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方说的两清,特指秦明秀没有拆穿他的骗局;而他则回报了“护土站”的理念,绝对是妥妥的两清。可听在李家村的老少爷们,和陈子佩的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如果大家没有看到他们在一起,他也不会,和这个大家闺秀说这些吧?可他哪儿来的脸,敢当着大家的面,接受大家闺秀的香烟?”李东方可没意识到这些。他满脸得意的样子,走到老村长等人面前,撕开香烟:“来,大家抽。这烟,可比石林更好。足足六块钱一盒呢。”老村长回头,看了眼此时已经空荡荡的大柳树后,暗中叹息,默默的接过了香烟。
以往李家村的老少爷们乘凉,都是去街口,很少来村口。
但因为大春回家后逢人便说,李少正在和丰收自行车厂的厂长,亲自“会晤”。
而且,大春还满村的找组装自行车人员,大家才知道臭名昭著的“李少”,要开店卖自行车了。
组装学徒,一个月的实习期,日薪三块钱。
转为“正式职工”后,月薪可高达一百五左右!
这个消息一散出来——
李家村沸腾了!
天还没黑,就有人站在村口对李少望眼欲穿。
大家希望,自已能被李少青睐,成为某公司初创的元老之一。
老村长等人,也陆续来到了村口。
天黑的透透的后,贴着墙根走路的陈子佩,才悄悄来到了大柳树下面,默默等待李东方。
当一辆车晃晃悠悠的过来后,大春就说来者,肯定是李东方。
车子忽然打开了大灯。
下意识的,好几个村民立即打开手电,反照了回去。
然后——
陈子佩等人就看到,他们的“李少”,被开车的女人给掐住脖子,把脑袋推出了车窗!
“这个开车的女人是谁?”
“她为什么要掐李少的脖子?”
“难道那晚三叉说,李少被有钱女人包了的话,是真的!?”
老村长等人,都傻呆呆的看着那辆车,心里这样想。
陈子佩——
银牙猛地紧咬了下,就从大柳树后一步迈出!
无论怎么样——
陈子佩都绝不会任由任何人,欺负李东方!!
但她很快就停住脚步,再次躲在了大柳树后。
现场这么多人,那个女人肯定不敢伤害李东方的。
如果这时候,她冒冒失失的冲上去,和那个“富婆”发生争执,只会让李东方感觉,更丢脸。
陈子佩只会死死盯住那个“富婆”,希望她能下车,看清她的具体相貌!
以后——
李东方可不知道他家傻宝贝,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感觉很丢脸,真想不顾一切的,和这小娘们拼命。
秦明秀出手如风后,才看到前面那么多人。
尤其她被几道手电光锁定后,也立即意识到她当前的行为,大大的不妥了;慌忙缩回手,低声轻啐:“小子,以后再敢和我胡说八道,我打断你的腿。”
李东方赶紧开门,跳下车,怒吼:“还以后?你想得美!我们两个,再也没有以后了!”
他怒吼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以后看到这小娘们,就会躲着走,绝不会再和她打任何的交道了。
可听在陈子佩,和李家村的老少爷们的耳朵里,却变成了这样的意思:“以后,我是不会再让你包我了!”
陈子佩的心,剧痛:“东方,还是骗了我。甚至,不惜以父母的名义来发誓。”
砰的一声。
李东方重重关上车门后,抬脚就走。
可走了几步,他却又转身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
秦明秀警惕的问:“你要干嘛?”
“拿我的东西。”
李东方面无表情:“我买的扒鸡,在车子后座。”
“切。当我稀罕你买的扒鸡呢?”
秦明秀也为李东方的冷漠态度,弄得火大,冷笑一声:“别开我的车门,我给你拿。”
她说着,伸手去拿后座的扒鸡。
道路颠簸——
后座上的扒鸡,滚到了座椅下。
秦明秀只好开门,下车,再去打后车门。
她这一下车——
三叉情不自禁的叫道:“沃曹!这娘们好俊啊,身材也好。都快赶上陈子佩了!”
立即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就算比不上陈子佩,可她穿的好啊。看上去,真像电视里的大家闺秀呢。”
村民们距离车子,也就十多米。
他们的议论声,秦明秀听的很清楚。
这种“土鳖”场面,秦明秀见多了。
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夸起来的;也习惯了别人,当面“盛赞”她的美,并能做到神色淡然。
可是——
秦明秀抬头,看了村民那边一眼,问李东方:“陈子佩是谁?”
有了李家村的老少爷们助阵,李东方底气大足,没好气的说:“子佩是谁,管你个毛的事!”
秦明秀——
双眼刚要眯起,却又猛地意识到刚才,自已掐住他脖子后,让他在父老乡亲们面前丢脸了。
虽说她实在看不惯李东方的“欠揍”嘴脸,却也知道自已刚才冲动了。
心中稍稍有所愧疚。
她在开门拿出李东方的扒鸡时,又顺手拿出了两条红塔山。
这是她陪同韩副局,去丰收厂考察时,张大明送给大家的“纪念品”。
她把扒鸡和香烟,都递给了李东方:“这烟,算是我刚才不慎让你丢脸,给你的赔礼。你要不要?如果不要。”
噌的一声,李东方就把扒鸡和香烟,都抢了过去。
李家村的李少,竟然在老少爷们面前,被这小娘们掐住脖子,丢尽了脸;理所当然的,得索要一定的精神赔偿。
李东方夺过香烟,转身就走。
豪情万丈的说:“我们之间两清了!以后,都不要来烦我。”
李东方说的两清,特指秦明秀没有拆穿他的骗局;而他则回报了“护土站”的理念,绝对是妥妥的两清。
可听在李家村的老少爷们,和陈子佩的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了:“如果大家没有看到他们在一起,他也不会,和这个大家闺秀说这些吧?可他哪儿来的脸,敢当着大家的面,接受大家闺秀的香烟?”
李东方可没意识到这些。
他满脸得意的样子,走到老村长等人面前,撕开香烟:“来,大家抽。这烟,可比石林更好。足足六块钱一盒呢。”
老村长回头,看了眼此时已经空荡荡的大柳树后,暗中叹息,默默的接过了香烟。
要不是大春说,李东方今天会和丰收厂的张厂长会谈,明天就会去镇上开店,要找几个人开一百五的月薪;亲眼目睹李东方被小富婆包了的老村长,肯定会用烟袋锅子,把他的腿砸断!
或许——
“刚才那个女人,虽说年龄比子佩大了点,身材相貌也就稍逊于子佩;却也是很年轻。尤其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更不是李家村、不!是整个天桥镇的女人,能无法和她相提并论。李东方能被这样的富婆包,也算不吃亏。”
老村长是这样想。
三叉等人——
早就望着徐徐调头驶去的车子,不住的流口水了。
年轻。
漂亮!
有气质。
关键是有钱!!
三叉接过李东方的烟后,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在场所有男人的心声:“如果,我能被这样的小富婆包。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她的!李少,你怎么这么傻逼兮兮的,离开她呢!?”
李东方——
这才恍然大悟。
他抬脚,就跺了三叉个跟头:“滚!我他嘛的,怎么可能会被那小娘们包!?”
李东方好说歹说——
大家嘴上说着是是是,可满脸都是鬼才信你的样子。
老村长更是再次的,重重叹息一声,倒背着双手,佝偻着腰走了。
李东方回到了家。
电灯通电了。
屋子里更加整洁。
他刚进门,陈子佩就低着头的迎上来:“回来了。累了么?快去洗手,吃饭。”
李东方站在屋门口,说:“陈子佩,抬起头来。”
陈子佩慢慢的抬起了头,眸光稍稍闪烁。
却是神色如常。
脑袋刚被秦御姐推出车窗,一眼就看到她躲在大柳树后面的李东方,明知故问:“今晚,你没出去?”
陈子佩微微摇头:“没有呀。我一直听你的话,乖乖在家等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