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熙眼前一黑。一千万……一千万!不就是做饭嘛,在外面做饭,一个月可做不到一千万!她咬牙切齿道:“我、做!”傅宴琛揉揉鼻尖,掩下唇边的笑。“你的房间在我隔壁,先上楼帮我收拾房间。”顾云熙睁大了那双漂亮的杏眼,“我还要在这里住?”傅宴琛扫了眼窗外浓厚的夜色,“这么晚了,你还要开车回去?”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浴袍。“忘了告诉你,下山的路上有一片森林,不少野生动物会在晚上觅食,碰见什么就看你的运气了。”
看着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欠款,顾云熙太阳穴突突的跳,开口道:
“您这是担心我跑了吗?”
傅宴琛手撑着下巴,笑,“说不准。”
顾云熙皮笑肉不笑,“您放一百个心,我欠谁的都不会欠您的!”
傅宴琛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就想逗她。
他并不差这几百万。
之前提了那颗黑松的价格,只是想让她过来,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跟鬼迷心窍了一样。
顾云熙了收了文件,气不顺,缓了好久脸色才好看了些。
傅宴琛看着一桌的家常菜,本来没抱什么期望,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辣椒炒肉的鲜香在味蕾上绽开,出乎预料的好吃。
顾云熙还在心里咒骂他,恨不得他下一秒就吃饭噎死,喝凉水呛死。
傅宴琛一眼就看穿了她,道:“在心里骂我呢?”
顾云熙脸色一变,假笑道:“怎么会呢?能为您做饭,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她只是随口一奉承,没想到傅宴琛还真就应了下来。
“那倒是。”
顾云熙感觉面前的人真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傅宴琛端起桌上的蜂蜜柚子水喝了一口,问:“你怎么不吃。”
合着她刚刚说的话傅宴琛全当耳旁风了呗?
顾云熙继续假笑:“我吃过了。”
傅宴琛进食的动作优雅又迅速,“再陪我吃一顿。”
“不了,”顾云熙一口回绝,“我减肥。”
傅宴琛看了她一眼。
顾云熙那副如同躲避洪水猛兽的模样让他更想笑。
傅宴琛:“你想还清所有款项,我还有一个办法,只需要一个月,家教结束了你和我之间的债务也一笔勾销。”
顾云熙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傅宴琛似笑非笑,“我不喜欢佣人在别墅内过夜,但少了帮我洒扫、做饭的人,终归是有些不方便。”
顾云熙心里的预感不妙。
傅宴琛:“至于你……”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做饭不错,勉强入口。”
顾云熙面无表情:“哦。”
傅宴琛平淡道:“我有时候应酬要很晚才会到家,缺个做饭洒扫的,顾小姐应该不介意花一个月时间来给我做顿饭吧。”
顾云熙眼前一黑。
一千万……
一千万!
不就是做饭嘛,在外面做饭,一个月可做不到一千万!
她咬牙切齿道:“我、做!”
傅宴琛揉揉鼻尖,掩下唇边的笑。
“你的房间在我隔壁,先上楼帮我收拾房间。”
顾云熙睁大了那双漂亮的杏眼,“我还要在这里住?”
傅宴琛扫了眼窗外浓厚的夜色,“这么晚了,你还要开车回去?”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浴袍。
“忘了告诉你,下山的路上有一片森林,不少野生动物会在晚上觅食,碰见什么就看你的运气了。”
顾云熙敢怒不敢言。
“不、回、了。”
傅宴琛回书房处理积压的文件。
他每天都工作到凌晨一点,早上八点准时起床上班,下午还要抽空去一趟健身房,自律到恐怖。
顾云熙推开卧室房门,首先就被满屋子凌乱的衣服给惊了一下。
靠。
傅宴琛外表看着那么光鲜亮丽,连衣服都不会收拾吗,连她家绵绵和元宝都不如!
顾云熙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丢洗衣机。
有些衣服连吊牌都没拆,买这么多衣服,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都穿不完吧?
当她弯腰从地上拿起一块黑色的短布料,正要一视同仁的扔进洗衣机时,目光一凝,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后,吓得差点扔出去。
她脸颊飞速滚烫起来。
傅宴琛的内、内裤?!
顾云熙仿佛在拿什么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母胎单身二十多年,校园时只有纯纯的懵懂暧昧,顾云熙还没这么把男人内裤拿在手里过。
内裤尺码偏大,那里也撑得张开,一看就尺寸不小。
“顾小姐。”
冷不丁的男声仿若一记闷锤,敲在了她脑袋上,让她刹那清醒。
“你拿着我的内裤,是在研究什么吗?”
傅宴琛斜靠在门边,姿态慵懒随意。
顾云熙脸颊发烫到刺痛,反驳道:“才不是,你自己怎么连这个都不收拾,我……”
傅宴琛走过去,粗糙温热的大手顺着她手背下滑,拿走了那块四角布料。
“这个我自己洗吧,不劳烦你了。”
顾云熙根本没打算帮他洗。
“谁想帮你洗这个了,你……”
她看着越逼越近的男人,双眼睁圆,跟警惕的小动物一样后退。
傅宴琛:“躲什么?”
顾云熙双手交叉抵在胸口。
傅宴琛取笑道:“怕我会吃了你?”
毕竟有了前车之鉴,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云熙一把推开他,喊道:“房间都收拾完了,我困了!要去睡觉!没有别的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她头也不回的溜出卧室,门砰的一下关上。
傅宴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得眼角都泛起生理性泪。
……真有意思。
顾云熙洗了澡,闷头倒在柔软的床上,用被子蒙住脸。
丢脸死了。
傅宴琛绝对是故意的。
顾云熙定了个早上七点的闹钟。
明天一早醒来她就走,不想多看傅宴琛一眼!
傅宴琛去阳台抽了根烟,微凉的风让他头脑清醒。
他有条不紊的思忖明天的工作安排,兜里的手机开始嗡嗡震动。
「顾兮木:你这几天为什么都不回我微信?」
「顾兮木:宴琛,你在忙吗?」
「顾兮木:明天我可不可以来公司看你?」
「顾兮木:电话也打不通,你是嫌我烦了吗?」
零零散散,一天发了起码好几十条。
有些他回了,有些太忙忘记看,顾兮木神经质的发了很多条。
之前也对他看得很紧,现在更加变本加厉,只要他不回信息,顾兮木就能打无数个电话过来。
傅宴琛感觉厌烦。
经过了这五年,他更加确定自己并不爱顾兮木。
到现在还纵容着顾兮木留在身边,全都是为了应付傅家那群老古董。
只要他身边女人的位子还空着,董事会的那些人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女儿,侄女全都塞到他身边来,弄得他烦不胜烦。
傅宴琛将唇边的烟取下。
夹在手中的香烟是夜色中唯一的一点猩红,冗白的烟雾散在空气中,模糊了他俊逸的五官轮廓。
有了顾兮木,他还能多一个借口来躲避董事会光明正大在他床上塞人。
但她好像逐渐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他们一开始的约定。
傅宴琛冷漠思索着。
也该处理一下他和顾兮木之间的关系了。
他发了一条消息给顾兮木。
「明天来东郊,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