠走到门口,殷千尘这才让开一步,马桃红立马挤了进来,将篮子递到白苏面前。
白苏没接。
马桃红暗暗恼怒,死丫头怎么不接,嘴角的弧度却更上扬了几分,“苏苏啊,大伯母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白苏对待马桃红,一点没有待客之道。
究其原因,原主没少受马桃红欺负,但凡原主有什么,马桃红总会想办法从她手里拿走。
其中包括原主爹娘留下的银子,被褥,等等以及原主采摘的野菜野果,但凡马桃红看到的,都会被她抢走。
今天能来送鸡蛋,还是马桃红嫁给白玉荣后的头一遭。
白苏语气淡淡:“说吧,什么事?”
马桃红张张嘴,看了殷千尘一眼,意思是有外人在不方便说。
殷千尘对白苏所谓的大伯母要说的事没兴趣听,本想离开,被她拉住。
白苏对着马桃红语气更淡了几分。
“我相公不是外人,你有事直说,我还要去镇上,没这么多功夫等你吞吞吐吐。”
殷千尘眸底有震惊之色荡漾开来,连周身冷气都散了不少,顿时就不想离开了。
马桃红见殷千尘毫无眼力见,又听到白苏的话,眉眼微垂,嘴角有一瞬下垂后立马又扬起。
要不是她有求于这死丫头……
“那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下午会有官差上门询问你,苏苏啊,你能不能帮帮你大伯,就说你亲眼看到是赌场老板的手下动的手?”
白苏勾唇,似笑非笑:“大伯母这是想让我做伪证?”
马桃红有一瞬僵硬,紧接着又道:“昨日你大伯去告官,官府那边要你大伯提供人证或物证,没有人证物证查不了。”
她话顿了顿,眼神闪烁,“你大伯当时就说,就说你看到了,你…我…就当大伯母求你了,要是你大伯被拆穿,是要受到责罚的。”
马桃红难的低声下气。
白苏心下冷笑,脸上却依旧挂着疏离的笑容,“大伯母,恕我不能答应,我是个老实人,说不来谎话的。”
马桃红脸色骤变,语气重了几分:“苏苏,我们可是一家人,你怎么能冷眼旁观!”
白苏依旧不为所动,“大伯母,别怪我说话难听,若你们当初对我尚有哪怕是一丝良心,你跪下求我,指不定我还能答应。”
马桃红闻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死丫头怎么就油盐不进,难道真要她跪下来求她不成?
呸,做梦。
她马桃红跪天跪地跪长辈,岂能跪她一个死丫头。
“大伯母,还不走?”白苏看了看天色,不客气的赶人。
马桃红气急败坏,指着白苏鼻子刚准备破口大骂。
白玉荣便带着六个面庞严峻冷肃的官差,声势浩大冲进小院,鱼贯而入。
白玉荣面色有些惨白,想来这两日是没睡个安稳觉。
他在看到马桃红后立刻用眼神交流。
搞定没?
马桃红随即对着白玉荣挤眉弄眼,看上去像笑又像哭。
这死丫头不肯!你别指望她了!
白玉荣看不懂马桃红的眼神,看上去马桃红似乎在笑,以为白苏答应了。
信心满满的指了指白苏,看向官差时低声下气:“大人,她当时就在场,她是目击者。”
白苏差点看笑了,听到白玉荣的话忍俊不禁,这夫妻俩算是无效交流了一番。
六个官差立即大步流星走到白苏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听受害者父亲说就是你亲眼看到了赌场的打手动的手?”
为首的黑脸官差,对着白苏问话,声音很是威严。
白玉荣哀求的眼神也往白苏投过来,白苏直接无视掉。
她才不会帮,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不帮。
她若心软真帮了,说她看见了,那白玉荣一家确实就有了人证。
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到时候她可就成了赌场老板的靶子,必会引起赌场老板注意,记恨。
白玉荣在想屁吃。
想了个大概,白苏面上十分镇定,不卑不亢给黑脸官差行礼。
“大人,民女白苏,我并非目击者,没看见下手之人是谁就被一棍子打晕了,其实我也是受害者之一。”
白玉荣惨白的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嘴唇微张,满眼震惊的看看马桃红又看看白苏。
不是说搞定这死丫头了吗?这死丫头收了他家的好处还临时变卦了?
黑脸官差转头沉声问:“白玉荣,你都听到了?她说没看到。现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玉荣被点到名字,回过神,指着白苏结结巴巴开口:“大…大人,她撒谎,她……”
白苏嗤笑一声,这是准备诬赖她了?
她这个好大伯还有没有脑子,是不是忘了前日她脖子上的棍痕?
她没时间跟他们掰扯,直接打断白玉荣的话,对着黑脸官差道,“大人,我有证据,我脖子上有伤痕,我真被人打晕了,什么都没看到。”
白苏说完,低着头指给黑脸官差看。
黑脸官差扫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其余五个官差也凑上前查看。
果真见白苏脖子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棍痕,根据他们常年的办案经验,确实是被人用棍棒敲击造成的。
证据摆在眼前。
他们愿意相信的当然是白苏,而不是口说无凭,还不在现场的白玉荣。
白苏看官差们已经有点信她的话了,只有黑脸官差还面露沉思,微微一笑,语气从容。
“大人,民女没有撒谎,我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当然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打的我,可惜我无凭无据,告不了官,只能自认倒霉。”
黑脸官差微微皱眉,觉得白苏的话也不无道理,若她真目击了打手,没必要否认。
那么就是白玉荣在胡驺。
黑脸官差顿时转头看向白玉荣时,面色黑沉下来:“白玉荣,你好大的胆子!敢欺骗我等!”
白玉荣被这怒气冲冲的声音吓的面色一白,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旋即激动大喊:“大人,我没欺骗你们,是白苏说我儿得罪了赌场老板,才会被人下黑手的。”
想强行诬赖到她头上来了?
白苏翻了个白眼,白玉荣还真是没脑子,离了白永清啥也不是。
那天晚上这么多村民都在场,就算没人帮她说话,还有杜芳芳一家。
这种谎言一戳就破。
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此时闻讯而来村民早已将白苏家的小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探头探脑,议论纷纷,看到白玉荣,马桃红也在,就知道是永年被打残的事,谁都不肯放过第一手信息,一个个翘首以盼,都很好奇怎么又扯到白苏头上来了。
“你有没有说过此话?”黑脸官差不太信白玉荣的话,但依照惯例还是转头质问白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