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纯只是冲她一笑,笑得很温柔。就像是许多年前宋心婉冲着温月一样。当时她们第一次相见,宋心婉怯生生地站在管家背后,一身脏污,而温月却像个矜贵的公主,连握手都隔得很远,生怕宋心婉蹭脏了她雪白的裙子。那是宋心婉就是这么笑的。温月身上起了一阵冷汗,可她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已死的冤魂的虚张声势。她快乐地挑选婚礼宴席上的礼服,娇滴滴地凑在了贺时帆身边。可他神色那么冰冷,就像是一块冰做的雕塑。
“没记错的话,”阮纯被温琛护着,却依旧那样笑着,低声道,“宋心婉小姐已经死了。裴先生,温先生,我孤陋寡闻,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温琛一怔,贺时帆的嘴唇发着抖,失魂落魄地说:“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了纯纯。”
“我没有资格再向她祈求下一世,”贺时帆泪流满面,崩溃地说,“我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怎么有脸做这种事……”
可贺时帆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他离不开家族的安排,更不可能反抗这门婚事,他没有这种能力。
结婚宴就在一月以后,温家为了挽回名声,不可能会让裴家就这样轻松地离开。
更何况两人本就有过婚约。
临走前温琛送阮纯上车,她看见不远处温月怨毒的目光和得意的笑容,她在为自己总算打败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姐姐而沾沾自喜着。
可阮纯只是冲她一笑,笑得很温柔。
就像是许多年前宋心婉冲着温月一样。
当时她们第一次相见,宋心婉怯生生地站在管家背后,一身脏污,而温月却像个矜贵的公主,连握手都隔得很远,生怕宋心婉蹭脏了她雪白的裙子。
那是宋心婉就是这么笑的。
温月身上起了一阵冷汗,可她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已死的冤魂的虚张声势。
她快乐地挑选婚礼宴席上的礼服,娇滴滴地凑在了贺时帆身边。
可他神色那么冰冷,就像是一块冰做的雕塑。
阮纯如邀请函上那样的约定来到结婚宴,既然是温家和裴家所摆的宴席,定然不会太过于简陋。
豪华精致的装束和纷杂的宾客,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迎接着什么的聚会。
这回她总算看见了剩下那几个人。
她这次只是来看戏,还没准备料理他们,便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笑着看贺时帆挽着温月。
温月今天穿得极美,像花蝴蝶般穿梭在众人身边,笑容像是总算达成目的般那样轻松。
贺时帆的眉却始终皱着,新郎的装饰不重,所以更掩盖不了他苍白的唇色。
总算进行到了宣誓环节,神父看向新娘。
“新娘温月女士,你是否愿意成为贺时帆的妻子,与他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温月毫不犹豫,眼里闪着泪花:“我愿意!”
“新郎贺时帆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温月的丈夫,与她相敬相爱,共度一生?”
“我不愿意。”
男人的声音干哑而撕裂,通过话筒传播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全场诡异地寂静了两秒,随即一片哗然。
贺时帆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我的新娘已经死了,她叫宋心婉,是温月的姐姐。”
温月的手捧花坠落在地,她的脸涨得通红。
难怪这个月贺时帆这么配合,说什么做什么!
她还以为贺时帆再次爱上了自己,但很显然,他就是在等这个报复!
温月尖叫着指向贺时帆:“你想赖账?!没门!贺时帆,我怀了你的孩子!”
倏忽间,她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对宋心婉那个孩子耿耿于怀,我给你生一个,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会很漂亮,很可爱,像你一样聪明……”
贺时帆沉默下来,就好像被她的话打动了。
温月露出一个凄美的笑颜,拥抱着贺时帆的身体,对方也轻轻的环抱住了她。
下一秒,一声猛烈的枪响。
温月看着自己胸前和贺时帆同样位置的弹孔,不可置信地急喘几声,她还想说什么,却口吐鲜血倒下了。
贺时帆撑着台面,神父早已惊恐地跑开,台下一片混乱的尖叫,可他只是看着不远处那个静静凝视自己的女人,笑了笑。
“纯纯,”贺时帆口角溢出鲜血,笑着说,“三条命,赔给你,原谅我好不好?”
阮纯心想,还是死得太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