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的这段时间,唐钰白都没有踏及过紫宸宫。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从宫人的口中得知,皇上近日来愈发操劳了,接踵而来的灾难令东岳国百姓苦不堪言,唐钰白日夜的批改奏章,日夜的商议国事。三月过去,东岳国君所幸终寻得一法,用牲畜之血祭养镇国之鼎,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按捺不住心中的念想,鼓起勇气,她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贺玲珑再次见到唐钰白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御书房内,唐钰白在案台上批改奏章,而那女子便在一旁红袖添香。
唐钰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床沿,鲜血溅了一床。
“求死如此容易,便能得了个解脱,贺玲珑你倒是明白得很!”
扔下软剑,他转身离去。
贺玲珑卧在床沿上,扶着自己的胸口,心口上的疼痛让她不由的泪眼迷离,他走了,扔下剑走了,头也不回。
跪在地上的阿韵急忙起身,将丝帕盖在她心口,呼唤着身边的宫人去请太医,瞥见那微微颤抖的指尖,鲜血还是止不住的流淌,染红了一寸丝帕。
贺玲珑的脑海里装了太多曾经。
曾经,成为孤女的她被唐钰白带回了东岳,曾经他教她学习剑法,将她藏在山中别苑里避世。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正宫太子,只不过是东岳国君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唐钰白让她叫他师傅,她就叫了他十年的师傅,那时候的她已经懂事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事。
那个时候的她日日夜夜只抱着父亲曾经随身佩戴的长剑,那么长,大约和她差不多高。没人和她说话,她也不想说话,只是见到了从皇宫过来的他,她才会开口说上两句,说的也只不过是“师傅,你来了。”
太医赶到的时候,贺玲珑已经躺在阿韵的怀中晕了过去,苍白的脸颊上,不带血色的嘴角,却在无意间微微上扬。
昏迷了的这段时间,唐钰白都没有踏及过紫宸宫。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从宫人的口中得知,皇上近日来愈发操劳了,接踵而来的灾难令东岳国百姓苦不堪言,唐钰白日夜的批改奏章,日夜的商议国事。
三月过去,东岳国君所幸终寻得一法,用牲畜之血祭养镇国之鼎,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按捺不住心中的念想,鼓起勇气,她还是决定去见他一面。
贺玲珑再次见到唐钰白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御书房内,唐钰白在案台上批改奏章,而那女子便在一旁红袖添香。
那女子在容貌上与她有七分相似,宽大的衣袍之下,微微隆起的小腹若隐若现。听阿韵说,那是已故国师的养女柯梓曼,如今已有两月身孕。
国师被杀的消息被唐钰白封的死死的,但近日来帝后不合的传闻愈发的多了,那些大臣趁机上表,以“帝无子嗣”的理由往宫里塞人。斩了一批又一批的老顽固,最终奈不过他们以死相逼的手段,他还是被迫妥协了。
尽管阿韵强调了三五遍,唐钰白是“被迫妥协”的,可在见到柯梓曼的第一眼,她的心中就已经了然。
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唐钰白没有抬头,只是柯梓曼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她的面前,向她福了福身,“皇后姐姐。”
她逼着自己扯出一抹淡淡笑容,“听说妹妹已有了皇上的子嗣,真是恭喜妹妹了。”
柯梓曼闻言笑容更加明媚,“谢谢皇后姐姐,只是曼儿刚进宫,许多规矩还不太懂,日后还要请姐姐多多关照。”
两人都是约莫十八岁的少女,可柯梓曼这般欢快的性子,配上这艳丽的容颜,却是与她截然相反的一个人。
她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唐钰白,她看见他一脸笑意的望向身前女子。
她不敢多看,这眼神之中透露出的宠溺,就像是快要决堤的江水,顷刻便能将她淹没窒息。
转过神来,却看见柯梓曼抬起了手臂,扶了扶发髻上的花簪。贺玲珑心下一惊,那袖中分明闪过一道白光,借着抬手的片刻,挡住了唐钰白的视线,却让她看清了袖中之物。
那是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刀片之上刻着的,是环玉模样的标记。
她霎时间清醒,似是数九寒天让一盆冰水浇了一身。
多少次午夜梦回,她的家人就是死在这样一把刻着同样标记的利刃之下。
许是害怕,许是家仇再次浮上心头,她下意识便抬手将柯梓曼推倒在地。
一抹殷红从衣裙之下漾出。
“你做什么!”她这一举动,引得案台上之人瞬间从龙椅上跃起,“刚刚得知曼儿有孕,你便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