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要多一個人,那就只能是陈着。奶奶年纪大了。父亲又已经再婚。吴妤倒是提过要陪着自己,不过被拒绝了,俞弦觉得时间太早不想麻烦闺蜜。俞弦本身是很独立的性格,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但是对于陈着的帮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太想拒绝,似乎想两人之间多一些羁绊。“如果下次他有什么事情找到我,我也尽全力帮忙就是了!”俞弦这样安慰着自己。可能吴妤说得对,恋爱脑的女生是控制不住感情蔓延的,她们真的会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没有等太久,楼道里就有“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颇有一种“人未至声先到”的感觉。
陈着看过去,黑暗中先是出现一个高挑的人影轮廓。
一眨眼的功夫,那个轮廓就踏出了单元楼。
这时,散淡的月光仿佛有了魔法,当轮廓接触到月光的那一刻,只觉得眼睛一花,突然就变成了如花似玉的俞弦。
“陈主任等多久啦?”
俞弦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母亲去世以来,往年都是自己单独去扫墓,想不到今年有人会陪着自己。
对俞弦来说,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
但是如果要多一個人,那就只能是陈着。
奶奶年纪大了。
父亲又已经再婚。
吴妤倒是提过要陪着自己,不过被拒绝了,俞弦觉得时间太早不想麻烦闺蜜。
俞弦本身是很独立的性格,也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但是对于陈着的帮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太想拒绝,似乎想两人之间多一些羁绊。
“如果下次他有什么事情找到我,我也尽全力帮忙就是了!”
俞弦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能吴妤说得对,恋爱脑的女生是控制不住感情蔓延的,她们真的会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我也刚到不久。”
陈着跺了跺脚回道,然后指指俞弦手上一大一小的包裹:“这些重不重,要不要帮你拿?”
“OK!那就有劳陈主任了!”
俞弦直接把大包递到陈着面前。
陈着一边接过来,一边说道:“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客气一下的?”
“有没有可能,我压根听不懂呢!”
俞弦叉着小蛮腰,一副“我笨我也有道理”的模样。
陈着笑了笑,这个大包只是看起来膨胀,其实重量非常轻,估摸着里面是一些纸钱之类的祭奠物品。
“走吧,我们先去打车。”
陈着率先走出小区,就是姿势比较“狼狈”。
两手胳膊搂着大包,因为遮挡视线走的也比较慢,在地上的影子就好像一只大肚子唐老鸭,与往日沉着自信的“陈主任”形象极为不符。
陈着走了几步,发现只拎个小包的俞弦没有跟上,忍不住转头喊道:“你快点啊。”
“知道啦~”
俞弦拖着长长的尾音,松散在腰间的酒红色长发,也在俏皮的颤动着。
“哼!整天老气横秋的,现在才像个少年人嘛。”
······
出了小区以后,天还是蒙蒙亮的状态,偶尔有穿着桔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在清扫垃圾。
陈着看了下手腕上的电子表,刚刚5点。
现在这个点是没有公交的,估计连出租车都比较难打,不过粤城是一线城市,等一等的话还是会有空车的。
两人并排站在马路口,俞弦看到陈着一直跺脚和抖动肩膀,忍不住问道:“你很冷?”
“你不冷吗?”
陈着诧异的反问,这种纱面材质的校服实在太单薄了,偶尔有风一吹,就感觉浑身上下什么都没穿似的。
不过俞弦她好像真的不冷啊,明明大家都是穿着校服,为什么她还能敞开领子露出锁骨,我就恨不能把头都缩进拉链里面?
“你们男生可真不抗冻。”
俞弦撇撇嘴说道:“我在冬天都能穿着露小腿的短裙,记住可不是粤东的冬天喔,而是我们川渝的冬天。”
陈着一听不乐意了,放下大包就要去脱俞弦的衣服:“来来来,那你发扬一下风格,把外套脱了给我穿……”
在大街上俞弦自然是拒绝的,不过这样吵个架也不觉得无聊,而且没多久就打到了车。
当在后排落座以后,俞弦这时才打开小包,原来是一些鸡蛋、玉米和豆浆的早餐。
她担心在外面打开会凉掉。
“伱啥时去买了早点?”
陈着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好嘛!”
俞弦翻翻白眼,递了一根玉米给陈着。
陈着这才想起来俞弦是会做饭的,而且手艺还很好,真不能被她这种妖妖俏俏的外表所欺骗。
陈着也是真的饿了,拿起玉米就啃了起来,三两下吃完以后,突然发现俞弦手上捏着一个剥掉皮的鸡蛋,不过她并没有吃下去。
“你咋不吃?”
陈着努努嘴问道。
“哦,这是给你的。”
俞弦随口答道。
她似乎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或者说在她的思维或者成长背景里,可能也觉得为陈着这样关系的男生剥鸡蛋很正常。
陈着愣了一下,马上得寸进尺:“那你喂我。”
“你自己没有手吗?”
俞弦开始没答应,陈着有手有脚的又不是残疾人。
陈着举了举右手,示意拿着豆浆,又举了举左手,示意拿着玉米,然后把嘴巴伸到俞弦面前,并且“啊……”
“真受不了你!”
俞弦没办法,只好把剥好的鸡蛋塞进陈着的嘴里。
不过,当嘴唇和指尖不小心触碰的那一刻,陈着明显感觉到,俞弦手指突然往后面缩了一下。
然后她突然不想说话了,转过头一边看着愈发明亮的街景,一边默默把陈着吃剩下的早餐吃完。
······
墓园在大观路那边,早起不太堵车很快到了。
不过在门口出租车就走不动了,一辆辆私家车停在墓园路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包裹或者鲜花。
俞弦这时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她领着陈着在墓园里绕来绕去,最后来到一处阶梯旁,她接过大包说道:“我妈就在下面,你在这里等等吧。”
“嗯。”
陈着点点头。
现在还是“朋友”身份,肯定不合适一起下去祭奠的,估计俞弦还和要母亲说些心里话,自己在一边也会有些尴尬。
陈着就在上面站着,偶尔看到一些衣冠楚楚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女,也跪在地上宣泄着心中的委屈。
可能在父母面前,哪怕他们已经亡去,也依然会觉得自己是个孩子吧。
大概二十分钟后,俞弦上来了。
身上有一些烟熏火燎的味道,眼眶也红红的,陈着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反正陪在身边就对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直到走出了墓园,沐浴在初升的朝阳之下,给身体带来一点融融暖意,俞弦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陈着知道,这个时候可以说话了。
“快7点了。”
陈着举了举手表说道:“你现在是回学校,还是先回家洗一洗。”
俞弦拎起校服闻了一下,皱了皱圆润的鼻翼:“我还是回家一下吧,不然熏的教室都待不下去了。”
“那我先回去上早自习了。”
陈着说道,他估计俞弦应该要回家一趟。
“哦……”
俞弦脸上略过一丝不舍,不过想起回校又不是见不到的,于是点点头:“好。”
陈着往前走了几步,心中突然一动,又重新转过身。
俞弦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泛红的眼尾就好像点上绚丽的四月桃花儿,美得不可方物。
陈着温和的笑了笑,怎么说呢:
人与人的遇见,
就是一朵小小的涟漪,
缓缓地散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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