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扶我回房间的路上低声提醒我。我沉默许久,事已至此,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盛家要守,大少也要找。”我郑重的对秦婉说道。不管秦婉到底想做什么,至少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掀什么风浪。休养了几天,脚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走路看起来不会一瘸一拐,脸色也红润了些。我吩咐丫鬟向聂宸均递了拜帖,以盛重逸义女的身份。盛重逸并未碰过我,对我的疼爱更像是长辈,而非将我视为妾室。
“聂宸均是聂家最出色的后人,他的父亲是前任督军,实力不可小觑,但聂盛两家向来不合,他和霆勋是死对头,这一次来,只怕不怀好意。”
秦婉脸上浮现出一抹惧色。
“事到如今,就算我们不想见,也不得不见了。”
我迅速穿好了衣服,和秦婉一同前往正堂。
还没进门,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一个年轻男人端坐在正堂中央的椅子上。
在他身旁,还有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见到我进门,忍不住嗤笑。
“想不到偌大的盛家,居然要一个女人来抛头露面,而且还是个瘸子,大少,这不是明摆着的要下您的脸面吗?”
女人掩面轻笑着说道。
聂宸均没有说话,只是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比起盛霆勋,聂宸均的五官线条相对柔和,俊朗不凡,只是那眸中的冷冽和杀戮之气比之盛霆勋也不遑多让。
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的霸气高贵,仅仅是坐在那里,便有种让人不敢冒犯的威严凌厉。
之前没日没夜的长途跋涉,我早已经瘦得快脱相了,双脚也已经不知磨破了多少水泡,如今连走路都像是走在刀尖上,疼得钻心。
“久仰聂少大名,我叫苏禾,盛大少事务缠身,现下不在府中,不知聂大少来此有何贵干?”
上流人那番客套的说辞,我早就倒背如流。
“一个烟花柳巷出来的女人,也配在大少面前卖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配吗?”
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虽是出身风尘之地,但也知道,主子在前,仆岂敢僭越的道理。”
或许是在盛家待的日子久了,我的胆子也比以前大了些,只是面对聂宸均,我的手心里还是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你少在大少面前挑拨离间!小心你的舌头!”
女人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冲我叫嚣。
而我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看向聂宸均。
“不愧是盛老爷子亲自选出来的妞,有几分胆色,不过你刚才说久仰我的大名,我倒是想听听苏小姐是如何评价我的?”
聂宸均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紧张,脑海中努力回忆着秦婉方才对我说的话。
“聂少出身名门,一身正气,比之当年如日中天的聂督军,也不遑多让,苏禾虽然居于院墙之内,但也略有所闻。”
我抬眸看向聂宸均,拍马屁的话被我说得言真意切。
“是吗?那还真是多谢苏小姐谬赞,不过我和盛霆勋也算是故交,许久未见,想来拜访一番,只是不知,盛大少如今是在柳城还是在丰城?或者是……”
聂宸均话说到最后,却是欲言又止,戏谑的看着我。
“聂少见谅,大少爷的行踪怎会向我们这些身处后院的女人提及?我们也不过是仰仗着大少过活而已。”
我微微颔首向聂宸均表示歉意。
“既然如此,等盛霆勋回来,我再登门拜访。”
聂宸均说完,顾自走了出去。
身后的女人忙不迭的追了出去,她路过我身前,浓重熏人的香水味呛得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聂宸均脚步一顿,却又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快步走了出去。
直到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我才松了口气,后怕得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是秦婉跑进来扶住了我。
“聂家本就对盛家虎视眈眈,如今霆勋不在,聂家便是毫无顾忌,现在盛家已经被人盯上了,派人去雪城一事便不能明目张胆了。”
秦婉扶我回房间的路上低声提醒我。
我沉默许久,事已至此,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盛家要守,大少也要找。”
我郑重的对秦婉说道。
不管秦婉到底想做什么,至少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掀什么风浪。
休养了几天,脚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至少走路看起来不会一瘸一拐,脸色也红润了些。
我吩咐丫鬟向聂宸均递了拜帖,以盛重逸义女的身份。
盛重逸并未碰过我,对我的疼爱更像是长辈,而非将我视为妾室。
而我与盛霆勋不可言说的关系,若是以盛重逸妾室的身份自居,将来有一天东窗事发,我和盛霆勋都难以自处。
没想到聂宸均很快便派了车子过来接我。
我孤身坐车前往聂家。
路上,我只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让我遍体生寒。
车子停在聂家大门外。
整个宅院比盛家更为奢靡华丽,走进大门,我闻到了一阵檀香的味道。
那是礼佛时所用的香,没想到聂家竟还信佛?
正在想着,仆人已经将我带到了聂宸均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