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问白玉莹,这只是个意外。”他们相识于微末之时,她陪他走过那么多艰难时刻。可到头来,她在他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人。或许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她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再说,你不是自己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季清珩的眸光一凝,神色闪了闪。“来人,把云姑娘送回去。”说完,他没有再看云栖月,而是转身进了内室。想起那日他当着丞相府众人说的话:“以后这府中没有云姑娘,只有夫人。”
除了一个季清珩,丞相府还有无数家丁。
云栖月到底还是被救了上来。
她穿着那身湿衣物,站在听雨阁门口。
看着里面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来,她浑身发颤。
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季清珩紧盯着那紧闭房门,吝啬于分她一丝余光。
许久后,大夫终于出来,神色惋惜。
“大人,冬日的湖水实在太冷,再加上姑娘的身子本就薄弱……唉。”
听到大夫的话,云栖月的心猛地一沉。
她僵硬地抬起头,却恰好对上季清珩冷冽的神色。
季清珩眼里的怒火,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焚烧殆尽。
“嘴里说着孩子何辜,却转瞬就将玉莹一起拉下水落了胎。”
“云栖月,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使这种肮脏手段了?”
云栖月怔然的看着季清珩,张了张唇,却被冻得说不出话来。
身上的衣物还在往下滴水,她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季清珩,不是我将她拖下水的。”
“你自己去问白玉莹,这只是个意外。”
他们相识于微末之时,她陪他走过那么多艰难时刻。
可到头来,她在他心中,竟然是这样的人。
或许是因为太冷的缘故,她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再说,你不是自己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季清珩的眸光一凝,神色闪了闪。
“来人,把云姑娘送回去。”
说完,他没有再看云栖月,而是转身进了内室。
想起那日他当着丞相府众人说的话:“以后这府中没有云姑娘,只有夫人。”
云栖月红着眼,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因为泡在湖中太久,再加上湿衣服一直没换,云栖月回去当晚便发起了高热。
意识模糊中,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一个荒唐的梦境。
梦里,季清珩的身影来来回回的切换。
当年许下承诺的季清珩:“栖月,我此生只会娶你,若非如此,我便孤独终老。”
下一秒,场景变成云栖月回来那日。
季清珩搀扶着白玉莹下马车,看到她的那一瞬,神色僵了片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此刻,在梦中她却清晰无比地捕捉到。
再然后……
他奋不顾身将白玉莹从湖中捞起,质问她。
“云栖月,你什么时候也学着使这种肮脏手段了?”
云栖月忽然开始觉得,自己不该回来。
清晨,云栖月迷迷糊糊睁开眼,她轻轻动了动。
趴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夜的采荷立刻抬起头,高兴道:“姑娘,您醒了,奴婢这就让人告诉大人。”
云栖月的头昏昏沉沉,想要阻止都抬不起手。
该来的人,自己会来的,又何需去请。
果然,一直到下午,季清珩才姗姗来迟。
他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云栖月惨白脸色,抿了抿唇。
“栖月,抱歉,我来迟了,玉莹那边有性命之忧。”
云栖月看着他,她有些无力的勾唇:“我明白的,我死不了,大人不必担忧。”
听见这带刺的话,季清珩微微皱眉。
想起什么,他又敛了下去,低声开口。
“我有事与你商量,玉莹她如今刚失了孩子,身子还很虚弱。”
“况且……她一个孤女,无处可去,所以我允她再在府内住一段时日。”
云栖月只觉得自己像是坠进无底深渊。
白玉莹是无依无靠的孤女,让人怜惜。
她又何尝不是放弃了所有,只为季清珩而来。
她才是真的没有退路,无处可去……
云栖月闭了闭眼,疼痛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是大人的府邸,大人自己决断便是。”
季清珩默了默。
“虽然这个孩子与我没有缘分,但终归是一条人命。”
“你我的婚事,推迟些日子。”
云栖月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被子紧攥成一团。
翌日。
云栖月能起身,便发现下人们已经将前不久才挂上的红绸全部取下,换上白布。
云栖月无力的将头靠在门框上,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连呼吸都疼。
一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季清珩这般看重。
都说爱屋及乌,可想而知,白玉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她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整个丞相府,到处都是刺目的白。
云栖月一直走到听雨阁外。
还未走近,便听见白玉莹凄厉的声音传来。
“大人,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求大人,放我离开吧……”
云栖月脚步一顿,抬眸看去。
只见季清珩将白玉莹紧紧拥在怀中,神色里满是心疼。
“别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