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女孩子不要你的哈。”她想起啥，瞄瞄陈霄淮的脸，笃定的讲：“长的帅可能有点用，但是容易被骂小白脸。”小白脸陈霄淮听着对面老太太的话，没喝水，连呛了好几口。“奶奶......我成绩还蛮好......”哐——卧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端着水杯从里面走出来的楚兮，正好听见陈霄淮这句大言不惭的吹牛话。但在老太太和小学生的面前保全他的面子，楚兮一句话没说去了厨房。陈霄淮从她俏生生的表情中看出了一脸的怀疑......还有憋笑。
从便利店出来时，陈霄淮的手里多了个透明的塑料袋。
他从里面拿出只冰淇淋拆开，边走边吃，单独的身影从后面看着有些寂寥。
好像......不是好像，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即便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凌翔，生活的重心也更多的在圆满的家庭之中。
寻常人唾手可得的幸福，在陈霄淮这里，却是永远得不到的。
正如他永远没有办法回到十年前，没有办法阻止钟宁自己......
“哼。”
陈霄淮冷笑一声，忍着不适将手里又甜又腻的雪糕吃完，自觉味道也就这样。
“一股香精味，有啥好求的。”他语气有些酸。
陈霄淮还没靠近小区，门口拦人的栅栏打开了，老张头从窗口探出个头，脸微红，但没醉。
“阿淮呀，咋这个时候回来，吃饭没。”
“吃了。”陈霄淮对他点点头，打开自己手里的袋子，“张爷爷吃雪糕吗？”
他在这待久了，也熟悉了小区里居民打招呼的方式。
——你吃饭了吗？
——你家煮饭了吗？
老张头往袋子里望了望，瞪眼摇脑壳，连连抗拒，“不要不要，这个多贵，我喜欢吃一块钱的老冰柜。”
“好东西，你们小孩自己吃。”他笑眯眯的瘫在铺了棉垫的椅子上，“爷爷老啰，吃饭桌上有杯小酒，满足！”
陈霄淮笑笑，伸手放了支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转身往小区里面走去。
“害，好贵的，你这孩子！”
身后传来老张头气急败坏的喊声，随后又是两声嘿嘿笑声。
“这小孩儿。”
陈霄淮前脚踏上楼梯，声控灯便亮了起来，二楼的栏杆处冒出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看见陈霄淮，抬腿就跑。
“奶奶，奶奶，阿淮哥哥他回来啦。”
。
陈霄淮坐在餐桌前，看着面前一大盘虾蟹呆愣着，楚奶奶端着酱料放在他面前催促。
“趁热吃，新鲜的海货，好吃。”
楚北拿着只雪糕舔着，陈霄淮在便利店的时候，记着还有他这么个小孩，特地买多了点。
果然小学生开心的不行，脸上是满足的小表情，小嘴也叭叭不闲着，
“哥哥你快吃吧，宋奶奶特地给你留哒，可美味了，大家都说好吃。”
特地，留的，陈霄淮很会抓重点词，心里头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坐在对面的楚奶奶还在催，“快点尝尝，好吃。”
“下次你朋友来了，带家里来吃饭嘛，外面的饭店好贵，味道也不正宗。”
“最喜欢坑你朋友那些外地游客。”
他们今天消费了六位数，陈霄淮作为东道主，自然是他付的账单。
往日里花钱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一眨，也不会去在意多少，这会子听见楚奶奶笃定的语气，陈霄淮却生出了吃亏的感觉。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下次他们来，我给他们带回来。”
微微清蒸还热着的海蟹海虾，味道鲜美，带着一股子清甜，是真的很好吃。
比他今天在包厢里，人工处理费上千的帝王蟹还要好吃。
陈霄淮一连吃了两个，楚奶奶和楚北坐在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啃。
他也没觉得不自在，而是眼神扫了扫客厅，“楚兮呢？她也不在家？”
“搁房间看书写作业呢，高三了她着急啊！”楚奶奶讲。
“可她成绩不差，上课也很认真。”
陈霄淮也有些纳闷，他每次和楚兮在一起，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学习。
花钱进重点班的是他，楚兮是纯靠努力考进去的。
“西西是个有主见的，她不是想考个大学，她是想考个好大学。”
楚奶奶语气有些骄傲，摸了摸孙子的脑袋瓜，“这点你得学你姐姐，不好好读书，就得继承你爸妈的包子铺了。”
“卖包子也挺好的，一边卖还能一边吃呢。”
楚北傻憨憨的讲，换来了楚奶奶一个脑门蹦儿，“那可不敢让你去，怕给吃穷铺面了。”
“能不能商量下，奶奶你和我姐少揍我，真的会笨的。”
“你皮厚抗揍，还是个爷们儿，不怕。”
楚北和楚奶奶拌着嘴，陈霄淮视线落到了紧闭的卧室房门中，他不太懂这种行为，但会觉得楚兮很有毅力。
在京市，他们那个圈子的出身，无论有多废物，家里都会安排一条吃穿不愁的路，甚至更容易、更轻易，获得他们靠十分努力拼搏想要得到的。
像宴清远，他其实学习并不好，说难听点，没有天赋也没有勤能补拙，完完全全就是砸钱，请名师一对一辅导，每一个都是专业的顶尖讲师。
觉得不错，现在转介绍给了凌翔。
实在不行，家里也会安排出国。
楚兮，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换一种角度来说，陈霄淮更期待看到她的蜕变。
一场极有生命力的破茧而生。
他刚刚想着，对面的楚奶奶敲了敲桌子，“阿淮呀，你可也得抓紧了，这一年不是好玩的嘞。”
“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男人这三个条件不能少的！”楚奶奶八卦的凑过头，跟陈霄淮讲：“咱隔壁楼的小陈，跟你一个姓，相亲又失败了。”
“相亲那女孩条件好，嫌弃他书读的少，家里也没钱，不要他嘞。”
“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女孩子不要你的哈。”她想起啥，瞄瞄陈霄淮的脸，笃定的讲：“长的帅可能有点用，但是容易被骂小白脸。”
小白脸陈霄淮听着对面老太太的话，没喝水，连呛了好几口。
“奶奶......我成绩还蛮好......”
哐——卧室的门从里面被推开，端着水杯从里面走出来的楚兮，正好听见陈霄淮这句大言不惭的吹牛话。
但在老太太和小学生的面前保全他的面子，楚兮一句话没说去了厨房。
陈霄淮从她俏生生的表情中看出了一脸的怀疑......还有憋笑。
仿佛在说。
放屁，你天天在学校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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