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追欢心想,虽和李承玠做不了情人,但拿他暖暖手却也可以,她便将冰冷的双手全捂在了李承玠的脖颈处,将李承玠冷得一哆嗦,转而醒了起来。李承玠揉揉眼睛,眼下皆是青黑,猛打了几个哈欠才发现是孟追欢坐在床沿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他。“怎么困成这样,和谁偷情去了?”李承玠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因他阿爷将孟祚新当作李云珞安置在了太极宫,他便只能夜夜翻墙进去探望,他为这小孩寻了好些古籍,这小孩儿却
孟追欢心想,虽和李承玠做不了情人,但拿他暖暖手却也可以,她便将冰冷的双手全捂在了李承玠的脖颈处,将李承玠冷得一哆嗦,转而醒了起来。
李承玠揉揉眼睛,眼下皆是青黑,猛打了几个哈欠才发现是孟追欢坐在床沿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他。
“怎么困成这样,和谁偷情去了?”
李承玠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因他阿爷将孟祚新当作李云珞安置在了太极宫,他便只能夜夜翻墙进去探望,他为这小孩寻了好些古籍,这小孩儿却像极了孟追欢,有一万个问题等着问他,他答不出来就只能夜夜挑灯翻书,如今竟比他在崇文馆念学时还要刻苦上进,但这样承认自己没文化的事儿自然不能和孟追欢说。
“去龙首原狩猎了。”
“大半夜狩猎,你还不如说是去玄武门兵变了……”
李承玠猛得挣扎起身,将孟追欢的嘴捂住,“阿爷正值盛年。”
“我又没逼你弑父,”孟追欢将手掌摊开,“我不过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谈一桩交易?”
“若是其他事,我自然可以允你,但若涉争储,”李承玠轻轻将孟追欢的手拍开,“一律没门儿。”
“不听听我的条件吗?”孟追欢捏捏他的手掌,“你不想将突厥彻底赶出漠北之外吗?”
“我不打突厥难道是因为我不想吗?”李承玠看她一脸认真地模样,刚想伸出手来捏捏她的肉脸,却又缩了回去,“其中牵扯军机要务,我不便与你详谈。”
“你少在这里糊弄我,你们父子征突厥时的每一份战报我都看过,”孟追欢叹了口气对他道,“深入漠北,突袭王帐,两马同行,马歇人不歇,还不带辎重,取食于敌。”
“他们只说你奇袭龙城、战功彪炳;只说你生擒哈丹巴特尔、登临瀚海;只夸你是草原上的闪电、恣意仗剑的少年将军,可唯有看过战报的人知悉,这是多少次和死亡擦身而过——”孟追欢说到此处,险些要落下泪来。
李承玠伸出手握住她的肩头,“欢娘tຊ从前不是说,只愿我一晌贪欢、暗约偷期吗?为何提及我的生死,却一副几欲落泪的模样?”
孟追欢神色不大自在,“追欢逐笑而已,只守着一个男人过一辈子也太无趣了些。”
只听孟追欢却不愿谈此感情之事,“秦王可愿以军中势力为我做保,行救亡新法,革羸弱兵政,强甲弓士马,饮马渭川,指日可待。”
李承玠扯了扯嘴角,旁人觉得他已封秦王,争储有望,富贵在前,只有欢娘知道他踏破祁连山缺的抱负和胡未灭、鬓先秋的遗憾。
他既欢喜,却又对孟追欢薄情寡义心生怨怼,只听他嘴比脑快,指了指床榻道,“这就是孟追欢你求人的态度吗?你不如脱了衣裳上床来说?”
孟追欢没想到他竟会口出轻薄之语,转身就要走,又气不过,往他脸上就是一耳光,打得李承玠耳边嗡嗡作痛。
水流潺湲、碧空如洗,李忧民与孟追欢二人皆是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一齐太液池旁垂钓。
“你昨日去见了元展眉?”
小内侍递给她渔竿鱼饵,她便挨着李忧民坐下,“不过是在宣阳坊彩缬铺中偶遇。”
“她不日就要入宫了,以后还会有刘氏、萧氏、王氏……”李忧民抬起鱼竿,又是空空如也,“你是不是偷偷在心里骂我是个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