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这是,这是女孩子戴的东西,我去给我妹妹。”“李鸣你个土包子,这分什么男女,给你招桃花你还……”李小酥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低着头就大口扒着饭,李鸣也假装喝水缓解着尴尬,倒是孟知微拉着何嘉善饭桌下的手偷偷摸摸写着“成了”。连何嘉善都没忍住被逗笑了。杜姐情绪不太好,孟知微也没跟她派什么活,就是一些配合的工作,自己则找了几次银行希望能尽快把杜姐的钱还上,没想到李小酥很快就开始给孟知微“打小报告”说杜姐偷偷吃回扣把之前他们合作的几家合作商的价全压低了,然后故意不让他们中。
带着杜姐和小花回家的时候,何嘉善沉着脸一路没说话。
孟知微知道看到杜姐的脸何嘉善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她也只能以小花不能再受惊为由头让何嘉善忍了下来。
三人气氛沉重地走成纵队一字,谁也没主动开口说一个字。
等孟知微拉开门就见李鸣和李小酥在屋里不知道在争论什么,看到孟知微回来了李小酥噘着嘴就想跟孟知微哭诉,微姐的姐字都到嗓子眼里又吞了下去,诧异地看着她身后站着的杜姐。
“微姐,这是……”
“我和善哥的干姐姐,杜红杜姐。”
听到孟知微的介绍,杜姐眼眶又 红了几分,搂着怀里的小花恢复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大着嗓子介绍着自己:“杜红,跟你们孟老板是同行,也是卖衣服的。”
显然李小酥好奇的并不是杜姐的工作,而是她脸上的伤。
明显就是被人打的。
孟知微知道李小酥这人看着精明,其实就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大小姐,心不坏就是说话不过脑子,立马准备拦截李小酥接下来的“不受控”,没料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就听到李鸣的呵斥声:“李小酥,你货对了吗就去偷懒!”
“你又不是我领导,干嘛管我,神经病啊。”
“你去不去?”
李小酥扫了圈门口的人吐吐舌头不情不愿地走回电脑前,孟知微却嗅到一丝不一样的味道,李小酥什么时候这么听李鸣的话了?
八卦地望着二人方向挑眉一笑,转头就开始处理正事。
之前她跟何嘉善租的是两室户,预留出一室两人商量着作为李小酥和李鸣晚上加班休息的地方,这次倒是派上了用场,带着杜姐、小花去了次卧就指着床说:“杜姐这是单人床,你看看跟小花睡挤不挤,不舒服我和善哥去淘双人床。”
“够了够了,小丫头睡得地方大了反而容易害怕,她就喜欢我搂着她睡。”
孟知微看眼门,故意假装走路自然地锁上门再走回床边示意杜姐坐着说。
“杜姐,我能多嘴问一句那个男人究竟欠了多少钱吗?”
杜红知道孟知微是真心关心她,也不想瞒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本金还好,就 200 万,关键他借的是高利贷,越滚越多。”
“借的是澳门赌场的钱?”
“貌似不是,就是我们这边的一个本地佬的钱。”
“嗯嗯,我知道了,本金的那部分我看看能不能从哪里周转出来一部分,你别急,你这情绪出问题小花最早明白,小孩子才是最敏感的人。”
杜红这辈子风风雨雨见惯了不少事,昨晚她也是把能找的人都找了,听说是借的高利贷都挂了自己的电话,她不找孟知微要那一百万也是有私心:这对小情侣心软,要是自己死了小花活了,他们会帮忙看管小花,要是两人都死了。
他们会给她和小花买坟墓,办理后事。
她知道自己的小算盘拿捏好人不道义,但她不是圣人,那一百万借出去总得有点利益。
反而是孟知微的反应让她第一次有了羞愧的心,她以商人的心算盘打尽,孟知微跟她无亲无故却能以诚待人,把她当自家姐姐,这份气节她杜红认一辈子。
伸手拍拍孟知微的肩膀说出那句十几年没说话的话:“微微,谢谢你。”
孟知微知道杜姐叫自己微微就是把她当自己人了,故意调侃说:“怎么不叫我小胎记了?”
“喜欢你才叫你小胎记。”
“知道了,知道了,你跟小花先休息,昨天也折腾一夜了。”
“好,你去忙。”
走出次卧的时候李小酥还在不断余光盯着房门,孟知微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消停,看眼钟快 6 点了就提议说:“大家饿了吗,我请大家去吃牛腩煲好不好,就拐角那家听说超好吃。”
“好好好!”一听到吃的李小酥眼睛都直了,李鸣看着她无奈地起身整理着被李小酥激动弄乱的打印纸,孟知微看着二人故意走到阳台跟客户打电话的何嘉善身边,等他打完了就用手肘碰了碰何嘉善示意他看李鸣和李小酥。
何嘉善看了眼就继续低头处理自己的事情,嘴里叮嘱了句:“李鸣不想别人知道,你别跟李小酥说。”
“我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之前吧。”
“是不是李鸣跟你说的,那个闷葫芦跟你取经了?”
“怎么可能,我有眼睛会看会听,不想你,”何嘉善伸手想象小时候拉孟知微的脸却被她躲开,笑笑说:“感情的差生。”
“不是,何嘉善你话说清楚……”
孟知微刚打算跟他掰扯下,阳台后响起喊声:“微姐,好了没,我要饿死了!”
“好了好了,你去穿鞋。”
“好!”
孟知微对着何嘉善比出你等着的手势就大步走到次卧轻轻敲了几下门说:“杜姐,你要跟我们去吃牛腩煲吗?很好吃。”
“不了,我累了想休息了。”
“那我们给你们打包回来。”
没等杜姐说话就使眼色示意何嘉善快走。
等到了小饭店四人就找了处安静的位置坐下,孟知微拿着菜单迅速点了几个菜就让服务员上两瓶啤酒,她没有压酒的习惯,李小酥不喝酒,李鸣这两天感冒都不适合,她跟何嘉善一人一瓶。
“服务员,再给我加一份艇仔粥,一份马拉糕,再加一份糯米鸡和脆皮肠粉,我们吃完前做就行,打包带走。”
“好。”
孟知微点完不禁感叹了句现在生意是不好做,这么小的门店居然可以点那么多种吃的东西,等酒上来孟知微就拿了两个杯子给何嘉善倒上又给自己倒上,再让老板给对面二人倒上茶水。
李小酥和李鸣不知道孟知微想干什么,互相对视一眼就等着孟知微起话头。
“来,我先起一个,今天也算我们一个小的团队聚餐了,我这次有三件事要讲,”孟知微端起气泡上下翻腾的酒就站起身对着两人微微躬身:“这杯酒是想谢谢你们这次双十一为了我的错误判断没日没夜地跑前跑后,我干了,你们随意。”
四个玻璃杯撞在一起发出“叮”的声音,孟知微仰头就干了杯里的酒,翻手示意自己已经喝干净了,笑笑坐下继续满上酒。
“第二杯,是想跟你们商量下杜姐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杜姐和那个小女孩,这次请杜姐来我也是想让她负责我们的质量跟踪和工厂对接工作。杜姐做了这个行业大十几年了,是咱们的老前辈,资源人脉经历也广,今天跟大家说这事是因为这家公司不只是我的公司。我之前说了咱们一起做点事情就是一个团队去做,所以我有义务和责任给你们解释杜姐进来的规划。”
孟知微顿了顿继续跟了句:“杜姐进来如果大家有不懂的,想学习的都可以问她,但是隐私的事情我想请大家保持基本社交礼仪,杜姐想说我尊重她,但是不想说,也别问太多,这杯酒,敬大家。”
举起酒杯又是仰头一杯。
何嘉善知道她这几杯酒不是干喝,每一杯都有她的盘算,全程陪着干着一杯又一杯,倒是没有劝她少喝或者慢点喝的意思。
李鸣几次给他眼神示意,何嘉善都眼神表示随她去。
对内他们俩无论谁做决定都无所谓,他们是一家人;但在外面,他得给孟知微留出她做领导的威,公私他分得很清。
很快牛腩煲就端了上来,小酒小菜一上孟知微就叨了几筷子又给自己倒满酒。
这下李小酥坐不住了。
“姐,你别举杯了,有事你就直接说吧,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孟知微好笑地看着站起来仿佛站在刑场的李小酥,举着茶水就慷慨激昂的表着衷心:“姐,我家没什么大钱但是也算衣食无忧,我又没有房租负担。我其实,我这人从小就吊儿郎当难得遇到你们这个团队,我真的很喜欢这家公司,哪怕大家困难点拿半个月工资撑三个月我也可以接受,因为我相信你可以翻身的,能不能不要解散公司?”
停了停脸颊不自觉惹上绯红:“那个李鸣家庭困难,我可以再少拿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就不要扣他的钱了。”
李鸣一听她的话,人也不沉稳了,出声阻拦说:“要扣就一起扣,我要你的钱干什么!白天我上班,晚上我可以去做兼职,一样可以正常生活。”
“你个蠢货,好赖话听不出来啊。”
“李小酥,你好好想想,咱们俩谁蠢。”
看两人都上了情绪,孟知微连忙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别吵了,谁说我要解散公司了。”
“什么?!”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诧异的声音,孟知微却好笑地从包里翻出两个红色盒子递给二人:“这是我和善哥去市场看到的红豆珠串,觉得好看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根,这就是第三件事。”
“微姐,所以你带我们来吃饭不是解散公司?”
“解散什么解散,我跟你善哥还打算把公司好好干上市呢,是吧,善哥。”
“对。”
“吓死我了,”李小酥接过红豆手链拿起来直接就套在手上左看右看:“还挺好看。”
孟知微看着李小酥故意逗李鸣“”:“李鸣,怎么不戴啊?不喜欢吗?”
“不是,这是,这是,这是女孩子戴的东西,我去给我妹妹。”
“李鸣你个土包子,这分什么男女,给你招桃花你还……”
李小酥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低着头就大口扒着饭,李鸣也假装喝水缓解着尴尬,倒是孟知微拉着何嘉善饭桌下的手偷偷摸摸写着“成了”。
连何嘉善都没忍住被逗笑了。
杜姐情绪不太好,孟知微也没跟她派什么活,就是一些配合的工作,自己则找了几次银行希望能尽快把杜姐的钱还上,没想到李小酥很快就开始给孟知微“打小报告”说杜姐偷偷吃回扣把之前他们合作的几家合作商的价全压低了,然后故意不让他们中。
孟知微不相信杜姐会这么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何嘉善教她的第一创业法则,可架不住李小酥三番两次找自己,正想跟杜姐聊聊,没想到那群流氓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孟知微的地址。
大中午砸了门就冲进了屋,将工作中的三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