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难么多天过去,仍然没找到他的踪迹,她真的怕他会死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他可是她在天擎唯一的朋友啊。他也是她两辈子唯一想过要结婚的人。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至少,在她死之前,要知道他好好的。不知过了多久,赵蔓浔平定好情绪,拍了拍略脏的裙子,戴好帷帽,才走出来。她看着两个丫鬟,笑道:“走吧,我们去发点善心。”西葫巷是上京最贫穷的地方,这里居住着许多平民百姓。赵蔓浔绕过几条小巷,看到树下打闹的几个小豆丁,拿过几份点心,朝他们笑道:“小孩,吃点心吗?”
明玉斋的小闹堂已经解决。
林掌柜在众多官夫人依依不舍的眸光中上了二楼。
明玉斋二楼也营生,只是每月里总会有那么几天关上。
不巧今日便挂了牌子。
不过看着林掌柜方才的神色,定是在上面招待着尊贵非凡的客人。
戏看够了,林掌柜也走了,官夫人们只好继续挑东西了。
二楼。
林掌柜对于厅堂内摆放的珍贵物件并无多在意。
他走到一个隔间,绕过屏风,看着遥望窗外的青衣男子,躬身道:“回公子,事情已办妥。”
“妥了便好。”
爽朗的笑意响起。
青衣男子看着窗外,又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
“三儿难得来我这找宝贝送人,我不帮衬一把还真说不过去了。”
林掌柜问:“公子跟凌王一年未见,可要联络一番?”
“不联络了。”
青衣男子想都未想就拒了,喝着杯子里的佳酿,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眼神停在某处酒楼上,唇角缓缓扬起。
“本公子盯上他家王妃了,等我撬到手,再联系他。”
林掌柜见多不怪:“公子,好运。”
“谢了。”
青衣男子朝他敬了一杯,继续盯着窗外。
林掌柜也不管他,从后方柜子拿出一沓账本放到矮桌上,出去忙活了。
对面的酒楼里。
赵心婉坐在厢房里,假装是客人来吃饭。
重生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学会了韬光养晦,并不彰显自己所得。
西街的酒楼,东街的赌坊,还有各大小街道的铺面,都有她的在背后做驱使。
当然,她也不是盲目扩张自己的势力。
而是回想着上辈子的记忆,接二连三地针对卿昭琰的产业,一个都不落!
没有了财力支撑的卿昭琰,还能不能再这样肆意了。
她很期待。
而此时一辆简朴的马车正行往一处街道。
至西葫巷,才停下。
街口卖菜的阿婆大爷们都好奇看来。
马车内接连走出三个衣着鲜丽的女子,尤其是前方那位粉裙女子,一张芙蓉面,窈窕的身段,瞬间将这简陋的街道映衬得越加贫穷且卑微。
更有甚者,直接呆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赵蔓浔的脸。
揽月眉头皱起,适时挡过那些眼神。
小珠也害怕地拉着赵蔓浔的袖子。
“夫人,我们来这边做什么呀?要不还是快回去吧?”
小珠是家奴生的孩子,自小住在相府,跟着父母吃穿都不差。父母去世后就被扔到赵蔓浔这里,在王府也是跟主子过着锦衣玉食的好生活,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赵蔓浔看着熟悉的街道,倒没像她这样。
只是看着那些陌生又艳羡的目光,到底是有很多不同了。
从前她穿着最次等婢女的衣裳出来,偶尔没钱给门房了,还会钻狗洞出来,脸上脏兮兮的,哪里会是人群焦点呢?
“我找个朋友。”
赵蔓浔简单解释。
又唤了揽月要来帷帽遮住面容,便径直往一旁的巷子走去。
巷子里比外面街道更为简陋窄小,还有些不明的气味。
虽然是白天,但还是让小珠害怕,只能抱着揽月的胳膊,看着她家主子熟练地拐到一处木门前。
木门上方结满了蜘蛛网,一看就是很多天都没有人回来。
赵蔓浔眼眶有些发热,敛了敛眸子,轻轻敲着生锈的门把。
可刚敲,那木门就“吱”地自己开了。
从内里吹来一股房屋腐朽的味道,空空荡荡,种种痕迹表明了一切。
李书他没有回来。
连家都不回,瘸了腿的他又能躲去哪里?
是她害了他。
她不该贪生怕死,试图改变命运,乱将无名之人拉入这场剧情里。
帷帽下的杏眼有些发红,渐渐泛着泪花。
演戏五年,赵蔓浔最擅长的就是哭戏,连气息都控制得很好,包括现在。
无人能听到她不平静的呼吸声。
好一会,她缓缓开口:“我自己进去,你们在外面等着。”
两个丫鬟看着她进去,都在原地等着。
刚才那场面,不太聪明的小珠都察觉到了赵蔓浔身上的难过气息。
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该不是什么情郎之类的吧……
小珠突然有点慌,这一慌就没忍住找个人商量:“揽月姐,夫人她该不会是来找情郎的吧?”
揽月呵斥:“慎言!”
小珠也惊觉自己说的屁话能惹出一堆事,立刻闭嘴,缩在一旁不敢再说了。
一门之隔的屋子内,赵蔓浔一处一处地找着。
找了一遍没有死心。
又找了两遍,没有发现任何李书回来过的痕迹,反倒是发现了拖拽挣扎的痕迹。
那应该就是李书被赵承带人来抓时,他挣扎的痕迹。
赵蔓浔心里的担心和愧疚更甚,抹了抹微红的眼角。
振作点,她应该相信赵心婉的女主光环,只要是她决定庇护的人,那就一定会平安无事。
可是难么多天过去,仍然没找到他的踪迹,她真的怕他会死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
他可是她在天擎唯一的朋友啊。
他也是她两辈子唯一想过要结婚的人。
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至少,在她死之前,要知道他好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赵蔓浔平定好情绪,拍了拍略脏的裙子,戴好帷帽,才走出来。
她看着两个丫鬟,笑道:“走吧,我们去发点善心。”
西葫巷是上京最贫穷的地方,这里居住着许多平民百姓。
赵蔓浔绕过几条小巷,看到树下打闹的几个小豆丁,拿过几份点心,朝他们笑道:“小孩,吃点心吗?”
玩闹的小孩顿时不吱声,有些警惕地看着她们。
贫穷人家的小孩早就被家人耳提面命过,穿着好看鲜艳的人不能惹,因此他们不敢过来。
直到赵蔓浔掀开了两侧的帷帽,露出白嫩的小脸,故作恼怒。
“是我呀,不记得啦?”
几个豆丁睁大眼睛,一眼就认出来了,顿时兴奋地冲过去。
“是浔姐姐!”
“浔姐姐,你去哪里了?”
“姐姐,想你……”
几个小豆丁兴奋完就哭得稀里哗啦的。
玩过泥巴的、脏兮兮的手指抱着她的大腿,死活不松手。
两侧的丫鬟看得眉头皱起。
赵蔓浔并不在意脏了裙子,任由他们抱着,还把帷帽摘下让小珠拿着。
小豆丁们明明是最不记人的年纪,近乎五个月未见,居然还认得她。
赵蔓浔心里涌出一股热流,眼眶也跟着发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慢慢打开袋子,用香喷喷的点心哄着他们。
“别哭了,姐姐给你们点心吃,甜的,吃了要乖乖的啊。”
小豆丁们没见过这么好看这么香的点心,边哭边吃着。
“姐姐,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们玩?”一个年纪较大的豆丁哭着问。
赵蔓浔解释:“因为姐姐嫁人了,就不能随便出来了。”
豆丁懵懂:“嫁人了就不能随便出来了吗?”
“对。”赵蔓浔点头。
“那你不嫁了好不好?”豆丁拉着她的袖子撒娇道。
旁边小珠看得笑了,没忍住插话:“嫁都嫁了,晚啦。”
“那就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