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因为他年纪本来就比别人小,再加上脾气不是那么好,总归是容易被人当做靶子的。可这个想法并不能安慰到他。只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为什么……哪些人不去找其他人欺负呢?为什么偏偏找上了自己?他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面对人渣的时候不能像是其他人一样卯起来跟他们干架。所有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外人口中那“别人家的孩子”。他享有一切光环,无论何时何地做出什么事情都能听见夸奖。
像是感觉到了毛斯翔的不悦,魏骋说完就缩着脖子躲在角落里,眼睛却一瞬不瞬的始终盯着烟头的方向。
毛斯翔猛地松开手,轻轻的拍了拍白石的脸颊,轻蔑地说着,“你呀,一天天带的这点儿钱都不够哥哥们买烟抽的。”
“好在哥哥们心善。”毛斯翔顿了顿,将几乎燃烧殆尽的烟头扔到了白石的脚边,“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下个周,如果你还拿这么点儿钱打发我们……”
他说着,猛地将脸凑到了白石的耳边,“到时候,我可就不保证这东西会出现在哪儿了……”
阳光透过卫生间窗户的缝隙照在地上留下了一滩光影。
二手烟与阳光形成了丁达尔现象。
魏骋给卫生间的门扯开了一条缝隙,示意白石可以离开。
白石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踉跄着往前走了一步,就被魏骋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白石回到教室的时候。
谭乐正蹲在地上捡东西。
见他走近,谭乐别扭的让出了一条小路,很快便又低着头继续捡了起来。
白石捂着肚子,顺势蹲下帮他捡着东西。
谭乐红着脸与他解释,“都是我刚刚不小心碰到地上了的……你等着,我马上就能收拾好,别急。”
可越是说别急,谭乐越是忙中出错。
原本叠的整齐的卷子,他刚一拿起便散落了整地。
白石眉毛拧得紧紧的,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半跪在地上帮他把剩下的东西全部捡了起来。
谭乐接过,嘴唇轻轻的动了几下,看口型像是在说“谢谢”。
见东西捡的差不多,白石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趴在了课桌上。
他看向窗外,中午的阳光正好,暖暖的带着些许轻微的甜香。
不多时,太阳钻入云层,云朵很厚,看起来整个天都像是要下雨一样阴了下来。
有风从窗口涌入,很轻的卷起他额前碎发,他闭着眼睛闻了闻,似乎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油墨气味钻入鼻腔,不难闻,却让他心里更加的憋闷。
他不着痕迹的按了按眼眶,将鼻间的涩意尽数咽下。
他想告诉自己,被几个人渣欺负了没什么好丢脸的。
不过是因为他年纪本来就比别人小,再加上脾气不是那么好,总归是容易被人当做靶子的。
可这个想法并不能安慰到他。
只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为什么……
哪些人不去找其他人欺负呢?
为什么偏偏找上了自己?
他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面对人渣的时候不能像是其他人一样卯起来跟他们干架。
所有人都说他是天之骄子,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外人口中那“别人家的孩子”。
他享有一切光环,无论何时何地做出什么事情都能听见夸奖。
“你看人家白石,平时不见他学习也能次次拿第一。”
“你看人家白石,只要是想做得,没有做不到的。”
“你看人家白石……”
他惯于听见这些夸奖,仿佛白石这个名字,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便被打过标签。
象征着顺风顺水,没有阻碍。
而现在……
他除了能装作若无其事,其余一筹莫展……
他也试着反抗过,然而呢?
又能怎样?
不过是被人推倒在地,迎来新一轮的殴打。
他不想挨揍,唯有对他们百依百顺。
要钱,他给,反正他家也不差这百八十块的。
堵着他骂他,他听着,反正骂两句也不会损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