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说闲话,完全是出于嫉妒,对于这些,她才懒得理,若那些人做得太过分,她自会出手,护住谢清池,她堂堂丞相府嫡女,何须理会这些下人小厮之间的闲言碎语?但每次遇到危险,或者麻烦事,谢清池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她。思及此,姜渔掩下眸中的复杂情绪,让青栀和珍珠伺候自己梳洗,他要去找谢清池说清楚。这么多年了,她没忘记当初他执意等在她院中,要同她解释的那股执拗,可之后,他的解释她还是没能听到,后来他被赶出了丞相府,原本以为两人之间再不会有交集。
谢清池伸出的大手还没碰到姜渔,就见姜渔抱住自己缩在床上大喊:“谢清池,不要!”
他的手一僵,本来就冷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定定地看她一眼,目光带着淡淡的落寞tຊ,而后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营帐。
等在营帐外的青栀早就想冲进去看看姜渔,奈何谢清池在里面,营帐里响起姜渔的惊呼,她更着急,被珍珠拦着没让进,见谢清池出来,她便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珍珠紧随其后,也跟了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
“夫人,你怎么样了?”
两人齐齐奔向姜渔的床头,见姜渔还维持着抱住自己的防备姿势,青栀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姐,他没对你怎样吧?”姜渔摇摇头,她望着空洞的帐篷顶,露出一丝苦笑。
她这算什么呢?
前一秒还抱着谢清池哭诉自己的遭遇与委屈,后一秒又吓得将他赶走。
连姜渔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对谢清池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其实除了那件事,谢清池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反而帮助她的时候更多。
是以,自谢清池进了她的小院,便被她一路重用,引得旁人都忍不住说闲话,连青栀有一次都吃醋,同她撒娇:“小姐,你有了谢清池以后就不要青栀了吗?”
姜渔没多想,只是刮了刮青栀的鼻子,让她给谢清池送些好吃的。
在姜渔看来,谢清池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才得到她的重用和信赖的,若之前她的院中有这样的人才,早就被她提拔了,何需等到谢清池出现?
那些人说闲话,完全是出于嫉妒,对于这些,她才懒得理,若那些人做得太过分,她自会出手,护住谢清池,她堂堂丞相府嫡女,何须理会这些下人小厮之间的闲言碎语?
但每次遇到危险,或者麻烦事,谢清池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她。
思及此,姜渔掩下眸中的复杂情绪,让青栀和珍珠伺候自己梳洗,他要去找谢清池说清楚。
这么多年了,她没忘记当初他执意等在她院中,要同她解释的那股执拗,可之后,他的解释她还是没能听到,后来他被赶出了丞相府,原本以为两人之间再不会有交集。
谁成想...
谢清池带人赶来支援后,这里的救援工作就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原本被水淹的高地因为那场泥石流又变成了高地,也是如今山城里为数不多,没被水淹的地方。
军汉们迅速搭起帐篷,给受灾百姓安排好住处,姜渔身为燕王夫人,拥有单独的一个帐篷,其他平民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都是几十口人挤在一个帐篷里。
在这种时候,有个容身之所已经很不容易,大家都是穷苦人,所以没有什么怨言,都十分顺从地听从安排。
等珍珠和青栀给姜渔换上一身玉色海棠齐身襦裙,重新梳好海棠花发髻,姜渔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娇艳欲滴的脸上带着一丝愁苦,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青栀和珍珠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你们...”
珍珠见青栀低头抹泪,她连忙先一步开口道:“奴婢和青栀在您被泥石流冲走的时候,也被卷了进去,幸好奴婢们命大,没有埋进去,我们俩被冲到小汤河边,是胡嘉带着人将我们救起来。”
姜渔点点头,想起自己被山洪冲走的时候还牵着宝儿的手,她那么小的人儿,也不知眼下如何,想到这里,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又问,“王婶子一家如何?”
珍珠与青栀对视了一眼,这举动引得姜渔心焦,“王婶子一家同奴婢们一道,都是命大的,胡嘉手下的人在河滩上找到他们的。”
闻言,姜渔松了口气,还活着就好,之后得空了,再去看看他们。
只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谢清池说清误会。
“方才你们可看到燕王去哪了?”姜渔问。
珍珠愣了下,而后摇摇头,“燕王每日带人安顿灾民,疏通河道,此刻奴婢们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姜渔叹了口气,明媚的脸上难掩失落,她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挥退二人,兀自打量起自己身处的这座帐篷。
这是一座圆顶白帐篷,中间一根木竿大约有三四米,高高立在帐篷中央,木竿的四周有一圈细细的黑颜色的细丝,呈伞状以木竿为中心往四周散开。
这整座帐篷就被这样的细丝完全撑开,稳稳立在这里,帐篷里的空间很大,约莫能放下十张她房间里的那张金丝拔步床。
姜渔身下是一张行军床,与她的那张金丝拔步床完全不能比,虽然很小,但姜渔个子小,躺下她一个人不成问题,甚至她还能在床上翻个身。
行军床对面,是一张简易的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文书,姜渔粗粗扫了一眼,全是燕国各地方官员上奏的公文,是谢清池办公的位置。
既如此,那谢清池夜里应该会回来吧。
那她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谁知这么一等,竟又等睡着了,期间珍珠和青栀都进来过几次,见姜渔睡得正香,替她掩好被子,换上汤婆子就退下了。
燕地干燥且寒冷,每晚姜渔都需要汤婆子捂脚才能入睡,但每次不到半夜,汤婆子就冷得没有一丝热气,珍珠和青栀轮流来给她更换,她才能勉强睡个囫囵觉。
与谢清池同睡的那一晚,是她自进了燕地后睡得最好的一觉。
再次醒来,已是掌灯时分,姜渔还在迷糊中,一只属于男人的手稳稳拖住了她的小腿。
当干燥凛冽的气息逼近,姜渔才发现面前这人居然是谢清池。
她吓得一缩,男人的手一顿,姜渔揉了揉干的发疼的眼角,没有再挣扎,反而柔声道:“你回来啦。”
声音干哑而涩然,说完这话,她忍不住捂着嗓子咳嗽起来。
谢清池将她的小腿连带着脚放回被子里,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
姜渔拥着被子坐起身,一觉醒来,浑身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她斜斜地往下倒,谢清池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她便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谢清池身上。
他的薄甲上还带着外头的寒气,惊的姜渔倒吸了一口凉气,谢清池抿起嘴,解下胳膊上的盔甲,将她稳稳托住,等姜渔能坐稳,这才松开她,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