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云趁机走到屏风后整理好衣裳,正要出去,宫中的内侍便带着请脉的太医赶来。她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去,只得待在屏风后等着。房中,陆景廷神色自若伸出手腕,声音平淡:“有劳。”太医忙赔着笑行了一礼,手指搭在那劲瘦的手腕上探了探,有些迟疑。那太监试探:“大人可看出什么了?”太医犹豫道:“九千岁身体无恙,只是有些肝火旺盛,需得少动怒。”内侍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您再仔细看看?”陆景廷挑眉看向那内侍,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森然冷意:“哦?太后如此关怀臣下?”
“请进来吧。”
陆景廷淡声开口,而后看向沈萍儿,声音有些冷沉:“本督有事,郡主还是先回去吧。”
沈萍儿话一噎,看着他冷硬的脸,也不敢多话,悻悻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祝卿云趁机走到屏风后整理好衣裳,正要出去,宫中的内侍便带着请脉的太医赶来。
她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去,只得待在屏风后等着。
房中,陆景廷神色自若伸出手腕,声音平淡:“有劳。”
太医忙赔着笑行了一礼,手指搭在那劲瘦的手腕上探了探,有些迟疑。
那太监试探:“大人可看出什么了?”
太医犹豫道:“九千岁身体无恙,只是有些肝火旺盛,需得少动怒。”
内侍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您再仔细看看?”
陆景廷挑眉看向那内侍,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森然冷意:“哦?太后如此关怀臣下?”
那内侍一瑟,忙赔笑道:“千岁爷是国之栋梁,若是身体有恙,于国于民都是损失,自,自然要仔细些。”
陆景廷呵了一声,并未多言,任由太医又仔细把了一次脉,却还是一样的结果。
那太监眼中闪过不甘,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得跟陆景廷恭恭敬敬告辞。
等他离开,陆景廷的眼神顿时变得幽冷,冲门口的小厮寒声道:“请周先生来。”
小厮赶忙出去,没过太久,那位神医便匆匆赶来:“督主有何差遣?是太医瞧出什么了?”
陆景廷俯身捡起香囊递给他:“此物可有什么异常?”
周神医神色凝重接过来嗅了嗅,顿时皱紧了眉。
“这香囊是谁给您的?里面放了一味药,闻过会让人气血翻涌,若是身体有疾或是中毒,必然会发作!”
陆景廷眼神一厉,吩咐身边小厮:“将沈萍儿带过来。”
沈萍儿来时,还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咬着唇委屈巴巴看向陆景廷:“廷哥哥,你刚刚是怎么了?”
陆景廷扬起下颌盯着她,声音冷沉:“那香囊,真是郡主绣的么?”
沈萍儿身子一僵,强笑道:“廷哥哥怎么问起这个……”
“本督只问,究竟是不是郡主绣的。”
陆景廷的声音冷得浸骨:“若是不说实话,郡主就休怪本督不留情面了。”
听着那杀意森然的腔调,沈萍儿的脸色刷得煞白,险些腿一软跌坐在地。
“是,是丫鬟帮我绣的,她,她说廷哥哥会喜欢的,我,我就让她做了……”
陆景廷眸底闪过一道暗芒,冲身旁的小厮吩咐两句,不多时,一名衣衫凌乱的丫鬟便被带了上来。
一看见陆景廷,那丫鬟便慌了神:“督,督主……您找奴婢有事吗?”
陆景廷扯了扯唇,一语不发。
沈萍儿心里一紧:“廷哥哥,你这是要……”
陆景廷却不理她:“郡主请回吧,接下来的事,与您无关了。”
不等她开口,两名锦衣卫便将她请了下去。
祝卿云缩在屏风后,无意识咬紧了唇。
看上去,陆景廷方才的异样,是和那香囊有关系?
那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她心里一片乱麻,忽然听见一道骨节碎裂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
“说吧,是谁命你做的手脚?”
那丫鬟凄厉惨嚎:“奴婢不知道督主在说什么,也没有做手脚啊!”
她话音未落,一声冷笑传来:“不知悔改。”
“啊!”
随着尖锐的惨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既然你不说,那这笔账,本督便算在你头上。”
“给她些教训,让本督瞧瞧,她骨头有多硬。”
祝卿云胆战心惊听着,那丫鬟一开始还有力气哀嚎求饶,到后来,便只剩下无力的喘息。
血腥味越来越浓,她几乎站不住,脑子也一片空白。
砰的一声响,她颤抖的手碰倒了架子上的花瓶,碎片飞溅一地。
屏风外传来脚步声,陆景廷走进来,俊美的脸上溅了一滴血,格外妖异。
看见她惨白的脸,他眸子暗了暗,箍住她手腕欺身逼近:“哦?本督倒是漏下了你。”
“督主,我,我……”
祝卿云吓得心神俱裂,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陆景廷将她拉出屏风,她便看见一地暗红的血。
那丫鬟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被血染得通红,眼下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皮肉外翻,伤口深可见骨,看上去触目惊心。
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让祝卿云几欲作呕,脸上看不出半点血色。
陆景廷漫不经心开口:“将她拖下去喂狗。”
旁边的锦衣卫听令,默然将她拖走,低眉顺眼带上了门。
房中只剩下陆景廷和祝卿云二人。
祝卿云牙关打着战,看在陆景廷慢条斯理拭去脸上的血,心慌意乱。
凉薄的声音响起,陆景廷将她抵在墙上:“都瞧见了什么?”
祝卿云浑身打颤,嘴唇都咬得渗出了血:“奴,奴什么都没瞧见!”
“本督昨日便说了,不要在本督面前扯谎。”
陆景廷凑得更近,沾血的指腹揉着她的唇:“瞧见什么,知道什么,一五一十说出来,否则,她的下场,便是你的。”
祝卿云脑子一片空白,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溅在那青筋狰狞的手背上。
“奴,奴看见您跟神医说话了,知道您的身体可能有问题,不,不能让太医知道。”
她将自己见到的和心里那些猜测说来:“督主,奴,奴什么都不会说的!若是奴出卖您,您就是将奴千刀万剐,奴也没有怨言!”
陆景廷盯着她通红的眸,许久才扯唇挑起她下颌:“你倒是很懂事?”
祝卿云看着那双冷浸浸的眸子,嘴唇发颤:“督,督主现在是奴的主人,奴什么都听督主的!”
陆景廷深深看她一眼,终于松开手,转身离去。
祝卿云看着她背影,仍觉得心有余悸,扑通瘫坐在血泊中。
一阵冷风吹过来,她终于回神,瑟缩起身走出房间。
但才要回自己屋里,一道怒极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狐媚子!你对廷哥哥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