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钦急趋前一步:“阿叶,你从前的所有,均已记不起来,如何又能够确信乔明安的话是真的呢?”“他说我是你的恨入骨髓之人,你便也轻易相信了吗?”高钦难抑胸腔酸楚,却仍然不疾不徐道,“不过就是他救了你,所以你就甘愿全身心地信他吗?阿叶,若我说,我们非但不曾相恨,只是爱呢?”念叶脑中蓦地混沌起来。事实如此!三年前,她自醒来后,便是乔明安在照顾着她,他告诉她,自己是他的妻,虽然将信将疑,可乔明安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欺骗一个毫无价值的她。
高钦出来时,念叶就守在门外,任陈国忠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
一见了高钦,念叶跑上去,心急火燎地攥着他的手臂,目光却紧紧锁在早已阖上的大门上。
高钦暗暗吸了口气,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里经脉俱损,又兼那场大火,上面横亘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疤,如同藤蔓一般,盘根错节地攀爬上了手臂。
多年过去,仍然留下骇人的痕迹。
“阿叶。”高钦喊住了她,试图安抚下念叶的情绪,“他还好好的,朕答应过你,不会伤害乔明安,便不会。”
声音喑哑,似乎酝酿了许久,高钦手上时松时紧,是怕弄疼了她,也怕丢了她:“你在恨我?”
闻言,念叶一把抽回了手,连着倒退了几个大步,直到后背有了阻碍,才觉出一丝的安全感。
可她的眼底尽是恨意。
高钦看得分明,那种倔犟不肯屈服的目光,一如当初她为了离开她时,不惜伤害自己的孩子。
当初!
高钦顿住,连呼吸也放缓了。
当初为留住念叶,他手段卑劣,甚至为了使玲珑这颗棋子物尽其用,在念叶被众人诬陷时,高钦为让念叶服一句软,将她打入牢中,这才酿成了后来的悲剧。
若是她记起来,是否会更为怨恨于他?
念叶此时对他的戒备,不过只是这三年来,乔明安强行给她灌输的记忆,只要他肯努力,念叶是不是,就会再次接受他了?
高钦急趋前一步:“阿叶,你从前的所有,均已记不起来,如何又能够确信乔明安的话是真的呢?”
“他说我是你的恨入骨髓之人,你便也轻易相信了吗?”高钦难抑胸腔酸楚,却仍然不疾不徐道,“不过就是他救了你,所以你就甘愿全身心地信他吗?阿叶,若我说,我们非但不曾相恨,只是爱呢?”
念叶脑中蓦地混沌起来。
事实如此!
三年前,她自醒来后,便是乔明安在照顾着她,他告诉她,自己是他的妻,虽然将信将疑,可乔明安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欺骗一个毫无价值的她。
更何况,这些年来,念叶虽然哑,但是眼不瞎,心不昧,乔明安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为使她手腕情况能够有所好转,乔明安孤身冒险去那最为危险之地替她取来药引,四处奔波,只为找到一个治好她的言语功能的渺茫机会,更而甚之,只怕她有心理负担,三年时间,乔明安更是不曾有过丝毫的僭越之举。
这样事事周到的人,何苦来骗她呢?
高钦提起了一颗心,但见念叶脸上展现出了半丝半缕的动摇之色,便不觉地轻缓松了口气,念叶一旦咬唇坚定模样,高钦又会紧张难抑。
这就是欺骗。
一旦谎言开始,便注定要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办法。
他失去过念叶一次,方才明白,世间女儿千万,纵然有容貌相似于她,可他心底所挂念的,始终就只有她一人。
无可替代,也无法替代。
当日知道念叶是恨着他时,高钦不曾怕过,那是笃定着念叶当初的誓言,以为无论如何,念叶都不会离开他的。
他是她的主子,也是当日给她温暖的第一人。
念叶发过誓言,做他最好的刀,永远地陪伴在他身边。
可人生反复如此,一次意外变故,念叶能回来一次,可若是他再不懂得珍惜,下一次,谁又能知道,他的阿叶,是否会一直得到命运的眷顾?
而他,又能否得到上苍垂怜,让念叶一直无条件地待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