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来的时候也快十一点半了,两人去了路对面的国营饭店。这次没点面了,要了四两米饭跟一个硬菜红烧肉,一共要给一斤四两的粮票,一共花了一块五毛钱。比县城里贵了不少,省城跟县城果然不一样。家里钱不多,但票还有一些,她这次全部带来了。里面还有自行车票跟缝纫机票,要是钱不够,她就把这两张票卖了,多少能换点钱。去取菜口取菜的时候,向暖厚着脸皮要了一小碟子的咸菜。对方看了一眼她的那份红烧肉,给了。
那女大夫看了一眼向暖二人,就道:“把手伸出来。”
“啊,好。”向暖赶紧把陈家康袖子撸起来。
那女大夫就给陈家康把脉了。
“换一只手。”女大夫吩咐。
这次不用向暖,陈家康自己就撸起袖子放到了桌上。
这边刚把完,那边又来了个大夫,稍微年轻一些。
上来也问了一些问题,然后开始扒拉陈家康的眼睛。
向暖秒懂,这应该是眼科大夫了,真好,省了一个挂号费了。
眼科大夫看了半天后走到地中海大夫跟前,说了几句什么,女大夫也说了几句。
最后地中海大夫道:“我给你开单子,你先带着你弟弟去拍片子,具体的要等片子出来才好判断。”
“好,好,还有什么检查,只要能治好我弟弟的眼睛,我都愿意的。”
见她这般配合,地中海大夫一边写单子一边道:“家属你这种积极配合的态度是很好的,要是早点送来就好了,但现在也不要担心,我们现在的医疗条件比以前好多了。”
向暖点头,要是在后来,她还真不用太担心,但现在嘛,还是要担心的。
等单子写好,向暖带着陈家康就他要去拍片。
“丫头,回来。”大夫喊。
向暖回头。
“拍的片子最快要明天下午出来了,你们要是外地来的,就去找个地方住下,明天下午再来。”
“……好。”向暖道谢。
“着什么急,你过来。”大夫又喊她。
向暖走到大夫身边,大夫示意她坐。
向暖不解的坐下,地中海大夫起身伸手就往她后脑勺摸去。
向暖要躲。
“别动,我看看,你这看着磕得不轻啊,最好也拍个片子看看,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向暖把昨天在县医院看病时候那大夫说的话跟地中海大夫重复了个大概。
“我的建议是最好拍个片子看看,要是没有淤血那问题不大,要是有呢?不能等问题出现了再解决,咱们要先预防。”
向暖听人家大夫说的确实有道理,也就道:“那麻烦您也给我开个单子。”
大夫点点头,也给向暖开了一个单子。
向暖道谢后带着陈家康去拍片的地方了。
等出来的时候也快十一点半了,两人去了路对面的国营饭店。
这次没点面了,要了四两米饭跟一个硬菜红烧肉,一共要给一斤四两的粮票,一共花了一块五毛钱。
比县城里贵了不少,省城跟县城果然不一样。
家里钱不多,但票还有一些,她这次全部带来了。
里面还有自行车票跟缝纫机票,要是钱不够,她就把这两张票卖了,多少能换点钱。
去取菜口取菜的时候,向暖厚着脸皮要了一小碟子的咸菜。对方看了一眼她的那份红烧肉,给了。
很小一碟子,说是不要钱的,但都算在了你的花销里面了。
当然了,你要点个两毛钱的菜还要小菜,人家肯定不给的。
来到座位坐下,她给陈家康的碗里夹了好几块肉,又把肉汤倒了一半进去,再夹了一点用辣椒糊炒的腌白杆子,看起来也很下饭。
“快点吃。”向暖把筷子递给他道。
陈家康早就饿了,这堆得高高的一大碗米饭也很实在。
两人狼吞虎咽,最后剩下的肉汤都给拌饭吃了。
吃饱喝足,两人稍作休息后就去医院了。
医院里面有座位,能稍微歇息会儿也不会有人驱赶。
招待所要下午三点后去,不然就要多算一天,不划算。
两人在医院的长椅子上互相靠着。
向暖不敢睡死,两手将书包抱在怀里。
虽然包里只有十来块钱,这是早上去厕所从裤子的暗袋里取出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点,两人去了旁边的招待所,要一个双人房。
服务员看了她的证明,又看了一眼陈家康,最后给他们在一楼开了个房间。
“要不要借用厨房?要的话一天给一毛钱柴火钱就行。”
“暂时不用。”向暖拒绝了。
回头陈家康要是需要住院,她在借用下厨房。
把衣服放在房间里,向暖叮嘱陈家康待在房间等她,她出去一趟。
“嫂子你干嘛去?”
“我去转转,很快就回来。”她想去找找附近有没有票贩子,想把那两张票给卖了。
陈家康虽然有些害怕,但没再说什么了。
“我一个小时肯定就回来,放心吧。”
“嗯。”陈家康的声音有些闷。
向暖揉了下他的脑袋,小孩才笑了下。
向暖把门带上后出了门,跟服务员打听了下附近哪里有供销社。
“你往前走两个路口就看到了。”服务员态度不是很热忱地道。
向暖道谢后就往那边走过去。
走了不到一刻钟就看到了供销社。
现在已经快四点了,供销社的人还蛮多,都是买菜回去做晚饭的。
向暖跟着人群排队进去看了下有哪些东西。
供销社人还蛮多的,大部分都挤在肉区跟蔬菜区。
她看到上面写着:今日肉价,五花肉:九毛八;瘦肉:八毛五,猪后腿:七毛五;猪蹄:三毛……
她看到一个大妈要买骨头跟猪肝,那售货员问她要骨科医生开的证明。
因为这两样属于营养菜。
向暖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她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就来到了副食品区。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放在最佳展示区的一排酒。
茅台,五粮液……
她不由得想起她还在现代时候她家老爸过六十岁生日,她想抢一瓶茅台给老头高兴高兴。
她就想提前从网上抢,要稍微便宜一丢丢。
好几个平台,只要一放出来就瞬间没了,最后还是去专卖店买了,贵的她肉疼。
“你好,我想问下这个五粮液跟茅台多少钱一瓶啊。”向暖问。
一边嘀咕看看翻了多少倍。
服务员看了她一眼,爱答不理地问:“有票吗?”
向暖一愣,是哦,买酒也要有酒票,而且酒票很紧俏,尤其是逢年过节的时候。
她点头。
家里有不少酒票。
有的是竖票,上面写着标语跟日期,是之前陈家栋单位发的,是季度的,过期就作废。
也有没写日期的,这种是横票,是之前陈家栋特意攒的,是为了留着两人结婚时候用的。
这种酒票就比较值钱了。
“有票。”向暖道:“这个一斤装的茅台多少钱?”
“八块。”服务员道。
“……”向暖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六次的重生都太苦逼,别说来省城了,县城都没咋去过,还真不知道茅台居然只要八块钱。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我想买两瓶。”向暖道。
这特么的要是放到三十年后,这不得值老多钱了?之前那专卖店摆着一瓶八几年的茅台,据说要大几万一瓶。
奶奶的,简直暴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