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我不愿意让我爱的人有多一分的担忧。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只想要更多的把令我珍惜的一切都牢牢记住。徐锋看着我执拗的样子欲言又止,这时我听到了小宝嘟哝出来一个称号:“坏蛋叔叔快来玩!”我的身体一僵。坏蛋叔叔是小宝对于岳彦的称呼。我看像徐锋。徐锋叹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别吵到孩子睡觉。”“那天在医院里,其实……”“别说医院的事情。”我摇摇头,那一天就像是一个噩梦一样,我不想知道那天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我坐在小宝的病床边,贪婪的看着小宝的甜甜睡着的样子。
小家伙的脸上长了一点肉,看起来肉嘟嘟的可爱极了,他在梦里还是不安分,一会儿喊着小伙伴们一起去玩游戏,一会儿要吃猪肘子,梦话听得我忍不住笑了又笑。
徐锋拍拍我:“凝凝,别看了,你都守着孩子一整天,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样吃不消的。”
我摇摇头:“徐大哥,我想多看看几眼。”
这样健康可爱的小宝,我已经想了很久,我想努力把孩子的样子刻进心里。
就算是过了奈何桥的时候,我也希望把孩子的样子记得清清楚楚的。
决定做手术的时候,我已经平静的接受死亡的结局。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是一种深深的感激,能够看到小宝活蹦乱跳的,我的心里开心极了。
可是我这个身体,徐锋不说,我也能够感觉到,身体就像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破篓子一样,怎么修补,也不能够补回到原来的样子。
我的身体在衰败,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种一点点虚弱下去的感觉。
一点点的感觉死亡在靠近,我的内心很害怕,不过看着徐锋和小宝的脸,我把内心这一点忐忑全部按下去。
如果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我不愿意让我爱的人有多一分的担忧。
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我只想要更多的把令我珍惜的一切都牢牢记住。
徐锋看着我执拗的样子欲言又止,这时我听到了小宝嘟哝出来一个称号:“坏蛋叔叔快来玩!”
我的身体一僵。
坏蛋叔叔是小宝对于岳彦的称呼。
我看像徐锋。
徐锋叹了一口气:“我们出去说,别吵到孩子睡觉。”
“那天在医院里,其实……”
“别说医院的事情。”我摇摇头,那一天就像是一个噩梦一样,我不想知道那天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在我昏迷的这三个月里,小宝对于岳彦怎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小宝开始对于岳彦的印象不好,可是刚刚竟然栽睡梦里都亲昵的叫着他。
“岳彦想要见你,我没有同意,但是他提出来要见孩子,他……”徐锋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总而言之最后我同意了,小宝似乎也挺喜欢岳彦的,也许血缘之间就是这么神奇吧,现在我在小宝这里的都没有岳彦的待遇高呢。”
原来岳彦真的来看小宝了。
徐锋见到了我许久没有讲话,忐忑问道:“凝凝,你是不是不愿意岳彦见小宝,如果是这样,下一次我会拦着。”
我摇摇头:“以前别的孩子都是有爸爸妈妈一起送去幼儿园的,小宝不能去幼儿园,也没有爸爸,他一直想要跟爸爸一起玩,我并不反对他们见面。”
徐锋迟疑一下,才问道:“那你呢?”话音刚刚落地,徐锋有反口:“算了,当我没有说。”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反应过来,原来徐锋适才是在问我,想不想要见见岳彦。
我想吗?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我也不知道。
徐锋来医院的时间不多,他的工作很忙,在我的病情比较稳定之后,他每天只有很短的时间过来看一眼,大多数时候,是我自己在医院里。
每天等待医生给我做完检查,我就会到小宝的病房去看他。
今天我在距离病房还有好几米呢,就听到了小宝咯咯欢快的笑声,也不知道小宝是跟哪一个小伙伴玩耍的这么的欢快,我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笑容来。
“坏蛋叔叔,举高高,要再举高高!”
我的脚步一顿。
“好嘞!”
熟悉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都不需要再用眼睛去亲眼的确认,我知道这是岳彦。
我愣在了原地,迟疑了一下,我就这么的站在门外,听着房间里岳彦和孩子的打闹。
就像是徐锋说的,小宝真的很喜欢岳彦。
小宝是一个腼腆的孩子,有时候我觉得我把小宝教导的过分礼貌,在外人面前,他都是一副安静的样子,乖巧的只会接受,不想让别人麻烦,从来不会去提任何的要求。
现在竟然向岳彦提要求让岳彦带着他玩,这让我很惊讶。
血浓于水这个成语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我心里想着,血缘,真的有这样神奇的作用么?
我出神的想着,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叮叮当,叮叮当,丁儿响叮当……”
“是妈妈!”小宝欢快拍手。
我惊慌的把来电按掉,小宝病房的门把手咔嚓一下的打开,我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伸出手拉住了门,不让对方开门。
门砰的一声就合上了。
“洛凝……是你吗?”
岳彦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来,带着一种迟疑,又有一些惊喜在中间。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一样,我们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隔着的这一扇门,就像是万水千山一般无法逾越的隔阂。
我听到门后长长的叹气声音,他说:“洛凝,对不起,还有……谢谢。”
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白雾,有凝结成了一颗颗的眼泪,从我的眼角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这个男人,他对着我视若无睹的时候,对我冷若冰霜的时候,对我绝情绝义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那么的辛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五年前我离开华夏的时候,仿佛就流干了这一辈子全部的泪水一样,我第一次这样眼泪像是泉水一样止不住。
我甚至不敢去问,岳彦是为了什么道歉,又是在感谢什么。
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我都已经没有办法去面对了。
“洛凝,你还在吗?我们见一面吧。”
岳彦的声音有一些沙哑。
我的泪水流的更凶了,我捏紧了手机,转身就跑回了病房。
后来小宝告诉我,那一天的岳彦,就像是傻子一样,站在病房的门口一动不动的,从天明站到了天黑。
如果不是护士开门叫小宝回去休息,岳彦还不知道会那样傻傻的对着已经空掉的门等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