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村里头那些个说她坏话的,都是受了大嘴婆的蛊惑了!孩子爹,以后冬月有啥要帮忙的,你可千万走在头里,可知道?”万一去的慢了,可拿不到这大鸡腿子了!这道理,在夫妻俩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只见宋不凡朝自家婆娘点点头,“知道~~我也瞧着,以前村里人都说陈冬月这娘们儿虎的很。说她把宋柯带回来的银两,全花了个精光,让家里头老的小的都忍饥挨饿啥的.......我看这话也不尽然。若是她真是个没成算的,那怎么能买得起宋得柱?今日咱们去帮工吃饭,菜色还如此的好,说她手上没几个钱,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随着宋芸的一声‘开饭啦’,忙碌了一整天的众人,都赶紧洗了手,凑到了宋家的堂屋里。
跟着小米跑去喂牛割草回来的土根和水花,果不其然,都被留了饭。
原本就饥肠辘辘的一群人,很快落座,可在看到酱牛肉,盐水鹅,葱油鸡,和一盆炒萝卜,外加一大缸的粗粮饭的时候,却有点儿不敢下手了。
陈冬月喊那菜名的时候,宋不凡虽然心里头高兴,但是脑海里对菜色没啥直观的想象。
毕竟......他这辈子就吃过一次牛肉,还是很小的时候,他爹带他去富贵亲戚家蹭的,所以几乎已经没了什么印象了。
可现在,这桌面上放了满满一大盆拌牛肉不说,还有一大盆的咸鹅和葱油鸡。
那黄澄澄的动物油脂,在昏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眩晕的光泽。
怎么的?
吃了这顿,是要集体被杀了吗?
要不然.......为啥这饭看着比断头饭还丰盛?
别说如今这日子难过了,哪怕是前几年,地里收成好的时候,也没看有给哪家帮工吃那么好的啊!
宋不凡看着面前的饭菜,生出了几分不真实感。
连带着小米,都被眼前的饭菜给震惊了。
鉴于陈冬月以前的行事作风,在座众人想的跟宋不凡也是差不离.......只有李秀才把馋,和焦急,放在了脸上。
“吃吗?吃吧?吸溜溜,咋还不吃?!”李秀才也很疑惑,“吃饭前还要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吗?咱们能吃了吗?!”
他捏着筷子,不停的戳着桌子,脑海里的最后一丝理智,让他等着东家动筷。
“吃啊大家,”最后一个洗完手进屋的陈冬月,见一桌人都没动筷,便疑惑的问道:“怎么都不动筷?饭菜不合口味吗?”
“天爷啊~~”忍了一天的宋好婆终于崩溃了,“这饭菜要是还不合口味,还能抓条龙来炖了还是咋的啊?”
李秀才赶紧出声制止,“老婶子可千万不能说这种话,咱们皇帝陛下可是天龙下凡......”
吓得宋好婆赶紧捂住了嘴,呜咽着说自己乡下村妇,可真是不懂这些。
“别吓老太太了。”陈冬月说着话,便一屁股坐在了留给她的主位上。
她扫了一眼桌上众人,就见土根原本滋溜溜的鼻涕,现在已经跟口水连成了一片。
那画面太美,吓得陈冬月赶忙低头,说了一声:“吃饭!”
说完,她便率先在碗里夹了点儿牛肉和葱油鸡,外加几块萝卜,之后她就不准备再夹菜了。
她这么干,倒也不是嫌弃别个,她主要是怕吃到土根的鼻涕。
想到这孩子连成一片的鼻涕口水,陈冬月吃着饭还打了个激灵。
这孩子......也真不能怪他家里人老是揍他。
不过其他人却没陈冬月观察的那么仔细,毕竟他们的眼光都被桌面上的肉菜给深深吸引了。
见陈冬月动了筷子,一桌人于是也不再多客气,动筷就把吃食往嘴里送。
原本宋不凡吃了两筷子牛肉,还想跟陈冬月寒暄来着,可他余光却瞥见李秀才和宋杨,那下筷的速度,快得犹如暴雨落于餐盘之上。
六子虽然动筷少,但是他一筷子下去却能夹起三四块的鸡肉。
急得小米直嚷着让她姑姑赶紧把鸡肉扒拉一点儿在自己碗里,不然按照六子这么夹法,一盆葱油鸡才够他夹几筷子啊?!
......当然,水花和土根也没客气,特别是土根,吃着吃着,整个人都挂桌子上了......
此举顺利的的得到了老父亲的爱抚一记。
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目睹了众人吃相的宋不凡,于是也拿出了自己十成十的功力,一筷子一筷子的吃食直往嘴里撩。
见大伙儿吃得实在是太勇猛,陈冬月还提醒他们,“你们慢些吃,实在不够再炒俩素菜,饭都是管够的......”
“......呜噜呜噜呜噜......”宋好婆的反对声,被自己嘴巴里的食物,给淹没了。
边上的宋芸可忙坏了,一边得顾着自己吃,一边还得虎口抢食,帮老母亲夹菜。
一餐饭吃完,别说菜和饭了,连盆子里的菜汤,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宋好婆是个瘪嘴老太太,牙齿剩下了没几颗,等艰难的嚼完了女儿给她夹的鸡胸肉,这才空下了嘴朝众人道:“都吃饱了吧?没吃饱的话,咱们家还有萝卜......”
“吃饱了吃饱了,”宋不凡赶紧摆手,“你们也太客气了点儿,咱们也没帮什么忙,倒是白瞎了那么多好菜。”
六子站在宋不凡边上,也说不来话,只拼命点头。
这话陈冬月当然知道是宋不凡的客气话,于是便再次向他道了谢,最后送他们出门的时候,陈冬月还在孩子的背篓里,悄悄放了个鸡腿。
这是她特地让宋芸留着,让水花带回去给她娘的。
回家之后,水花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背篓里的东西。
而得了东西的水花娘,对陈冬月的夸赞,简直像不要钱似的往外泼,“冬月这小媳妇,我看着是越来越像样了,人长的好不说,心眼子还好的很。
我看村里头那些个说她坏话的,都是受了大嘴婆的蛊惑了!
孩子爹,以后冬月有啥要帮忙的,你可千万走在头里,可知道?”
万一去的慢了,可拿不到这大鸡腿子了!
这道理,在夫妻俩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只见宋不凡朝自家婆娘点点头,“知道~~我也瞧着,以前村里人都说陈冬月这娘们儿虎的很。
说她把宋柯带回来的银两,全花了个精光,让家里头老的小的都忍饥挨饿啥的.......我看这话也不尽然。
若是她真是个没成算的,那怎么能买得起宋得柱?今日咱们去帮工吃饭,菜色还如此的好,说她手上没几个钱,我是怎么都不信的。”
“宋得柱?”水花娘表示疑惑,“不是说新来的是他们家的亲戚,叫什么......李秀才吗?怎么的?原来那人是冬月买来的下人,叫宋得柱啊?”
“........胡说八道什么呢!”宋不凡嗔怪了一声:“宋得柱是牛,李秀才是人。”
说完,他便站起身,准备回房洗脚睡觉去了。
老实说,今天这活确实不轻,特别是折腾那茅厕的门,差点儿折腾的把茅厕都给整散架了。
好在六子干活有经验,见那茅厕墙快散了,赶忙找了木板,打了几个木钉把茅厕给上下都箍了一圈,这才避免了陈冬月一家今天用露天茅厕的尴尬。
宋不凡向来觉得自己在村里是个能干人,这能干人的名头,差点儿毁在一个小小的茅厕上,让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
不过水花娘并不知道自家男人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于是还追在他屁股后头问:“冬月为啥要给牛起个人名啊?为啥呀?这是为啥呀?”
“为啥为啥为啥,你倒是去问她啊,我咋知道她咋想的!”
“不是,你不是跟冬月熟悉吗,你问问她呗。”
“这TND到底有啥好问的?!”
“好奇问问不行啊?”
“不行!!”
“你刚才是不是骂TND了?”
“.........没有。”
“我都听到了,你凭啥骂我娘?!宋不凡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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