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来,“在书房呢,少爷工作忙,中午饭都没还吃呢。”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隔着房门,江槐也听见了周时晏打电话的声音,谈的是工作上的事,她也听不懂。她本想等周时晏打完电话了再敲门,可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端着水杯打开了房门。两个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地站着。周时晏低头看她,对着耳机那边说:“晚点再说,先挂了。”“怎么不进来?”江槐跟在他身后走进书房,她昨天进来的时候,光顾着和他赌气了,都没好好看过。
谢瑶难得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周时晏一时间都觉得有些不适应。
可说话不带刺,那就不是谢瑶了。
她下一句就开口呛道:“你既然敢拿着和希庄园讨美人欢心,那就别怕被江槐知道啊,怎么了,周总敢做不敢当啊?”
周时晏脸色一沉,明显是动了怒。
“所以呢?我要感谢你什么?感谢你差点让我们兄妹决裂?”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可谢瑶一点不怕他。
她依旧是那副闲适的样子,对上周时晏冰冷的目光,直直看进他眼睛里。
“看样子周总还是没搞明白,能让你们兄妹决裂的,从来都不是外人。所以啊,你应该感谢我,给了你一个机会在她面前说出实话,而不至于到时候江槐生气了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周时晏眯了眯眸子,分辨着她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实。
他觉得谢瑶这个人有时候也挺邪性,分明对他说的话句句带刺,做的事看起来也不安好心,可真要探究起来,又真像她说的那么回事儿。
总之这个女人,他一向应付不来。
也难怪陈煜被她吃得死死的。
周时晏冷笑一声,“听起来倒像是来帮我的,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帮你是不可能的,我只是在帮江槐。”
谢瑶笑着站起身来,食指勾起包包的链条挂在身后,那样子,像一条美女蛇。
“周总,搞不定江槐的时候可以来求我,不过不免费哦~”
求她?开什么玩笑。
说完,她就踩着高跟鞋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唱:“小江槐乖乖,把门儿开开~”
周时晏听得头疼,不知道这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玩到一起去的。
谢瑶走进江槐房间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一看见江槐那张脸,谢瑶就觉得心里哪儿哪儿都舒畅,江槐可比她这些年拍过的所有模特都让她满意。
她拿起桌上的东西给江槐化妆。
江槐已经五年没回来了,可这梳妆台上的东西倒是不少。从护肤品到化妆品,品类齐全,摆放整齐,出自谁的手笔,她大概猜得到。
江槐忧心忡忡地问:“瑶瑶,你说周时晏说的是真的吗?”
谢瑶看她一眼,比划着手里的眼影盘。
“小傻蛋,出去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一点也没变,照样被周时晏拿捏得死死的。”
“啊?”江槐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
“你觉得现在你们俩之间,真正占主导权的是谁?”
江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谢瑶恨铁不成钢地往她脑门上戳了一把。
“是你啊,小傻蛋!你才是那个占据着主导权的人知道吗。周时晏他现在难道是舍不得一个和希庄园吗?他是怕你又悄无声息地跑了。”
被她这么一说,江槐立马领会了。
她心里顿时有了底,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
没一会儿,周时晏就看见原本还哭哭啼啼的小哭包,这会儿又高高兴兴地跟着谢瑶出门去了。
尽管他对谢瑶的看法很多,可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谢瑶确实有这个本事,总能把他们家小公主哄得开开心心的。
临出门的时候,谢瑶还回头冲他眨了眨眼,显然是在提醒他刚刚说的“搞不定江槐”的事儿。
这一整天,谢瑶都开着豪车带着江槐四处转悠。
江槐想找一处合适的住所,可以暂时带着儿子一起生活,可是一圈看下来,她也没有找到满意的。
谢瑶倒也不问她到底不满意什么,既然不满意,那就换个地儿,反正她有的是时间。
临近傍晚,谢瑶接到陈煜的电话。
陈煜支支吾吾的:“老婆,那个,我绝对没有要倒戈的意思,但是老周他问江槐要不要回家吃饭呢。”
江槐的手机号才刚刚开通,如今整个江城知道她联系方式的,大概只有一个谢瑶。
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江槐听见了。
她想了想,“瑶瑶,你送我回去吧,今天有点累了。”
“行,改天想看了再接着看。”
回江南公馆的路上,正好遇上晚高峰,所以她到家也晚了些。
张妈一看她回来了,忙说:“小姐回来了,那可以开饭了,我去喊少爷。”
江槐想了想,拦住她。
“张妈,我去吧。他在书房吗?”
张妈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欣慰的笑来,“在书房呢,少爷工作忙,中午饭都没还吃呢。”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隔着房门,江槐也听见了周时晏打电话的声音,谈的是工作上的事,她也听不懂。
她本想等周时晏打完电话了再敲门,可没想到,下一秒,他就端着水杯打开了房门。
两个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地站着。
周时晏低头看她,对着耳机那边说:“晚点再说,先挂了。”
“怎么不进来?”
江槐跟在他身后走进书房,她昨天进来的时候,光顾着和他赌气了,都没好好看过。
她张望了一眼,书房也还是以前的样子。
书架的第四层上,放着两只小熊公仔,公仔穿着硕士服,校徽是周时晏的母校,那是周时晏本硕毕业的时候她送的。
落地窗旁的沙发椅也还是老样子。
那年父母刚去世,她总是失魂落魄地睡不着,身边非得周时晏陪着不可。
但那段时间也是集团最混乱的时候,周时晏忙得不可开交,于是,他每每能在工作喘息的空隙里,回头看见沙发椅上的小哭包,挂着眼泪就睡着了。
“今天和谢瑶出去玩得开心吗?”
周时晏突然开口,让江槐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回过神来,问他:“你真的没有要把和希庄园送给别人吗?”
周时晏轻叹一声,“真的,没有。”
江槐满意地展了展眉,拿起周时晏的手机对着他的脸开了锁,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了进去。
“号码不白给你,你得跟我签一个协议。”
她掏出一纸协议摆在他面前,纸上赫然写着:甲方不得随意更换手机号码,无故不得不接听乙方电话;乙方不得随意转让、出售、赠送和希庄园及江南公馆的土地使用权。
短短几行字,周时晏愣是盯着看了好久,才不情不愿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那样子,好像生怕江槐会在条款里挖什么坑似的。
“满意了吗,小公主?”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点阴阳怪气,可江槐这会儿一点都不在意。
她看着纸上钢笔氤氲开的痕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江槐捧着宝贝似的拿着协议走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人脸上一脸无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