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月没有理会清正和尚,赌气看向清玉郡主,“大姐姐为何偏帮别人不帮我呢?适才妹妹有多窘迫大姐姐看不到吗?”清玉郡主到嘴边的话一噎,暗暗打量周围人的眼光,正想着如何对答。这时住持来了。路上云儿已经把事同他说了一遍。所以他一来便向沈溪月致歉,随后对清正和尚道,“我早说过你与佛门无缘,若不从实招来,你会比死了还难受,佛祖也不会怪脏了佛门净地。”“师父!”清正和尚抱过住持会为了大国寺的颜面护住他的心思,此刻希望彻底破灭。
“大人这是……”清正和尚颤声开口。
可话没说完,就被谢令安大力摇晃手肘,几张纸条如雪花飘落那般,从袖中掉出。
“难不成大师便是偷了密信的贼人?!”谢令安怒道,示意手下牵制住清正和尚。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谢令安弯腰捡起纸条,看了上头的字哂然一笑,温润的声音念道:
“风急浪高月光冷,府宅漏雨人无存。”
打开另一张:“最是悲伤处,溪水至府宅。”
又一张:“月色冷如霜,含恨归家,尸骨茫茫一片白。”
手里还剩几张,谢令安一一打开冷眼扫过。
“这是谁的签文?”谢令安意味深长笑着问众人,换了语气看向清正和尚,“听着倒像是针对同一人的?”
沈溪月站出质问道,“敢问大师,这第一百签的签文不止一张,且还是存放你袖中的?!”
“我,我……”清正和尚无从辩驳,他实在想不到就这么阴差阳错地被发现了!
“第一百签?”谢令安信步走到存放签文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拿出第一百签签文。
众人再次震惊,原来真第一百签签文在那!
只听谢令安打开念道,“普光高照,善恶得报。”
沈溪月听到这个签文心下很是开心的,于她所求的是个好签。
前世亦是如此,在她被众人所怀疑时,谢令安就这么恰巧过来抓贼人,揭开了同她那好姐姐一齐捣鬼的清正和尚。
“既然贼人不在这,本官带人先走了。”谢令安笑了笑放下签文,四顾左右。
临走前,谢令安看向沈溪月道,“这等坑蒙骗人的,沈二姑娘派人报官就是,京兆尹必会为二姑娘寻回公道。”
“谢过大人。”沈溪月福身道。
谢令安走后,沈溪月看向满眼慌张的清正和尚,怒道,“我头一回来大国寺,不知是哪做得不对,大师要如此针对我?!”
沈溪月扭头看向云儿,“云儿,去请住持!”
云儿福身下去了。
一旁心里直打鼓的清玉郡主快步走来,她终于找着机会插话。
“妹妹别气,许是误会。”清玉郡主劝说着,“或许这只是别人的签文,大师未来得及放回去也未可知。”
沈溪月没好气退开一步,“大姐姐比我念的书多,难道看不出上头字字句句都在针对我沈溪月吗?”
“是是,这位施主误会了,这些签文是没来得及放回去的。”清正和尚忙搭腔道。
沈溪月没有理会清正和尚,赌气看向清玉郡主,“大姐姐为何偏帮别人不帮我呢?适才妹妹有多窘迫大姐姐看不到吗?”
清玉郡主到嘴边的话一噎,暗暗打量周围人的眼光,正想着如何对答。
这时住持来了。
路上云儿已经把事同他说了一遍。
所以他一来便向沈溪月致歉,随后对清正和尚道,“我早说过你与佛门无缘,若不从实招来,你会比死了还难受,佛祖也不会怪脏了佛门净地。”
“师父!”清正和尚抱过住持会为了大国寺的颜面护住他的心思,此刻希望彻底破灭。
看到住持目光一凛,清正和尚忙慌指向清玉郡主身边的春霞,“是她!是她给了我一大笔银子,只要我偷换签文即可。”
清正和尚可没有拖家带口,亦没有女人,唯一授人以柄的不过是那贪念罢了,他可不会被清玉郡主随意拿捏。
此刻众人皆看向春霞。
想不到事情竟还能有此转变,春霞乃清玉郡主大丫鬟,做的事tຊ大多都代表着自个主子。
这样想着便偷眼往清玉郡主看去,暗暗打量她的神色。
“大姐姐不给我个说法吗?”沈溪月冷声道。
只见清玉郡主扬手扇了春霞,难以置信道,“春霞!真是你?!”
春霞捂着脸哭,她看着清玉郡主一个字都不敢辩驳。
她可是自小跟着清玉郡主,她娘又是郡主的奶嬷嬷,一家子都捏在郡主手里了。
突然间,破空传来哑哑哑的叫声。
众人皆寻声看去,却见一只通体纯黑的乌鸦飞来。
众人皆惊得连连后退,只见那乌鸦在上空盘旋片刻直奔清玉郡主而去,在她周身饶了几圈往她的绣花鞋啄了啄!
“是乌鸦!”
“乌鸦怎会……”
清玉郡主大喊一声踢了踢腿直被吓哭。
乌鸦很快飞走了。
清玉郡主惊魂未定,抬头就见众人用适才看沈溪月的眼神看她,且更甚之。
她算是明白沈溪月适才的感受了,很窘迫,很无助,就算解释也没一个人会信任自己,也无从解释。
好像她们的目光比才刚的乌鸦还要可怕些。
清玉郡主满眼无措,拧着手帕好半晌也说不出个话来。
这会子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清玉郡主聚神看去。
沈溪月怒骂春霞,“想来这丫鬟满心思都在如何算计我上了,大姐姐踩到腐肉引来乌鸦受惊可不是你照顾不周?!”
沈溪月也算是解救了清玉郡主,但不会消掉众人心中的疑影。
这一招不足以致命,要如同在油锅上下涮,消掉所有人心中的好感,被千夫所指那才是她的死期!
“大姐姐,这丫鬟断留不得了!”沈溪月看向清玉郡主道。
清玉郡主忙往地上看去,果真一片被她踩扁的黑乎乎腐肉在她脚边,是她适才蹬掉的。
她猛然想起沈溪月推开她那时踩到软软的东西。
难不成她是被沈溪月摆了一道?
可她此刻空口无凭,今日之事她只能推出春霞了。
清玉郡主看向春霞,“说吧,为何要害二姑娘?”
“郡主从没被公主罚禁过足,却因二姑娘被禁足,奴婢自小跟着郡主,看不得郡主受委屈,这便想了这法子。”春霞磕了个头,组织着话。
“念你自小跟着我,你老子娘我皆会善待。”清玉郡主很是满意春霞的话,又很是心痛,这样一来她最信任的丫鬟直接没了。
她心疼闭起眼道,“来人!将春霞送官。”
清正和尚在主持一声阿弥陀佛下也送了官。
风波过后,清玉郡主同沈溪月缓步走下阶梯,她此刻腿脚还是发虚的。
这一回,她又没成功。
此刻,和来时不一样,那些人的暗暗打量、窃窃私语是冲着她清玉郡主来的。
沈溪月如同一只战胜的公鸡昂首阔步。
去如厕回来的望夏在她耳边道,“谢二公子要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