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被他夺过,重重的放在桌上。泼洒的茶水落在穗安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但男人视而不见,只阴沉着脸质问,“阮穗安,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卑鄙?这怎么就卑鄙了?柳梦萍强买强卖可以,她说句话都不可以吗?难道他忘了,她才是他的妻?不,他没忘,只是他不肯给她这个体面罢了。喉咙像是卡上了鱼刺。穗安说不下去了,“既然不行,那当我没说。”男人冷笑,语气极尽嘲讽,“你何来开药铺的同乡?为了给梦萍使绊子,也难为你想出这么个理由--乡下的平庸些都无所谓,但不能恶毒。”
砰!
茶杯被他夺过,重重的放在桌上。
泼洒的茶水落在穗安手背上,顿时红了一片。
但男人视而不见,只阴沉着脸质问,“阮穗安,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
卑鄙?这怎么就卑鄙了?柳梦萍强买强卖可以,她说句话都不可以吗?
难道他忘了,她才是他的妻?
不,他没忘,只是他不肯给她这个体面罢了。
喉咙像是卡上了鱼刺。
穗安说不下去了,“既然不行,那当我没说。”
男人冷笑,语气极尽嘲讽,“你何来开药铺的同乡?为了给梦萍使绊子,也难为你想出这么个理由--乡下的平庸些都无所谓,但不能恶毒。”
恶毒?这就是成婚三年他给她的评价。
穗安心里像塞上一把沙子,磨的难受。
他们的婚姻终究也像那杯打翻的茶,覆水难收。
是她的错,从开始就不该开这个口。
她站起身一甩长发,发梢打到了霍櫂的眼睛。
他一眯眼,刚要说点什么,女人已经袅着腰离开。
他不由皱起眉头,这女人,有爷爷撑腰,越发的猖狂了。
追到卧室想要教训教训她,却看到自己的枕头被扔到床下。
“你干什么?”
穗安头都没回,“刚才不小心把水撒到床上了,少帅还是换个房间休息吧。”
看着床外侧的水渍,他心中冷笑,这女人的报复心果然强。
一脚踢开地上的枕头,他大步离开了房间,还把门关的震天响。
西院伺候的仆人都听到了动静,探头探脑的打听。
阿芬一边嗑瓜子一边跟人嘀咕,“两天吵了三次架,我看我们西院要换主人喽。”
另一个女佣拉着她,“芬姐,是不是要换那位柳小姐,我可听说那是初定的少帅夫人。”
阿芬撇撇嘴,“那就不知道了,反正谁都比这个乡巴佬强。”
屋里,乡巴佬穗安正霸占着大床,想着药铺的事儿。
原来柳梦萍想做丹丝的化妆品,如果洋人不跟她合作了,是不是药铺也就保住了?
说干就干,第二天她就去找了苏家二少苏在南。
苏二自己开了一家商行,主要做洋人生意,想必会对丹丝代理权有兴趣。
穗安进去时苏二正在点货,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少爷只穿了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抹了发油的头发也塌下来,一脑门儿的汗。
一抬头看到穗安,他抹了抹汗,“安安,你怎么来了?”
穗安递过去一方手帕,“二哥,我找你来谈生意。”
他一听来了兴致,半逗弄的问:“是一双皮鞋还是一只发簪的生意?”
穗安没理会他话语里的调侃,“丹丝化妆品的生意,有兴趣吗?”
苏二愣了愣,“这个化妆品牌子已经风靡世界,咱华国也只有港岛有代理商行,至于平亰……好像由你家少帅出面,给了柳寡妇。”
“还没签合同,我们去拿下,好不好?”
她就像买一盒胭脂的口吻把苏二逗乐了,“安安,这个真拿不下。”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就说想不想赚这份钱?”
苏二是个冒险派,他浪荡一笑,“赚!有钱不赚是傻子。”
……
丹丝的老板弗兰克在家里接见了他们,他妻子正生病,故意不说中文说西语,想把人快点打发走。
苏二只会简单的几句对话,现在傻了眼。
他试图用中文沟通,但弗兰克却拒绝,不客气的赶他们走。
“弗兰克先生,我可以治太太的病。”
俩个人正鸡同鸭讲着,忽然听到一阵清亮的声音,说的是标准的西语。
弗兰克不由看向那个跟苏二公子一起来的瘦弱少年,“他”穿长袍戴礼帽,帽檐压得极低,露出的皮肤很白皙。
这就是穗安,她给人看病,向来穿男装。
弗兰克用不置信的目光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骗子。
在他的认知里,中医都是些白胡子的老头子,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少年算什么?
苏二却记起妹妹的病一直由穗安调理,反正看看也没什么大问题,就大力推荐起来。
弗兰克有了几分松动。
穗安趁机说:“我知道您一定带夫人看过很多西医,既然一直找不到病根,不如由我瞧瞧,反正对病人无碍。”
也是,他都焦头烂额了,最近无心工作连合同都没签。
穗安被带到卧室,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属于病人的腐朽味道,弗兰克夫人躺在床上,戴着睡帽,苍白清瘦,瘦的都脱了形。
她见这么多人进来,顿时沉了脸。
弗兰克忙过去安抚,“亲爱的,这是我请来给你看病的中医。”
弗兰克太太病了这些日子,医院也去了好几趟,却丝毫不见起色,现在看面前站着个雌雄不辨的少年,便觉得丈夫厌烦了她,随便找个人来敷衍。
她表示自己不相信中医,越来越激动,眼看要喘不上气。
弗兰克吓坏了,摆手要赶穗安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