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说完他就再也不管被放在地上的乔秋蕊和我,自顾自地削起了苹果。他的手很好看,白皙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他专注地对待手上的苹果,如雕刻家温柔地对待自己的艺术作品。但他显然不擅长这个,在第三次苹果皮被削断的时候他气得跳起来,不管不顾地把手里的果肉塞到我身上,然后把断掉的苹果皮……塞进了乔秋蕊嘴里。塞完,他还嫌脏似的,在我衣服上蹭了蹭。“我把你从那种地方捞出来,小海棠。”
祁斐还是上次见面时的装束,只一头长发松垮地挽在脑后。
他注视我的眼神温柔而缱绻,看上去像个在真挚邀请心上人约会的羞涩青年。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甚至还无比轻柔地揉了揉我的头。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只怕我也会被他的假象所蒙蔽。
我被带到了祁斐的别墅里。
与外表的华丽不同,别墅里的装横出乎意料的简洁。
除去必要的生活装置,祁斐根本没有任何装饰家具。
墙壁被刷成了纯白,家具则是清一色的黑。
在这样的装修下,再偌大的空间里,也无端给人一种逼仄的窒息感。
我们在一件办公室样的房前停下,祁斐吹了个口哨,随后用力把我推了进去。
我一个趔趄跌了进去,抬头,就看见五花大绑的乔秋蕊,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我。
“认识吗?”
祁斐好心地把我扶起来,又俯在我的肩边,朝我的耳朵呵气,用情人般愉悦的语调问我。
我只觉得血液凝结在我的头顶,浑身都变得僵硬。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哦,对。”他打了个响指,恍然大悟一般看着我,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用不知道从哪儿掏出的蝴蝶刀削起来。
“你失忆了,不记得她是谁。”
他说。
说完他就再也不管被放在地上的乔秋蕊和我,自顾自地削起了苹果。
他的手很好看,白皙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
他专注地对待手上的苹果,如雕刻家温柔地对待自己的艺术作品。
但他显然不擅长这个,在第三次苹果皮被削断的时候他气得跳起来,不管不顾地把手里的果肉塞到我身上,然后把断掉的苹果皮……塞进了乔秋蕊嘴里。
塞完,他还嫌脏似的,在我衣服上蹭了蹭。
“我把你从那种地方捞出来,小海棠。”
他又凑到我的身后,把蝴蝶刀塞在我的手里,然后语调略带悲伤的说。
“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他说话慢条斯理,声音也低沉有磁性,带着咏唱一般的腔调,加上那身皮囊,让人联想起诗剧里引诱浮士德的靡非斯陀。
他握着我的手,一步一步逼近乔秋蕊。
“而且——”
蝴蝶刀慢慢,抵住乔秋蕊的脖子。
“你做得太明显,也太蠢了,我亲爱的。”
祁斐声音发寒。
“我只不过让你知道了一点消息,你就迫不及待的和这位可爱的小姐告密了,甚至都没考虑过我早就发现的可能。”
乔秋蕊的瞳孔陡然紧凝,恨恨地瞪着他。
“想来这位小姐现在在警局的处境不容乐观啊。”
刀割破了乔秋蕊的脖子,血一点点从伤口处渗下来。
我忍不住反抗,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狠狠向他挥刀。
太近了,即使他躲得飞快,蝴蝶刀还是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我心底发寒,觉得自己到底是鲁莽了,裴海棠不一定能做到这种事。
果然,祁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微微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又眯起眼轻笑起来。
“小海棠,你真会给我惊喜。”
说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眼睛在我和乔秋蕊之间不断扫视。
之后他把堵在乔秋蕊嘴里的苹果皮往前不断推进,强迫她咽下去。
又在乔秋蕊好不容易咽下之后,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她看向我。
“小乔警官,你看看。”
他端详我,像是在端详一件他极其满意的玩具。
“她像不像你们前段时间才找到尸体那个人?那个叫什么……”
“哦对,段辛辛!”
我眼神一凝,却不敢轻举妄动。
从那之后,我还没有打量过这具身体的长相,所以就不知道祁斐说的相像,到底是哪种层面。
好在祁斐只是自顾自说着,压根没打算给别人插嘴的余地。
他越看我眼睛越发亮,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像要把我吞没的岩浆。
我被他看得发毛,心头涌上一阵不详的预感。
但就在这时候,他抓着我的手猛地向下,狠狠扎进了乔秋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