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娘我说话不中听,你满十八了,帮自己亲妈干点家事是理所应当,可不许搞资本主义家大小姐那套做派!”“就是,更何况你妈养你不容易啊。为了要你,当年嫁妆都卖了,你必须要懂事,多跟你姐姐学,”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斥着,张云眼含得意地瞪着温迎,暗道这贱妮子就算赶上考试也没用。不孝顺,书白读了,那就乖乖退学回家当牛马,给她的柔儿赚钱读大学。等你被骂得差不多了,老娘一定给你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地,敢打老娘,不要命了!
纵然回来之前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亲耳听到这些畜生不如的话,温迎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对原主心疼到无以复加。
村里房屋都是大通铺,矮墙,随便一嗓子四邻五舍就听到了。
本来农村闭塞,没有什么娱乐文化,平日里就靠着唠闲嗑打发时间。绿豆大的事情,从村东传到村西,都能成了世界第三次大战爆发!
她现在这么毫无节制地喊叫,没多久就会口口相传。
都说‘百善孝为先’,‘天下无不是父母’,子女对父母忤逆,那是会被指着唾弃的。
原主在温家从来没有得到任何关爱,反而像奴仆一样生活了十多年。而张云为一己之私,竟然当众污蔑原主,还是这样的方式,完全是不给原主留一点活路。
上辈子最终过得那么惨,还遗臭万年,张云真的是功不可没。
果然现在张云这么一嚎,四邻五舍都聚过来了,将小小的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悉知张云被她胆小如鼠的小女儿揍了后,脸上的表情满是意外。
“温婶,你该不是昏头了吧?傻二妮胆子比耗子大不了多少,跟她说句话费死劲了,她还敢打你?”
说话的是喇叭嫂,闲暇时喜欢在水井旁聚集一帮妇女,纳着鞋底说闲话,十里八乡都出名的情报箱,所以大家都叫她喇叭嫂。
张云知道没人信,哭声更大了:“哎哟喂,我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我会认不出?你们就是被她那副样子唬了,其实她是个窝里横啊,在外面都是装作听话,回到家有点事就对我们大呼小叫,发脾气顶嘴都是小事。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孽障?跟大妮是真的不能比啊,今儿还跟疯了一样,把我按在地上打呀,简直恨不得要我的命哦。”
说完,张云扶着腰又‘哎呦哎呦’起来。
脸上扭曲的表情,怎么看也不是装的,众人信了她的话。
“我是不信妈会冤枉闺女的,估计温婶也是憋狠了,今天才说出真相。想不到啊,她把我们全村人都骗了,这丫头心狠呐。”
“这是没有王法了吗?她就算脾气再差,也不能够对自己亲妈喊打喊骂。早几十年,这是要被跪祠堂,挨鞭子的!”
“等二妮回来,咱们大家伙会帮你管教她。”
“怎么了?我回来了。”温迎揪着补丁的军绿色斜挎包,怯生生地走了进来。
村民们头一次清清楚楚听到温迎说话,软糯的声音很是好听,再加上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发音,不带一丝土音,简直和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模一样。
定睛一看,竟发现温迎今儿把头发束了起来,过去老是像鸡窝一样,邋里邋遢的,丑极了。
现在才看清温迎的五官,是真好看,一旦皮肤白一点胖一点,保管是村里最油靓盘顺的丫头!
不对,怕是整个县里都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了。
众人的心思很快回到重点,纷纷诘问,“温二妮,你是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吗?竟然敢对你妈动手!”
“不是大娘我说话不中听,你满十八了,帮自己亲妈干点家事是理所应当,可不许搞资本主义家大小姐那套做派!”
“就是,更何况你妈养你不容易啊。为了要你,当年嫁妆都卖了,你必须要懂事,多跟你姐姐学,”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斥着,张云眼含得意地瞪着温迎,暗道这贱妮子就算赶上考试也没用。
不孝顺,书白读了,那就乖乖退学回家当牛马,给她的柔儿赚钱读大学。
等你被骂得差不多了,老娘一定给你揍得半个月下不了地,敢打老娘,不要命了!
温迎暗中掐了一把大腿,眼睛迅速转红,眼泪含在眼圈里不停地打着转:“伯伯大娘们,别说是打我妈了,我碰都不敢碰她一下啊,而且一直都是她在打我,今天是我生日,凌晨时她说我可以吃个鸡蛋,结果我还没有碰到鸡蛋,就被她说偷吃还暴打一番,明明知道上午我要参加考试,她竟把我扔到猪圈里锁起来,要不是我坚持跑了出去,就没法继续念书,更上不了大学了!”
怎么回事?
义愤填膺为张云出头的村民瞬间傻了,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张云为了阻挠小女儿考试,竟骗她吃鸡蛋,然后以此为理由揍孩子?还把人锁在猪圈,这是要害孩子一辈子啊!
这年代农村人书读的不多,却知道上大学是一辈子的大事。
温迎已经高三了,就差几个月便可以参加高考,要是考上大学,以后就能进城里的机关工作,一辈子享福,张云怎么如此狠心?
真是怪的很哟,平时张云对大妮读书的事情很是支持,为何在小女儿这里就想方设法阻止?
难不成这小女儿,不是她肚子里生下来的?
“贱丫头!你胡咧咧什么,泼脏水泼到你妈身上来了!”张云眼看温迎不似之前那般,将自己的话认下,还敢编排鸡蛋的事,瞬间被气得面色铁青,怒不可遏地发出急吼吼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