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得外面传来下人的小声交谈。“你听说了吗,前朝凤梧军的隐匿地被圣上发现了……”“岂止啊,他们被首辅大人一网打尽,今日午时三刻问斩!”小厮在院子那头你言我语,全都一字不落的被她听见。沈卿言心中大震,脑袋突然涌起针扎一般的痛。她慌忙往街上跑去,不小心被人绊倒,掌心血肉模糊。但她已然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跌跌撞撞地朝行刑的地方奔去。主街,中央城门之下。只见一身墨袍的晏迟坐在司寇位上。凤梧军的人跪满了刑台,衣衫褴褛在寒风中格外显眼。
翌日,清晨的寒意尚未散去。
沈卿言推开门,想去城外为兄长立一个衣冠冢。
却听得外面传来下人的小声交谈。
“你听说了吗,前朝凤梧军的隐匿地被圣上发现了……”
“岂止啊,他们被首辅大人一网打尽,今日午时三刻问斩!”
小厮在院子那头你言我语,全都一字不落的被她听见。
沈卿言心中大震,脑袋突然涌起针扎一般的痛。
她慌忙往街上跑去,不小心被人绊倒,掌心血肉模糊。
但她已然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跌跌撞撞地朝行刑的地方奔去。
主街,中央城门之下。
只见一身墨袍的晏迟坐在司寇位上。
凤梧军的人跪满了刑台,衣衫褴褛在寒风中格外显眼。
他们双手被捆,头戴枷锁,却一个个高昂着头,满脸不屑。
沈卿言脸上血色褪尽,直直冲破人群。
她在刑台前猛然跪下。
“大人!”
晏迟看着她,眼底的惊慌翻涌而过,不由蜷紧拳头。
“将她赶走,莫误了吉时!”
沈卿言腰杆挺得笔直,执意不起。
“大人,今日是皇上生母懿太妃的祭日。”
“太妃为人和善,素来吃斋念佛。”
“今日恐怕不宜杀生。”
沈卿言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额头一片红肿。
“请晏大人为我朝国运着想,延期问斩!”
远处的暗卫看到这一幕,脚尖一转去宫中向皇上禀告此事。
晏迟脸色阴沉的吓人,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卿言。
“这是圣上的旨意,你个妇道人家瞎掺和什么!”
“难道你想逞英雄,抗旨不遵不成?”
沈卿言脸色苍白,一直重复着额头恳求的举止。
时间一分一秒逝去,香刚好燃尽。
晏迟将令牌扔下,薄唇微启:“斩!”
刽子手以酒喷刀,正欲行刑时。
一辆马车疾驰到了刑场。
皇上的贴身太监从马车上疾步走了下来。
“圣上口谕:今日不宜杀生,刑期改为明日寅时三刻。”
“晏大人,接旨吧。”
晏迟跪下:“微臣接旨。”
他命令守卫在此看守这些囚犯,便押着沈卿言打道回府。
念心阁。
晏迟将沈卿言推进房间,一巴掌狠狠朝她甩去。
“今日你差点坏了我的大计!”
沈卿言脸颊一阵火辣辣,但却麻木得感受不到一丝疼。
“我给你凤梧军,是为了报仇,而不是让他们成为你往上爬的垫脚石!”
晏迟怒火肆虐,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
“他们死得其所,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沈卿言蜷紧手指,恨不得就此手刃了眼前这个男人。
可现在的她,手无缚鸡之力,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晏迟看着一脸痛苦的沈卿言,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又放软了语调。
“言儿乖巧一点才惹人喜欢。”
他抬手轻轻摩挲着她削瘦的肩膀。
“昔日我送你玉簪定情,事成后我予你母仪天下的凤钗。”
“你与清苒一同服侍我,岂不美哉?”
沈卿言再次被晏迟的无耻震惊,不由想到从前。
昔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晏迟,现在竟然成了这幅令人作呕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使他如此癫狂,还是他本就如此……
她拔下头上的玉簪,悲恸绝望。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个发簪是你送我的定情物。”
晏迟一怔,不明白这个女人想要作甚。
下一刻,“啪”的一声脆响。
玉簪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晏迟眼中闪过一抹诧色。
屋外狂风怒号,吹得沈卿言的青丝飘散。
她一脸决绝,眼中满是怨恨,字字泣血。
“玉簪碎,今日决。尔后再遇,不论前缘,只有旧恨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