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那位爷喝人血,吃人肉,爱好人皮灯笼。他暴戾成性、权势遮天,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排行位九,素称以“九千岁”。忤逆他的人,都活不过第二日。是个人见人怕的活阎罗。行至长廊,小厮将油纸伞收了起。男子俊朗的容颜现于风中,明明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但他反而清雅至极,便是万人之中,也是能让人一眼看到的绝色。朦胧中,她似乎看到男人掌心那雪白手笼散发着莹莹的光,阴测测的,让人望而生畏。“小姐,千岁爷手中的……可是……人皮手笼……”
传闻,那位爷喝人血,吃人肉,爱好人皮灯笼。
他暴戾成性、权势遮天,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排行位九,素称以“九千岁”。
忤逆他的人,都活不过第二日。
是个人见人怕的活阎罗。
行至长廊,小厮将油纸伞收了起。
男子俊朗的容颜现于风中,明明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佞,但他反而清雅至极,便是万人之中,也是能让人一眼看到的绝色。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男人掌心那雪白手笼散发着莹莹的光,阴测测的,让人望而生畏。
“小姐,千岁爷手中的……可是……人皮手笼……”
彩月结结巴巴的说。
那张脸极其俊美,一双桃花眼潋滟似水,慵懒又蔑视的神情端就高高在上的贵公子模样,倏而抬眸往这边看了一下,依旧是那么好看,只眉眼深处那淡漠的眸光如看匍匐在地的蝼蚁那般冷血。
只一眼,让人不寒而栗。
月下,美人一袭素色锦绣长裙,干净的有些扎眼,一张精致无瑕的脸上不见畏意,面无表情,气质清冷如幽兰,好一个绝代佳人。
男人凤眸微眯,藏匿起了那抹趣味,依旧是那副矜贵卓然的模样,随着小厮进了纪明楼的书房。
“小……小姐,这千岁爷好吓人……”
彩月心头一悸,死死跟在自家小姐后面。
月色皎洁,疏影重重,遮不住向暖心中的疑问。
纪府,什么时候和千岁爷扯上了联系?
“近日长安可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好似是秦淮那边瘟疫蔓延。”
彩月回道,向暖驻足。
那就难怪了,这千岁爷是来相府找解除瘟疫的方法来了。
“阿娘在时,曾给过我一本医书,上面也许有方法。”
彩月欲言又止,“小姐,咱们深闺女子,何况那千岁爷杀人不眨眼,牵扯不得……而且那医书是夫人留给您……”
向暖望了一眼已经进入书房的人,深谙的眸底一片平静,“便是牵扯不得也得牵扯了,不然这千岁爷也不会找上门,若是不给他一个答复,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能救百姓于水火,亦是阿娘心愿。”
她收回目光,心内已了然。
……
是夜。
向暖做梦了。
梦里面,纪府被抄家,那手段残忍的千岁爷站在纪府门前玉兰树下,眼神冰冷。
自己死在了他的剑下,一剑落后鲜血满地,染红了他的锦罗靴。
还听到他的一句,“可惜了这份好颜色。”
一地血泊成河,纪府无人存亡。
然后,她醒了。
彩月听到惊叫,忙的进屋。
向暖秀眉紧蹙,香汗淋漓,身上的亵衣已湿透。
“小姐,可是做噩梦了?”
向暖接过绣帕,擦了下额间的汗水,那么真实的场景让她骇然。
“彩月,将梅香点上,许是没安稳才做的噩梦。”
梅香四溢,屋内充斥着熟悉的味道。
向暖这才安心许多。
莫名其妙的梦。
她觉得一定是今夜见到那活阎罗,被束着了。
彩月开了窗户通风,这才回缓过神来。
“小姐,天快亮了,您还是再休息会,今日听说有贵客上门,好像是梁王殿下。”
听到梁王,向暖眉眼轻动。
想到纪颜玉说的梁王妃,她起了身。
“派人通知二小姐。”
向暖说完,彩月脸上的不悦明显。
“大小姐,梁王殿下与您的婚约可是夫人定下的,您怎能让给二小姐?她一个庶出小姐,哪里比得上您?相爷这些年与您虽说见面甚少,可到底还是疼爱小姐你的,这般好婚事不能让。”
“况且昨日二小姐说的那些话,莫不是欺人太甚,凭什么要给她?”
彩月愤愤不平。
向暖敛了敛身上的外衣,声音温和,“梁王本就不心悦我,如今二小姐有那个底气倒也是好事,若他们两情相悦,我也能全身而退。”
“可是小姐,夫人在世曾说,嫁梁王者,必成后。”
彩月小声说完,不忘看了眼屋外。
灰蒙蒙的,天未亮,想来也不会有人听到。
这话传来,向暖瞬间失神。
随即,自嘲一笑,“阿娘的卦向来不准,不然怎的算不到自己的结局。”
“小姐,是奴婢失言了。”彩月一脸懊悔,说错了话。
“什么失言不失言的,关于阿娘的一切,我从来都未避讳过,只是梁王,实属非我良人,你以后大可不必再说相似的话。”
彩月点头,很是认真的回答,“小姐,彩月记下了,因为小姐以后的夫婿定是不会比梁王差的。”
“可是小姐,那如果梁王殿下不同意呢?就非你不娶呢?”
世人称赞的梁王殿下君墨言,当今圣上的五皇子。
与相府嫡女向暖,娃娃时便已定亲。
二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关系匪浅。
她现在知道自家小姐对梁王没有那个想法,但耐不住如果梁王对自家小姐不愿放手呢?
何况此婚是圣上指定,太后见证的。
便是梁王殿下无意,抗旨,亦是大罪。
“那就看二小姐的了,若她不能做到,我亦无法。”向暖眼眸里的光亮意味深长。
所有人都说她与君墨言天作之合。
但她幼时便知,君墨言对她情谊,不过哥哥对妹妹。
便是长大后,她已长成,君墨言见到她,也不过轻笑说了句,“芙妹当属绝色,不知日后便宜哪家儿郎。”
至于,她对君墨言的感情。
也一样如此。
亲不够亲近,远也不够远。
纪颜玉要君墨言,那只能看她本事。
她能做的,只是不干预。
这个庶妹,身上最大的秘密莫过于穿越者,但除开这个,她穿越而来是为了什么?她是不知晓的。
嫁梁王,辅佐他登基吗?
想来是这个吧。
也是她口中所谓的女主该做的任务吧!
她都不关心,因为世家大族的贵女,只在意家族荣耀,虽说纪府清贵之家不在意这些虚名,但也要保其他分支的荣耀不是吗?
纪颜玉若有那个本领,那都给她就好。
“说来也是奇怪,二小姐以前不爱出门,喜欢待玉园,话也不多,哪里像如今这般,当面要抢您夫婿这种话都说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