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寒余光见着,闪身冲到了前面。韩梁安眸子微眯,垂眸提剑的功夫,倏然停在了当场。视线落到台阶的一个角落,冥寒也朝着那处看了过去,心下一紧,神情闪过一抹慌张。韩梁安的剑就抵上了他的脖子,“冥寒,别告诉我,你们有人受伤了?”台阶的角落里有一滴暗红色的血迹,如若不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察觉。韩梁安看见冥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来对了。他很期待,到底那房间里藏了什么人,值得冥寒这么以死相护了!
房间里。
没有酒精,司宁用白酒先给小刀简单消毒了一番,等到蒸发得差不多,又用火烧了一遍,做了双重保障。
将烧热的刀放到一旁,司宁又将纱布一条条撕开,往上面撒上了止血药粉。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司宁相信旁地药或许不行,但是止血药一定会比现代先进。
术前准备就绪,司宁才用尖刀小心翼翼划开了陆寒骁的胸口。
陆寒骁迷迷糊糊中,觉得钻心的疼。
猛地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扯住了司宁的胳膊。
司宁知道这是应激反应,他现在对外界的感知只有疼痛。
拿起银针在他穴位上刺了下去,陆寒骁重新昏迷了过去。
没有麻醉,司宁只能先封住陆寒骁的穴位,让他减轻一点疼痛。
手术要比她想的难度大很多,箭射进去的位置并不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伤到心脏,可也没那么乐观!
额角冷汗不住的往下流,司宁神经蹦得紧紧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碰到周围的血管。
她从医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棘手。
手术进行了大半,陆寒骁生命体征越发的微弱。
司宁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生怕晚了一步,陆寒骁就救不回来了。
这个时候,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想将自己的患者救回来,只想和阎王爷争一把。
可事不如愿,陆寒骁突然没了呼吸!
司宁整个人都懵了,忙放下手里的刀,开始进行急救。
冷汗已经从额角落到陆寒骁的身上,司宁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陆寒骁的命还握在她的手中。
“陆寒骁你醒醒,你还不能死,那些将士的仇你还没报呢,你不能让仇者快,知道吗?”
司宁一边给他换气,一边和他说着话。
陆寒骁就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心跳也没有起伏的趋势。
司宁给他换气的频率越来越快,顾不上再说什么。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司宁却觉得度日如年,可床榻上的人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正当生死攸关之时,外面又传来的打斗声,争执声音也越来越大。
司宁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几拍。
一旦人闯进来,手术不但没法进行,她要跟着倒霉。
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
人倒霉喝水都能塞牙缝,说的就是现在了!
门外,三皇子带着一群禁卫军正和冥寒几人对峙。
三皇子韩梁安满脸的怒气,手中的剑直指冥寒胸口。
“让开,妨碍禁卫军搜查,你们宁安侯府要反吗?”
这帽子扣得可大了,冥寒却不为所动。
“对不住,三皇子,皇上有令,我们家将军养伤期间,不得有任何人打扰,恕卑职不能让开。”
韩梁安虽然带的人不少,且个个武功精湛,但和冥寒这些暗卫对比,就差了许多。
以至于双方打了几个回合,在韩梁安这边有人数优势的前提下,依旧没有闯进冥寒身后的那道房门。
韩梁安心里气得冒火,可又拿冥寒他们没办法。
隐约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对的,最近他总被人暗中使绊子,一连损失了好几员大将。
他查来查去,查到了宁安侯府。
所以今天他做了一个局,就为了试探背后之人。
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是宁安侯府的人。
可这宁安侯府从上到下,除了陆寒骁那个活死人和他不对付之外,也没人有那个能耐能摆他一道。
但陆寒骁不可能醒过来,冥寒几人到底在维护谁?
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老太太闻讯匆匆赶来,一并来的还有陆致远。
一见到三皇子,两人忙上前行礼。
“见过三皇子。”
韩梁安没吭声,陆老夫人就同自己儿子对了一个眼神。
两人看见这场面时,都是心头一震。
好好的,三皇子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要知道如今三皇子正得盛宠,很有可能是太子人选。
得罪了三皇子,他们宁安侯府有几个脑袋够掉的。
“不知三皇子所来,为了何事啊?”
老太太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
韩梁安没答,一旁的侍从替着他答道。
“陆老夫人,有人夜探军机处,当时正好三皇子在,双方打斗中,对方欲要加害三皇子,不想被三皇子反伤,刺客慌乱逃离,我们亲眼所见,他藏进了宁安侯府。”
老太太心就咯噔一下。
先有京兆府搜反贼,后有三皇子搜刺客。
他们宁安侯府这是招谁惹谁了,一上来就都是死罪。
陆致远也是心里一惊,忙上前解释。
“三皇子,您息怒,要是真的有刺客闯进我们宁安侯府,我们一定配合三皇子将人揪出来。”
韩梁安总算给了陆致远一个眼神,语气轻蔑的道。
“陆大人倒是个明白人。”
不紧不慢收了手中的剑,冲着冥寒几人的方向扬了扬头,意思很明显了!
陆致远会意,尴尬地笑了笑,走向了冥寒几人。
“三皇子说有刺客闯进来,你们就让开嘛。”
陆致远是知道冥寒的,他三弟的贴身暗卫首领。
之前远远打过照面,冥寒却根本不买他的账。
他们夫人说了,谁也不能进那扇门。
“对不住了,二少爷,三皇子,皇命难违。”
韩梁安眉头紧拧,眸中带着杀气。
“冥寒,你这是在拿父皇压我,是不是还得我进宫请道圣旨,才能进去见你们家主子啊?”
这话更重了!
陆致远见状不好,忙将冥寒拉到了一旁,语重心长地劝道。
“冥寒,你不让他们进去,真的降罪下来,我们谁也担不起啊,不过就是随便搜搜,打扰不到三弟休息的。”
“不行!”
冥寒态度坚决,气得陆致远想要弄死他。
可眼下也不是和一个暗卫较劲的时候,眼看着韩梁安怒火就要烧到他们宁安侯府的头上,心里越发的着急。
老太太也上前劝着冥寒将门打开,可冥寒就是不为所动。
韩梁安见冥寒软硬不吃,彻底失去了耐性,抬步又要往里面闯。
冥寒余光见着,闪身冲到了前面。
韩梁安眸子微眯,垂眸提剑的功夫,倏然停在了当场。
视线落到台阶的一个角落,冥寒也朝着那处看了过去,心下一紧,神情闪过一抹慌张。
韩梁安的剑就抵上了他的脖子,“冥寒,别告诉我,你们有人受伤了?”
台阶的角落里有一滴暗红色的血迹,如若不仔细去看,根本不会察觉。
韩梁安看见冥寒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来对了。
他很期待,到底那房间里藏了什么人,值得冥寒这么以死相护了!
“去将门给我踹开,谁敢挡着,格杀勿论!”
说完似笑非笑地看向冥寒,“冥寒,窝藏刺客,这罪你担不起吧,父皇应该也不会纵容你这么胡来的吧!”
“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