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那三个裹乱的婆子，对着郭家人道：“人都说捉贼拿赃，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偷了那些东西，证据呢？”不等赵氏说话，她又看向一言不发的郭言学。“郭言学，那些东西都是你娘管着，丢没丢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她嘴巴一张，你知道是真还是假？而且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这时候丢了。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不觉得蹊跷吗？是不是不想拿钱让你去府城考试，所以才弄了这一出？别忘了你家可有两个儿子，你娘偏心哪个儿子，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沈暮秋回来的时候，郭家正是一团乱，院子里吵吵嚷嚷，说话的除了郭家人，还有几个村里人。
她在外面听了一耳朵，应该是赵氏发现东西丢了，这会儿正在骂人。
她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走进去，院子里的人顿时齐刷刷看过来。
沈暮秋挨个儿跟村里人打了招呼就准备往房里走。
“你站住!”
赵氏一脸凶狠的将人叫住：“暮秋，你现在把东西交出来，这事情还好说，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什么东西？”沈暮秋装傻问，“我拿你的东西了吗？”
也不知是苦的还是气的，赵氏一双眼睛通红：“我房里的一张鹿皮和两张羊皮，还有那些银子，你敢说不是你拿了？
今儿早上你背着包袱出门，包袱里就是那些东西吧！”
沈暮秋双手环胸，不紧不慢的看向赵氏：“先不说东西是不是我拿了，就说那些皮子和银子，你确定是你的？
银子是你赚的？
猎物是你打回来的，皮毛是你硝制的？”
“你！”
赵氏被这话堵得脸红脖子粗。
她倒是想说是她的，可是村里人都知道她家是靠沈暮秋打猎养活，当初从沈暮秋手里哄了那些东西来，也是说让她保管。
这时坐在院里凑热闹的花婆子突然开口：“沈家的，你嫁到郭家来，你就是郭家的人，你赚的银子拿回来的东西自然都是郭家的。”
“就是，你还以为那些东西是你的不成？我听说你婆婆还让你手里留钱，天底下哪有这样做婆婆的？”
“言学家的，你说你嫁来郭家时啥嫁妆也没有，拎着个破包袱就进门了，你婆婆从来没有挑过你的不是，相反，她还处处夸你，要我说啊，你也该知足了。”
赵氏听到这话心里别提多畅快，亏得她聪明，找了这些人来院子里坐着，把她心里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有了这番话，以后她就有理由收了沈暮秋所有的钱。
不给？
不给的话，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沈暮秋看着赵氏得意的眼神，就知道她打的什么小算盘。
她冷笑一声，看也不看那三个裹乱的婆子，对着郭家人道：“人都说捉贼拿赃，你们凭什么说是我偷了那些东西，证据呢？”
不等赵氏说话，她又看向一言不发的郭言学。
“郭言学，那些东西都是你娘管着，丢没丢都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她嘴巴一张，你知道是真还是假？
而且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在这时候丢了。
动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不觉得蹊跷吗？
是不是不想拿钱让你去府城考试，所以才弄了这一出？
别忘了你家可有两个儿子，你娘偏心哪个儿子，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我上次可亲耳听她说过，你年年县试都能过，但是到了府试就闹毛病，不是手痛脚痛就是拉肚子，再不然就是打翻了墨盘。
让你去考试也是浪费钱，有这闲钱还不如攒着给郭言礼，毕竟书院的夫子都说他比你有读书的天分……”
“胡说，你放屁，我没说过这话！”
赵氏慌忙打断沈暮秋的话，不安的看了眼大儿子，又指着沈暮秋骂：“你别想挑拨我跟我儿子的关系，两个都是我儿子，我一样疼。
你这个贼，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就报官了！”
沈暮秋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真是一样喜欢吗？
那你敢不敢拿你小儿子的命发誓？
就说你对两个儿子是一样的，绝对不会偏袒小儿子，不然郭言学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闭嘴闭嘴，谁准你这么说！”
赵氏这模样无异于不打自招，沈暮秋不再搭理她，转头又看向已经变了脸色的郭言学：“喏，事情真相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就算那钱不是留给你弟，鬼知道她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拿那东西贴补外面的老头和便宜儿子。
之前我看到的东西可是不老少，只是有人下了封口令威胁我，不敢说出来而已。”
沈暮秋想，赵氏不就是想借村里这些长舌妇来坏她的名声吗？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她拿家里的钱有说头，还是赵氏拿了家里的钱养外面的男人，而后还要反过来污蔑儿媳妇更加轰动。
果然，被赵氏叫来的助阵的人，眼睛里都开始冒光，那是听到了顶级八卦的模样。
赵氏被沈暮秋这一番话气得眼冒金星，她左右看看，操起扫把就扑了过来：“让你胡咧咧，看我不打死你！”
沈暮秋控制住想拿鞭子的手，边跑边喊：“快看，我婆婆心虚了，她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她就是不想让我把她跟那些个老头儿的事情说出去，所以才要打死我。”
一边坐着的几个长舌妇都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那些个老头？！
啧啧，实在是没想到赵氏一把年纪还玩得这样花。
怪不得要把家里的钱都花了，就她那模样，不花钱也没办法玩呐！
这头，沈暮秋被赵氏追得满院子乱窜，眼看跑不脱，索性一个冲刺爬上围墙，然后借着围墙的高度跳到房顶站着。
赵氏在下面插着腰大口喘气：“沈暮秋，你给我下来。”
沈暮秋也跟着大喘气：“婆婆，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我道歉，你别追了。”
不知为何，见沈暮秋服软，赵氏不仅不开心，反而一阵莫名心慌。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非常准确。
说着要道歉的沈暮秋气沉丹田，放声喊：“婆婆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偷了家里的钱去养老头和便宜孩子。
就算我亲眼看见的，我也不应该说出来。
你说是我拿了家里的钱，那就当是我拿了吧，为了家庭和睦，这个黑锅，我背了！”
毫不夸张，随着沈暮秋这么一喊，住在前后左右的邻居，最少有十几个人在同一时间跑了出来。
“暮秋，你说啥？你婆婆偷人？”
“你婆婆偷人还被你抓了个正着？”
“你婆婆在外头还有孩子？那孩子多大啦？”
“啥，你婆婆生孩子了？她这么大年纪还能生？”
听着众人的询问，沈暮秋连忙摆手：“没没没，各位邻居，我啥也没说，你们都忘了我刚才的话吧。”
这欲盖弥彰的态度反而坐实了事情的真实性。
看着赵氏疯了一般冲出去跟左邻右舍解释，沈暮秋这才舍得从房顶跳下来。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只有郭言学三兄妹。
郭言礼和郭言姝大概是怕惹火上身，躲沈暮秋躲得远远的。
郭言学复杂看着妻子问：“暮秋，你这是在闹什么？”
“证明我的清白啊。”
沈暮秋耸肩道：“我没偷你家东西，自然不能背上贼的骂名。”
那明明都是她的东西，拿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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