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想在禁闭室里度过吗?”宁淮的声音由于愤怒显得沙哑又低沉。宁玫迎着他冰冷的目光,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她还未开口,就被远处飘来的声音给打断了。“是谁这么大胆,要关我们A6小公主的禁闭啊?”沈颂迈着步子徐徐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色皮箱,一贯冷峻的脸上此刻浮现出阴冷的笑意,“还是在这么有意义的一天。”宁野和宁寒急忙起身,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感到了手心冒出的冷汗。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去真正的学校,不教人杀人的那种。”
在宁玫的十八岁生日,她在哥哥们的殷切期待与簇拥下缓缓开口许下自己唯一的愿望。
她倔强地抬起头,直视着大哥晦暗不明满含冷意的眼眸,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你又想关我禁闭吗?那就关好了。”
她嘴角现出一抹僵硬的笑,细密纤长的睫羽轻颤,眼眸中平静且黯淡,没有一丝波澜,话语虽轻却掷地有声。
宁野和宁寒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想劝阻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宁淮的双眸骤然一深,幽暗的眸底仿佛酝酿着风雨欲来前的惊涛骇浪。
这八年来,他当然能看到她的痛苦与忧郁。这些年,在她每每显露出想要离开的心思,他关过她很多次禁闭,但每次没过多久他就会打开禁闭室的大门,看到瘦弱的她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看到她泛红且湿润的眼眶,他的心总是会刺痛万分。
可就在每一次的惩罚过后,在他原本以为她不会再起这样的心思时,她却总是又一次倔强地提起。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过去就好了,那时候的她多么乖巧,不管自己说什么她总会乖乖的去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千方百计只是为了逃离自己。
她不再想成为自己捧在手掌心呵护长大的玫瑰,她竟然只想离开他,可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眉头轻挑,一双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望向她的目光森冷又凌厉。
“今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想在禁闭室里度过吗?”宁淮的声音由于愤怒显得沙哑又低沉。
宁玫迎着他冰冷的目光,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笑,她还未开口,就被远处飘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是谁这么大胆,要关我们A6小公主的禁闭啊?”沈颂迈着步子徐徐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色皮箱,一贯冷峻的脸上此刻浮现出阴冷的笑意,“还是在这么有意义的一天。”
宁野和宁寒急忙起身,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感到了手心冒出的冷汗。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你怎么来了。”宁淮尽力保持着冷静,深沉的眼眸中墨色翻涌。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当然要来。”沈颂把粉色皮箱递给宁玫,坐到了宁淮对面的沙发上,他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玫玫,这是A1让我带给你的成年礼物,他让我来祝贺你,成年快乐。”
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他饶有兴致地望了望对面宁淮脸上冰冷晦暗的神情,接着目光又飘向站在他身旁眼眸中满是倔强的宁玫。
“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这是怎么回事?宁淮,是不是你这个做大哥的,又惹我们A6小公主不高兴了?”他漆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闪动着危险的光泽,嘴角一扬,似笑非笑,“玫玫,我今天来,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恭喜你成年了,终于可以加入杀手训练营了。”
他的声音如五雷轰顶一般,宁玫听后身体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她再一次听到了“杀手”两个字,这些年来,她没有一天晚上不在做噩梦,梦到死去的姜央,死去的路迪,死去的宫星老师……而现在,他们居然还要让她去成为一个杀手。
“我不会去的,我不会去的。”她喃喃道,声音微弱而不稳,如同一根在风中颤动摇曳不定的细线,下一秒就会因为风力的加强而断掉。
“你说什么?”沈颂眉峰蹙起,眼神如炬,死死地盯着她,那怒火般的目光似乎像是要把她穿透。
“我不会去做什么杀手的!”宁玫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尽管声音还是颤抖着。
“你知道违反组织规矩的下场吗?”沈颂怒不可遏,一跃而起,他似乎感到巨大的波涛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一般,“你竟然敢以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你想被处死吗?”
宁玫眼眶泛着红,眼神却依旧直视着面前目光凶狠的男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避,“那你就杀了我吧。”
沈颂脸色发青,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用青筋暴起的手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她的脑门。
就在那一瞬间,一直没出声的宁淮冲过去挡在她身前,同时举起手枪对准了沈颂。一旁的宁野和宁寒也摸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枪。
“你疯了?宁淮,你疯了吗?你敢拿枪指着你的上级?”沈颂双目赤红,拿枪的手开始颤抖,愤怒的满是肃杀之气的目光从宁淮持枪的指尖掠过,望向他深邃的双眸,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咆哮着说出,“难道你觉得我不该杀她吗?留这样一个不效忠组织的人在这,你也想被处死吗?”
“我说过了,给她点时间。”宁淮沉着脸冷声道。
“已经八年了!她还需要多长时间?”沈颂狠狠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弄的弧度,“这些话你留着去跟A1解释吧,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说罢,他踹开一旁摆放着十八层生日蛋糕的餐桌,对着散落一地的蛋糕冷笑了几声,转身离开。
宁淮长舒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枪,纤长的手指撑着桌子缓缓坐到了沙发上。他心有余悸,如果刚刚沈颂真的开枪了,而他如果没有及时挡在宁玫身前……他想都不敢想,只感到深深的后怕。
宁野和宁寒感到心被狠狠地揪紧,心跳仿佛都快要停滞了,在刚刚大哥举起枪的那一刻,他们也都做好了一枪杀死沈颂的准备。
他们转身望向宁玫,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怯懦地望着沙发上的宁淮,眼泪从泛红的眼眶中汩汩流出,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而那个粉红色的皮箱,也早就跌落到了地上,里面的那件华丽的粉色公主裙也落在了地上,沾满了一地的蛋糕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