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太醒来的时候,床边围了一圈人。她扶着额头坐起来,看到梁卫疆那样子,就明白他已经知道真相了。“其实我并不是不愿意说,只是当年的事,没人向着我们。也只有我们认为大年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可村子里其他人,都是向着沈荷的。所以我才会选择搬家。”远离那是非之地,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可谁能想到,十多年后,沈荷居然嫁了过来。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孽缘一般。“娘,我没细说。”梁远山赶紧开口。
棍子打在身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
梁卫疆却是一声不吭,死死咬着牙,额头上的汗珠一滴又一滴往下掉。
“三伯父,别打了!”梁欢雪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扯了扯梁远山的衣袖。
“雪儿,你看他把你奶气成什么样了?”梁远山嘴上这么说,但打自己的儿子哪里有不心疼的,还是将手里的棍子给扔了。
刘春花听到消息回来,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打成这样,当即就哭了起来。
“你说你这是做什么?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么狠!你怎么知道娘就是被卫疆气晕的?万一是发生了别的事呢?”刘春花想要将梁卫疆扶起来,他却不动。
“娘,就是我的错,就让我跪着吧。”梁卫疆看着躺在床上的梁老太,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也不想要刨根问底的,可他又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傅姝姝。
“你……你没事去惹你奶做什么?是不是又在你奶面前提傅姝姝的事了?你奶都说了不让你跟她来往了,你咋的就不听呢?”
“娘,她不喜欢傅姝姝,必定有别的原……”
“因为沈荷,是我家的仇人!”梁远山打断了他的话。
刘春花这下彻底放心了。
有这样深的仇恨,除非梁家其他人都死光了,否则他连想都不要想。
梁卫疆只觉得一记炸雷在他耳边炸响,整个人仿佛被人从山崖上扔了下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傅姝姝与他,竟然是仇家。
“你奶一直都不喜欢傅姝姝,当初也和你说过很多次,让你不要与傅姝姝往来,你偏是不听。这下知道了真相,你该听话了吧?”刘春花再次伸手去扶他。
这回梁卫疆没再固执地跪着,而是任由刘春花将他扶了起来。
他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一样。
刘春花搬不动他,只得喊了梁远山来,两人一块儿将他扶回了房间。
“老三,这么重要的事,娘为何不让你们往外说?要是早说了……”
“别问了。”
梁远山知道他娘醒来之后,知道他将真相说了出来,肯定会大发脾气。
但不说又能怎么办?
难道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为情所困吗?
他要知道原因,那就告诉他原因,这样他才能真的死心。
刘春花见他神情严肃,也知道当年的事肯定不简单。
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梁老太醒来的时候,床边围了一圈人。
她扶着额头坐起来,看到梁卫疆那样子,就明白他已经知道真相了。
“其实我并不是不愿意说,只是当年的事,没人向着我们。也只有我们认为大年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可村子里其他人,都是向着沈荷的。所以我才会选择搬家。”
远离那是非之地,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可谁能想到,十多年后,沈荷居然嫁了过来。
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孽缘一般。
“娘,我没细说。”梁远山赶紧开口。
他知道他娘不想提当年的事,所以只说沈荷是他家的仇人。
但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字未提。
“说了也没关系,他们也该知道。”梁老太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
梁欢雪看着她这痛苦的样子,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踮着脚爬到床上坐着,抓住了她的手。
被肉乎乎的小手抓着,梁老太冰冷的心顿时暖和了不少。
“雪儿没担心,我没事儿!”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之中。
更重要的是眼前。
“奶,我以后……不会再和傅姝姝见面了。”梁卫疆心里清楚,这是解不开的死结。
他想要和傅姝姝在一起,除非他们两个一起离开这里,放下所有的一切。
可那又哪里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他所能做到的,只有再也不见她。
“我想到文轩哥那里去帮忙。不是说他店里那伙计不做事吗?我去给他当伙计。”
梁卫疆想了许久,要是与她在同一个村子里,那必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不想碰到都不行。
所以干脆离远一点,到县城里去。
就在米酒铺子里待着,哪里也不去,就不会再与傅姝姝有任何交集了。
“你去给他当伙计?你疯了吧?”刘春花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她儿子怎么能去给梁文轩当伙计?
“怎么不能?文轩那里正缺人手,他去帮忙怎的了?”梁远山倒是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他到了梁文轩那里,不但能学到些本事,还能远离傅姝姝,也算是一举两得。
“我是觉得,卫疆也不差,不如让他到傅县丞那里也讨要个掌柜来当当。”刘春花想得倒是美。
“你觉得掌柜是那么好当的吗?文轩在傅县丞府上吃了多少苦头,甚至还是被人冤枉成偷东西的贼,才得了这掌柜的位置。
那米酒铺子又脏又破,也不是一般人能待的。你儿子有这样的本事吗?”
“梁远山,卫疆不也是你儿子吗?你何必要说这样的话?”刘春花被他气得不轻。
“正是因为卫疆是我儿子,我才能说这样的话。他没有做过生意,也没见过别人做生意,现在的确不是当掌柜的料。你也不能因为他是你儿子就被蒙了眼睛不是?”
梁远山实话实说。
他当然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只是觉得做生意也是一门学问,是需要学习的。
梁文轩算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梁卫疆跟着他学准不会出错。
“娘,爹说得对,我没有做过生意,就算现在文轩哥带着我到沈府去,傅县丞只怕是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要是你有银子可以让我盘个铺子,那就另说。”
刘春花原本还想反驳的,但梁卫疆这话一出,她就闭嘴不说话了。
毕竟她的确拿不出银子来给自己儿子盘个铺子。
梁老太也不可能同意拿出银子来。
梁卫疆的伤还得养上几日,等伤一好,就到县城里去。
沈月芙卖完胭脂回来,已经事傍晚。
她拿出一个糖葫芦,递给梁欢雪,“来,雪儿,拿着。”
梁欢雪前两次去县城,都盯着路上的糖葫芦多看了几眼,但并没有闹着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