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泡了冷水,又站了太久,阮倾瑶感觉那车晃来晃去,天旋地转。她强打精神,瞧着车上走下一个玄黑金冠的男子,便上前去,“民女——”更猛烈的眩晕袭来,阮倾瑶跌了过去。“小姐——”彩月惊叫一声,赶紧去扶,有一道玄黑色的人影却比她更快,稳稳地把阮倾瑶托住。“龙涎香……”阮倾瑶低语,这香味穿透前世今生一样的熟悉。她张开眼睛,看着那熟悉的俊脸,不知道是真是幻,便费力的抬起手来,抚上了男人的脸颊。触感一片温热。阮
只是泡了冷水,又站了太久,阮倾瑶感觉那车晃来晃去,天旋地转。
她强打精神,瞧着车上走下一个玄黑金冠的男子,便上前去,“民女——”
更猛烈的眩晕袭来,阮倾瑶跌了过去。
“小姐——”彩月惊叫一声,赶紧去扶,有一道玄黑色的人影却比她更快,稳稳地把阮倾瑶托住。
“龙涎香……”阮倾瑶低语,这香味穿透前世今生一样的熟悉。
她张开眼睛,看着那熟悉的俊脸,不知道是真是幻,便费力的抬起手来,抚上了男人的脸颊。
触感一片温热。
阮倾瑶忽然笑了:“摸到了,真的……”
北宸澜面容僵硬,身体更僵,似乎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一样,立即把人推入了婢女怀中,转身便入了行馆内。
冷骁瞟了一眼快步离去的北宸澜,又看了一眼彻底昏过去的阮倾瑶,眼神有些微妙。
他客气地询问了她们的来意,然后把傅明廷和口供留下了。
……
行馆寝殿,北宸澜坐到了金丝楠木的桌案之后。
宫灯明亮,把他那长的过分的睫毛照下一层暗影,遮住了他眼底复杂的神色。
两日前,他在午后小憩醒来,震惊地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
梦中前世白驹过隙,他努力追逐的女子,到死都从未分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而他答应了三哥要守护的江山,却风雨飘摇。
帝位被谋夺,连元昊——三哥唯一的骨血,也因为他守护不周,十岁的年纪,被车裂与宫门之前。
当那些逆贼把元昊的断肢残骸丢到他的面前,得意地说出那句“要不是你捧在手心里的阮倾瑶通风报信,我哪里抓得到这个小皇帝”时,他的心被撕成了碎片。
那时候他才明白,他不计回报对阮倾瑶付出的所有感情,何其可笑。
如冷冰的心是可以用真诚捂化的。
可是阮倾瑶的心是一颗石头,再多的温情宠溺,她都不会为所动。
她恨他,为了报复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连十岁的元昊都不放过。
如今大梦清醒,他欣喜若狂。
真好。
这一回,江山帝位,他必定守护的固若金汤。
他也一定会将元昊培养成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至于阮倾瑶。
前世缘分前世毕,这一回,他们便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要再有任何牵扯。
“殿下。”冷骁进来,把一张纸送到北宸澜的面前:“傅明廷已经丢到大狱里去了。”
北宸澜回过神来,“你去审。”
江州这案子,牵连甚广,如今的他不是前世北宸澜,此事早已胸有成竹。
傅明廷虽然只个小喽啰,但也能从他身上挖出不少东西来。
他得快些处理了此处的事情,回京去。
昊儿还等着他。
冷骁领了命令,很快退了出去。
“殿下。”温柔的中年女音响了起来,白嬷嬷捧着茶送到了北宸澜的面前来,“这两日您都没睡好,喝点参茶安安神吧。”
北宸澜淡淡说道:“放这儿吧。”
“参茶现在不冷不热,这会儿喝刚好。”白嬷嬷没有放下,反而是把茶盏送到了北宸澜面前去,大有盯着他喝的意思。
北宸澜有些无奈,将参茶喝了。
白嬷嬷这才满意。
她将茶盏交给身后的婢女带走,又叮嘱道:“殿下今夜须得早些睡,不能再熬了。”
“嗯。”北宸澜又应了一声。
白嬷嬷上前帮他整理桌案,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副画像。
画像之上,是个灵动美丽的女子。
女子与风浪之中立于船头,一袭蓝衣本该和海天一色,连成一片,但她却偏偏独特亮眼,湛蓝的海浪和天空都被她的风姿压了下去。