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为最近他太过纵容,都让时念忘了自己是谁了?*雨势越来越大,时念最后叫了一辆网约车。到了医院已经七点了。时念简单买了医院周边的饭菜,匆匆吃了两口就上了楼,她这些年都习惯了这种三点一线的生活,如果不回家,那就是来医院。也难怪齐飞能准确地说出她要去医院,送一送她会比较方便。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很无奈,也无可奈何。走到病房门前,时念就听到了里面有说话声。“爸,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十万,不是两万!”时高阳的声音。
时念站在车前,没有动。
傅司言见她迟迟不上车,难得重复了一遍,“时念,上车。”
时念还是没动。
在男人眼神逐渐变冷的时候,齐飞从车里探出头来,“时总监,外面雨下得太大了,你又刚生病,淋了雨就不好了,快点上车吧。”
齐飞就差点把‘傅总一直都在等你’说出口了。
傅司言这人早到早退,从不加班,一个小时前就下来了,可齐飞刚启动车子,就被叫停了。
只听男人淡淡地说:“天气预报说等会儿会下雨,等她。”
齐飞哪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于是和自家老板一起等。
好不容易等到了时念,可没想到时念居然不买账。
见时念还是没有松动的意思,齐飞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时总监,你是要去医院吧?现在下雨天不好打车,你还是上来吧。”
齐飞以为说了这个就稳了,没想到时念摇了摇头。
“多谢你的好意,齐助理,我会自己回去的。”
说完,时念后退一步,给车让了一条路。
车后座的男人自一开始,就死死地盯着时念。
此刻,眼睛里的寒霜已经能冻成冰了。
忽然,一声轻笑,“齐飞,我们走。”
齐飞不确定,“傅总?”
真要走啊?
“人家不愿意上车,你又有什么办法呢?”傅司言嘲讽道,看了眼在一片雨幕中摇摇欲坠的时念,眸子里闪过一抹暗色,沉声道,“开车。”
车子被缓缓启动,从时念的身侧路过。
后车窗也被升上去,再也看不见男人的脸了。
等再也看见车的影子,时念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后退了好几步。
这样才是正确的。
她知道自己爱傅司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死心的。
于是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一点一滴地抹除掉自己的感情。
雨还在下,不少雨珠溅在时念的脚边,她拿出手机,叫了一辆网约车。
另一边。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整个车内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
只有手指在笔记本上敲打的声音。
傅司言垂下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的提案报告,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齐飞还是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只好打开了音响,播放了一首歌曲。
悠扬辗转的歌曲开始吟唱。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
后座的男人冷声道:“换掉。”
齐飞满头大汗,赶紧换了一首。
“你生活在花花世界……”
“所以可以三妻四……”
男人继续道:“换掉。”
齐飞还想再换,男人直接抬起头,在车内后视镜中与他对视,气势无声地压制着他,“关掉。”
齐飞:……
音乐最后被关掉了。
这时,傅司言的手机响了。
是人事部陈丽发来的消息。
-傅总,时总监说想离职,可以通过吗?
傅司言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先是拒绝他,再是提离职。
接下来还会是什么?
他怎么就不知道,时念的小心思会这么多呢?
是不是因为最近他太过纵容,都让时念忘了自己是谁了?
*
雨势越来越大,时念最后叫了一辆网约车。
到了医院已经七点了。
时念简单买了医院周边的饭菜,匆匆吃了两口就上了楼,她这些年都习惯了这种三点一线的生活,如果不回家,那就是来医院。
也难怪齐飞能准确地说出她要去医院,送一送她会比较方便。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很无奈,也无可奈何。
走到病房门前,时念就听到了里面有说话声。
“爸,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要十万,不是两万!”时高阳的声音。
“你个逆子!”隔着一层墙都能听到时建国的怒吼,“老子他妈的哪里给你十万,当老子是提款机啊?!”
“爸,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时高阳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姐这些年拿了不少钱,就他妈允许你白嫖,我要就说没有了,这像话吗?”
时念贴在墙边,并不打算就这么进去。
尽管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可听到这些,她还是寒了心。
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那我直接找姐要!”时高阳的声音更加大了。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那赔钱货给我钱是孝敬我,给你是怎么回事?时家缺过你吃,还是缺过你喝,让你来和你老子抢这个?!”
“到底谁不要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的小心思,你不就……”
眼看争吵声越来越大,路过的人像时念投来异样的目光。
时念嘴角划过一抹苦笑。
摊上这样的家庭,她算是倒了八辈子霉。
可杜若芳又和他们仅仅联系在一起,她就算想带着养母远走高飞,也不可能实现。
时念终于还是推开了门。
突然,一道清脆的巴掌响起!
啪地一声。
时高阳的半涨脸马上红肿了起来,他怨恨地一回头,不敢相信是被打了。
“时建国!”
“逆子!”
然后两人发现有人进来了,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的时念。
时念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他们,“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
时家父子面面相觑,还是时高阳率先反应过来,直捣黄龙,“姐,我要钱。十万。”
一开口就是十万,时念都快气笑了。
她哪里来的十万?
她在傅氏当总监,一个月加上奖金不过才两万块。
缩衣节食,省吃俭用,才勉强糊口。
而她的这两个‘亲人’,仿佛眼瞎一样,看不见她的辛苦,一张口就是天文数字。
“没有。”时念冷冷地盯着他。
“没有?”时高阳顿时怒了,快步走过去,伸手指着时念的脸,怒道,“这老头儿跟你要钱你就给,我要你就不给,时念,我叫你一声姐,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弟弟!”
“我算是明白了,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从小到大,你处处都瞧不起我,现在也一样!赚了钱也不愿意分一点给我,而是给了我妈!还有这个不知羞耻的老顽固!”
时念看着他发疯,“我说了,我没钱。”
“你说你没钱,谁信?”时高阳以为她还在撒谎,怒气冲冲指着病床上的杜若芳,“这病房一天上千块,还有各种仪器,各种药,少说也要四五千打底,你跟我说你没钱,那咱妈在这地方住了这么久,交的是空气吗!”
越说越气,时高阳忍不住一扬手——
“逆子!你干什么!”时建国冲过去。
时念下意识闭上眼睛,扬起手就要捉住时高阳的打下来的手臂。
可一切都太快,眼看着就要挨打,时念赶紧护住了脑袋。
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时高阳的手腕!
“你敢打她一下试试?”一道磁性又极具压迫性的男声响起,话语里藏了十足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