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叫道:“何人击鼓?”“禀报大人,外面的鼓声是由于几个石子敲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周围活动!”一名衙役打扮官差跑到堂上,并且跪上说道。“哦?”知县狐疑了一翻,自打戴上这顶乌纱帽以来,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等怪事。随后,知县马上便发现了桌子上的半截玉佩和何子阳的亲笔留书。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大跳。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娘的,那个不知好歹阳判官,别以为老百姓给你个美名就不知道怎么地了。那个王道郁是说办就能办得了的么,要是老子真给他办了,他那朝中的亲戚也非得把老子给办了不可。”
于是,何子阳根本不顾众人们诧异的目光,一个人开始在命案现场开始寻找起来。这让徐老心里很不是滋味,家里的闺女都死了,又来了这么一个不认不识的男人在自个儿家里找来找去,这找了谁能受得了?
“我说,我怎么在我家里翻起东西来了?我们家没有太值钱的东西,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徐家,都已经这样了!”徐老一副老泪横生的样子,要说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哦?”何子阳怔了一下,刚才太过专注案情了,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事情,所以才导致了人家的不满。于是何子阳笑了笑,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刚才进屋和你们说话的时候掉了一样东西,所以这才找找的。您放心,肯定不会拿你家东西的!”
何子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破案的热衷,简直比吃饭还要狂热。给了徐老一个解释后,也不等人家接不接受这个理由,便继续寻找起来。
“哎!”徐老叹了一口气,自己和老伴都到了花甲之年,哪里还能斗得过人家年轻力壮小伙子?既然这小子要翻腾,就让他翻腾去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了,这丧女之痛还没有缓解,哪里有心情管那么多事?
良久,当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人们都已经散去了,何子阳依然没能找到任何线索。这徐艺上上下下,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屋子,已经不知道被何子阳翻腾了多少遍。
但何子阳并没有在意外面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这本来跟他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直到徐娘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时,他才从那专注的寻找中醒悟了过来。
“小伙子,饿了没,一起吃个饭吧!”徐娘一副慈祥的样子,顿时让何子阳的心中掀起千重浪。人家让自己在这翻来翻去的也就算了,这大中午的还管饭,这家人家是心好呀还是傻呀?
当然,何子阳可不会真为他们是傻,这样就太过贬低人家了。从徐老和徐娘的眼睛之中,何子阳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善良二字。
如果这样的一个人家,还要让他们含冤未雪的话,何子阳的这一关都过不去。
于是,何子阳更加卖力地寻找着徐家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每一片砖,每一片瓦,他都恨不得要掀开来看看。当然,饭他也是要吃的。就算他武功再厉害,在不吃饭的情况下,依然还是干不动活儿的。
直到下午,徐艺才肯从不甘心的状态下走了出来。坐在椅子上,有些失落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
“小伙子,是不是没有找到你遗失的东西?”徐娘看到何子阳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虽然不忍心打击他,但却还是想劝告何子阳一声,其实东西也许是弄丢了,并没有掉在徐家。
“对,东西不见了!”何子阳不想把自己帮他们破案的事情说出来,于是按照之前的谎言,就一口咬定了自己的东西不见了。
但是刚一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却又抓到了什么一般。刚才一直都在专注这个屋子里有什么,却一直没留意,这个屋子少了些什么。
何子阳仔细地又在整个屋子中打量了一下,很快便发现,徐家闺女的鞋子不见了。为什么,她的鞋子会不见了呢?是二老拿走了,还是因为鞋子上面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被王道郁拿走了?
当然,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只要问一下就知道了。
“徐娘,我想问一下。徐姑娘的鞋子,你们有没有看到?”何子阳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鞋子?被我们放到后院了,我们徐家有个习俗,就是人死之后,鞋子都要远离身体。要不然,穿着鞋子走,会恋家的!”徐娘叹了一口气说道。
后院?何子阳想也没想地就跑到了后院,去找那双鞋子。如果这双鞋子中依然还没有线索的话,那么拿出王道郁就是杀人凶手的证据,几乎就不可能了。毕竟人证虽有,但却无人敢于出堂。
此时,何子阳已经暗中下了决定。如果证据实在找不出来,那么他就来个痛快的,索性杀他个王八蛋,让他还去害人?
但事情比何子阳想象的还要顺利,那双鞋子当中,竟然被他发现了半截玉佩。
虽然不知道这半截玉佩是谁的,但何子阳却知道,绝对不会是徐家的。以徐家的条件来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这么值钱的东西。
难道是王道郁不小心掉下来的?想到这点,何子阳以最快的赶到了王家。以他的身法,那些站在外面的所谓家丁壮男,根本就发现不了他。
“奇怪了!”没找多久,何子阳便听到了王道郁的声音。之前在第一次来王家的时候,何子阳便听到过一次王道郁的说话声,所以这个声音他还算是熟悉了。
“怎么了?”随后,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声音何子阳也熟悉,正是早上的时候,那个站在王道郁身边卖弄骚姿的那个女人。
何子阳躲到了一处假山之后,准备偷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但听王道郁说道:“我有半截玉佩丢了,和我这块正好是一对儿。我怕掉在了徐家,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午,我得回去看看!”
“哼!”女人好像有些吃醋地说道,“你干了坏事,还怕人家查你呀?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仵作在尸体上,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死因呢?你到底是怎么杀的她呀?”
“你……”听到女人的质问,王道郁一脸的铁青,说道,“我其实根本就没想杀她!本来我和她已经认识两天了,心想以我的财力和手腕,她应该就从了我的。没想到,昨天夜里跟她在家喝完酒后,我说要和她那什么,她竟然拒绝了!”
“什么呢?”女人好奇地继续问道。
“哎,我都说给她钱了,但是她还不是肯。于是我就准备来强的。没想到,这姑娘好像有病。在事儿办到最关键时刻,她突然好像喘不过气来的样子,然后大口大口地吸气,然后全身还发抖,面部还有些抽搐。我当时吓坏了,我马上就穿上衣服跑了。没想到,还是给徐家留下了点东西没带走。哎,不过其实也没太大的关系,就是官府发现了,就凭那几个芝麻小辟,也不能耐我何,其实我就是怕麻烦!”
“原来是这样!”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何子阳一下子就全明白了过来。只是,对于这种事情也可以拿出来分享,何子阳对这两个人保持着鄙视的态度。
“不对,如果王道郁现在就回徐家找东西的话,必然会牵连到已经安顿下来的徐老夫妇。不能让他们再受伤害了!”何子阳心里想到,中午那顿热腾腾的饭菜,就能感觉到一阵的温暖。这样善良的一个家族,如何能忍心看他们遭殃?
呼的一声,何子阳纵身一跃,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又回到了徐家。
“徐老,徐娘!”何子阳必须要行动快,要不然,只要让王道郁赶了过来,那什么都晚了。
“又、又是你?”徐老有些不太怀好意地看着何子阳,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整天了,泡在自己家不走,难道我自己死去的女儿有什么关系?“对,是我!”何子阳来不及多说废话,马上将他在王家听到的话告诉了徐老夫妇,道,“你们快走吧,那王道郁好像又要来找你们麻烦了。”
“你、你说得是真的?”本来徐老就极度地怀疑王道郁,现在又听到了这么敏感的字眼儿,徐老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来锄头和烧饭的铁锅,并且对着门外喊道,“那该死的王道郁,我和他拼了!”
“老头子,你别冲动!”看到徐老这个样子,徐娘马上拉着他。开玩笑,人家王家是什么人,自己能惹得起么?
“徐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徐老的叫喊,左右邻居也纷纷跑了出来。他们不一定是来帮助徐老的,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以他们这些市井百姓之人,哪个不爱看热闹的?
“你们,反正,你们就是快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先走一步了!”看到左右邻居都走了出来,何子阳也知道就算王道郁再猖狂,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为难这两位老人吧?
所以,现在的何子阳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将证据放到县衙的公案桌上!
知县不是说没有证据么?好,我这回就拿出证据!何子阳对于破案那是情有独钟,每次破获一启案件,都美不胜收。唯独只有这次,他感觉最为窝囊的一次。明明凶手就是王道郁,大家都明眼看见的事情了,却因为其背景深厚,而官府不敢拿他。
“如果这次官府不动王道郁,那就只好我亲自动手了!”何子阳一边跑着,一边心里想着。没多久,知县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子阳一个鹞子翻身,很容易地就跃过了衙役的眼睛。直到将那半截玉佩和亲笔留书放到公案桌上,何子阳才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是要击鼓了。只在击鼓之后,知县才能升堂立案,并且看到这半截玉佩。至于那何子阳的亲笔留书,自然是讲述了在王家听到的那段话。并且,还留下了阳判官的独有标志——血如意!
砰、砰、砰!
随着几声敲鼓声,知县终于懒洋洋地坐在公堂之上。
啪的一声,叫道:“何人击鼓?”
“禀报大人,外面的鼓声是由于几个石子敲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周围活动!”一名衙役打扮官差跑到堂上,并且跪上说道。
“哦?”知县狐疑了一翻,自打戴上这顶乌纱帽以来,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等怪事。随后,知县马上便发现了桌子上的半截玉佩和何子阳的亲笔留书。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大跳。
啪的一声,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娘的,那个不知好歹阳判官,别以为老百姓给你个美名就不知道怎么地了。那个王道郁是说办就能办得了的么,要是老子真给他办了,他那朝中的亲戚也非得把老子给办了不可。”
语毕,知县左右看了看,把上便把那封留书给烧掉,并且吩咐下人将那半截玉佩给埋了起来。
当然,何子阳并没有直接离去。为了确保知县大人能够追查此案,他特意隐藏在公堂之中。只是,当他看到知县大人竟然这等反应后,心中却顿时凉了半截。
“没想到,这位知县大人也是贪生怕死之辈。算了,还是我自己亲自动手吧!”无声无息之间,何子阳便离开了县衙!
当他回到徐家的时候,此处已经成为了废区!本来的房屋虽然不大,但还算整结。可是,眼下之处,却让何子阳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