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加绒厚底皮靴,砍价打折下来三十二块五。“行头置办好了,去零嘴区。”“花生瓜子到供销社买,咱们有票,去那儿买便宜些。”“嗯,知道。”“我想买巧克力,半夜睡醒,就想着这口。”“往前走,零嘴区在里面一点。”巧克力属于高档零食,柜台装修明亮又精巧,待他们走过去,只有零散两三个客人在那儿挑选。不同口味,不同包装的巧克力分别装在透明的格子盒里头,并且贴心地标注了价格。静姝精挑细选了两种,白巧克和浓郁的黑巧,拿的不多,大概六七两。
“别光给我买,你自己呢?”
“我啊?”徐斯挑眉,意有所指:“看老婆心不心疼咯,我一个大男人哪会买衣服。”
静姝已然习惯徐斯说话风格,非常从容的接话道:“刚刚不是帮我买的挺好的嘛。”
“审美很正常呀。”
徐斯眯眼,老神在在地摇头:“不不不,我又不是没老婆。没老婆疼的男人才用自己买衣服。”
“行,我给你买。”
转个弯就是男装店,男装款式没有女款多,颜色也比较单一,静姝扫眼过去,指着木桩架上的毛领皮大衣说:“这个能取下来试穿吗?”
售货员见徐斯二人穿着体面,像是能消费起的有钱顾客,回话间便多了几分热情:“可以的,里面有试衣间。”
徐斯天生条件好,一米八几的个子,肩宽腰窄大长腿,夏天穿短袖衬衫时,能看到明显的腰腹肌肉线条。
如此棒的身材,属实算行走的衣架子。
皮大衣穿上身,再系个腰带,更显身量修长了。
售货员都看呆了,犯花痴说:“这件皮大衣是从港城那边进货来的,这些天也有不少人试穿过,可没有哪一位有先生这般风范,显气质。”
静姝虚抵着下巴,站远几步上下打量徐斯,满意道:“版型确实与众不同,肩线剪裁,长度都正正好。”
“不知价格是多少呢?”
“这件皮大衣采用的是上等羊皮材质,特定工艺加工而成的皮革,所以价位会偏贵些,定价是八十八。但是您放心,衣服绝对值这价!您上手摸摸就知道,质量一等,既保暖又时髦,穿多少年都不会坏。”
徐斯:“这么贵?”他当即就要解扣子脱下来。
静姝倒是很淡定,没被价格吓到,反而问:“能不能再打点折扣。”
售货员抱着歉意的口吻说:“不好意思,我们店是一口价,不打折的,老板定的规矩。”
“算了,再去看看别的。”
静姝反手拉住丈夫,视线仍留在售货员脸上,她微翘红唇,柔声道:“我买了,帮我包起来吧。”
从男装店出来,徐斯提着袋子,表情别扭:“真舍得花钱。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眼睛都不眨的花出去了。”
静姝弯起杏眼,坦然说:“给我老公买衣服,那必须舍得花钱呀。八十八算什么,只要你穿的合适,八百八我也买。”
徐斯刮她鼻尖:“我信你个鬼,哄我吧你就。”
紧接着又低头补了句:“不过我爱听,以后这种话可以多说说。”
两人并肩轻笑,小声聊着天,年底商场客流大,徐斯怕别人不小心冲撞静姝,始终虚虚环着她后腰,呈保护姿势。
“欸,那儿有卖鞋的,咱们去看看。”
下午出来,静姝从皮匣中拿了两百,专门用来采办新衣和年货。
刚刚买衣服花了一百,现在这皮鞋,她必须得砍砍价,否则剩下的钱可能都不够买别的东西了。
两双加绒厚底皮靴,砍价打折下来三十二块五。
“行头置办好了,去零嘴区。”
“花生瓜子到供销社买,咱们有票,去那儿买便宜些。”
“嗯,知道。”
“我想买巧克力,半夜睡醒,就想着这口。”
“往前走,零嘴区在里面一点。”
巧克力属于高档零食,柜台装修明亮又精巧,待他们走过去,只有零散两三个客人在那儿挑选。
不同口味,不同包装的巧克力分别装在透明的格子盒里头,并且贴心地标注了价格。
静姝精挑细选了两种,白巧克和浓郁的黑巧,拿的不多,大概六七两。
买完巧克力,正好隔壁是饼干店。又买了些威化饼和趣味动物饼干。
“椰香?”徐斯抬手,瞟到第三层柜台的椰香薄脆饼,“没尝过,试试看?”
“好。”这点小要求,静姝当然能满足。
逛零食区的两人根本刹不住,一路买买买,买到徐斯两只手快被袋子勒青了才打住。
回大院,贾婶看着他们大包小包走进来,眼睛睁老大,倒吸气说:“你们把商场搬空啦。”
金华听见动静,匆匆出来,跟她妈一样震惊:“买这么多!”
静姝哭笑不得,“你们也太夸张了吧。”
把东西一股脑放到圆形餐桌上,徐斯拿起茶杯大口喝光。
几个小孩跟着大人们进屋,好奇小姜姐姐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静姝翻开零食袋,给三个孩子一人一块小熊饼干。
“去玩吧。”
“这是皮靴吗?”金华羡慕地摸着,女人天生对穿戴感兴趣。
“是啊,可暖和了。”
贾婶在旁边看,但她没敢上手摸,怕弄脏这金贵皮鞋。
几人围成圈讨论静姝新买的衣裳鞋子,包括年货零嘴。
正在此时,院门口响起几道陌生口音。
静姝扭头,“谁来了。”
徐斯跨出门槛,站在东厢房屋檐下望过去,“好像是张婶家的亲戚。”
里屋的金华和贾婶听见这话,纷纷出来,贾婶摊出身子,眯眼辨认说:“好像是张婶的大儿子胡昌民,领着他老婆孩子回来过年了。”
胡昌民的媳妇儿许翠翠第一次见公婆,从进院开始,打量的目光就没收敛过,她感叹小院的干净清幽,公婆小叔子们穿戴光鲜,身上竟无一个补丁。
虽说是租房,且房子不大,可用电用水极其方便,地板光洁,比他家灰扑扑的土房好太多了。
张婶抱着儿子孙子好一番诉衷肠,多年未见,思念如潮涌。
胡大军也想儿子和两个孙子孙女,但他毕竟是大男人,一家之主,情绪不能像老婆那般外放。
“张嫂,这是?”
张婶抹掉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对贾婶一干人介绍说:“我大儿子昌民,两个孙子孙女,这他媳妇。”
手指向儿媳时,张婶嘴角的笑意缓缓隐去,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老大媳妇。
西厢房一大家子人进了屋,没有热闹可看,两家邻居立即散去。
静姝立在窗前,看着徐斯进来,轻声说:“这个年要热闹了。”
“可不是。”徐斯哼笑了声,弯腰点燃暖手的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