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哪里不舒服吗?”燕景白侧目望向林不慕。他的语气听起来是温和的,林不慕心中烦乱,指尖被自己掐进肉里,手掌都是粉色的。“王妃。”燕景白观察着林不慕的神色,太过怪异,像是在害怕什么,但那平静如死水的眸子,又太过悲凉苦涩,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滋味。林不慕反应过来燕景白在唤她,她往后一步,说,“王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行离开………”“见了太子再走吧。”燕景白温声道。林不慕紧紧抿着唇,正要开口道说话,门口过来的燕芷已经看见了她。
林不慕听着太子二字,指尖微颤。
当燕景白牵着她到达前厅的时候,前厅已经来了不少的人。
林不慕眼神流转着,观察着屋内的官员,皇子,侍女小厮。
她现在是摄政王妃的身份,看见皇子无需行礼,几个皇子倒是纷纷上前给燕景白与她见礼。
各官员的姿态也做的规矩。
燕景白笑着和煦两句。
林不慕眼神望着门口,传唤的声音落下半晌。
门口才踏出一个身着紫袍的男人,男子头冠金簪,身上的紫衣华丽贵气,当男人抬起头的时候吗,林不慕瞳孔震颤!
言挚?!!!
言挚是太子?!!!!!
林不慕思绪麻木,太多的记忆在脑海中混乱起来!
言挚怎么可能是太子!!!!
他在丘垣落崖被自己所救,林家被灭门的时候她就是因为去看言挚,才躲过的一劫……
言挚不可能是太子!!
林家满门被东临太子的一句话祸及,府邸内三十六口人无一幸免,说要诛杀林家的人是东临太子,那时候太子应当在丘垣皇宫才是!
但言挚那时候分明身受重伤,连说话动弹都不能!
怎么可能是在皇宫发号施令要杀林家满门的人!!!
看着走过来的言挚,林不慕脑子里所有的一切都被推翻,她太过诧异。
倘若她当初救的人是言挚,而言挚就是太子,那么在丘垣皇室要诛杀林氏满门的人又是谁?!
言挚是东临太子,难怪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族庞大,居安思危,一直在寻找自己,却不敢带自己回家。
原来他是皇室的人。
那么这一切便说的通了。
不是言挚……
林家满门的死与太子没有关系,林不慕忽然就觉得自己所坚持的一切太过可笑,她一直以来的恨意,都是错的吗?
言挚当初又是被人害的落崖?
林不慕手心攥起了薄汗,她呼吸不免急促。
言挚对她的身份太过了解了,她今日必然暴露。
林不慕可不认为,言挚会觉得自己是什么狗屁丘垣国公主。
这话能骗骗别人,但言挚,是不可能骗得过的。
在言挚眼里,她就是个为了拿他试药才带回去养着的江湖医师,
和丘垣公主,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言挚一直唤她做阿药。
站在此刻的风浪之间,林不慕太过恍惚,她有一种自己将无处遁行的紧迫感。
林不慕下意识去抽离,自己在被握在燕景白手中的手,想飞快逃离这个地方。
太可笑了。
她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寻找真相与复仇,全盘皆是笑话,而她便是那个为之生死不惧的可笑之人。
呵呵呵呵呵……
林不慕在心中嘲笑自己,她此生倒是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过。
许是太过用力,林不慕从燕景白手中挣脱了出来。
她就那般站着,等待着一切的审判。
言挚会拆穿她吗?
为何不会。
就算是不会,她这个摄政王妃的身份也隐藏不下去了。
或许这便是冥冥之中注定,她好像确实该走了。
一切需要重新去查,她并不想在摄政王府邸,耽搁任何时间。
林家灭门,如此,与东临太子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林不慕下意识往后一步,她正想要转身离开,燕景白像是观察到了她的情绪。
“王妃,哪里不舒服吗?”燕景白侧目望向林不慕。
他的语气听起来是温和的,林不慕心中烦乱,指尖被自己掐进肉里,手掌都是粉色的。
“王妃。”燕景白观察着林不慕的神色,太过怪异,像是在害怕什么,但那平静如死水的眸子,又太过悲凉苦涩,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滋味。
林不慕反应过来燕景白在唤她,她往后一步,说,“王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行离开………”
“见了太子再走吧。”燕景白温声道。
林不慕紧紧抿着唇,正要开口道说话,门口过来的燕芷已经看见了她。
燕芷抬眸看见林不慕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愣了一下,林不慕衣着打扮贵气,头顶的簪子是陛下御赐的同心簪,这种东西只会给皇室正妻,燕芷面上的震惊越来越浓厚。
太多的情绪铺开,一时之间,思绪都顿住了。
林不慕站在燕景白身侧,还穿的那般华丽,头顶簪着御赐的同心簪。她的身份太过明确了。
摄政王妃。
只能是摄政王妃!
林不慕为什么会是摄政王妃?
林不慕怎么可能是摄政王妃!
燕芷知晓这是什么样的地方,不该显露的情绪,一定要掩藏的严严实实。
阿药的身份绝对有问题!
燕芷调整好情绪一步步往前。
林不慕呼吸逐渐急促。
她对言挚没什么情绪,或许算个朋友,但若他是东临皇室之人,他们便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想好了,若是言挚拆穿自己,也无妨,从地牢逃出去的办法林不慕有无数过。
“侄儿见过皇叔。”燕芷走到燕景白身前规矩地行礼。
眼神落在林不慕身上的时候,林不慕长睫扇动的极慢,她听见燕芷唤了自己一声:“皇婶。”
林不慕嘴角淡漠地泛动,没有接话,更不露情绪。
她会查清楚一切。
她今日,便会从摄政王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